关于“曾因酒醉鞭名马”与诗词中的Pose
(2015-03-19 09: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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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国学诗词文化同光体 |
分类: 砸七杂八 |
独孤食肉兽在国诗大赛中,批评同光体,说同光体只有牢骚、戾气、逼格,而不知摹景状物,并特意举了郁达夫“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和陈寅恪“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郁达夫大概不算同光体一脉,不过我认为这种批评有一定的道理。诗词越到晚近,写意倾向越强,写实倾向越弱,渐渐地成了一种有态度而无细节的东西。这可能与词语的文化含义和隐喻意味越来越强有关。这不光是同光体的问题,整个诗词的流变大抵如此。诗词中的写景叙事,成了一种表态的Pose,而不再是真景实事。“曾因酒醉鞭名马”就有强烈的Pose既视感,“四海无人对夕阳”的Pose感也不弱。很难相信郁达夫真的鞭过名马,更有可能的是这厮连马都不会骑。因此,这不是一件真事,不是一个真实的生活细节,而是一个Pose。就像现在很多人诗词中经常写到琴、笛、筝、箫等乐器,实际上作者一件也不会,甚至有的见都没见过。还有什么“仗剑走天涯”之类的,别说天涯了,走不出一里地,警察就把你叫住了。诗词中大量Pose的存在,使诗词空心化了,这样的诗虽然有态度有情感,但少了支撑这种态度和情感的实事。这是当代诗词最严重的弊端。我提出的三条矫正原则,要反对俗,但主要是防止雅;要多唯物,少唯心;要多反动,少正动。实际上都是针对的这同一个问题。对第三条,“反动”就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就是复古,回到中上古的写实倾向,“正动”就是沿习近现代这种Pose化趋势,这正是目前的流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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