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的衰弱,诗人必须负起责任
年少的时候,我曾经比韩寒还疯狂(或者干脆叫轻狂吧),没有别的资本,就是因为会写点破诗(大学时还混了个文学社社长兼诗社社长的职务)。那时,以为会写诗就可以藐视一切了,以为会写诗就有颜如玉、黄金屋了。
所以,那时我每天疯狂地写,疯狂地投稿。偶然像中六合彩一样,有一首小诗被诗歌界最高等级刊物《诗刊》选用,那张20元稿费单我竟然藏在身上一个月,舍不得交给邮局。
大学毕业后,我出版了一本诗集《真挚人生》,著名诗评家孙绍振写了序言,我便傻呼呼地以为自己是诗人了(圈内的人也这么“尊称”,现在想起来多么幼稚和可笑)。
学生时代,有点诗人气质确实可以吸引几个爱好文学的女孩,可以满足虚荣心。兴趣往往是因为能满足虚荣心而存在的。但走出社会后就截然相反了。现实不会因你会写诗而给你面包和牛奶。而我们毕竟不是是牛,不能自己吃草,然后挤出牛奶。
尽管在这种状况下,我还坚持写了几年诗,但渐渐地,我发现现代诗歌逐渐被一些写诗的人糟蹋了,有时糟蹋得不堪入目,常常令读诗的人感到滑稽、悲哀或可笑。
比如,一个被称为诗坛泰斗的人曾在《诗刊》发表一首诗,纪念革命前辈肖三同志,诗歌是这样写的:
肖三同志是个好同志
我们怀念肖三同志
还有,某大诗人的诗是这样写的:
我们来到野外
我最想做的事
就是做饭
再看看一些自称先锋派诗人的诗:
树叶落在脚上
变成魔鬼的血
再看看官场诗人的诗:
当我是城管
小贩如老鼠
我净化着城市
在《都市》文学杂志曾经看过这样一首诗(题目忘记了):
一支铜号吹响了
两支铜号吹响了
三支铜号吹响了
所有铜号吹响了
某印数少得可怜的自费出版诗集,还没几个看过,竟然获得了某官方文学大奖。
……
渐渐地,我不写诗了,渐渐地,我不读诗了。
现在,我经常还会收到一些文学爱好着寄来的诗集,我对他们心存感激,也很敬重他们,但我不鼓励他们辛辛苦苦地存活,倾家荡产自费去出一本诗集。
有个农村诗人为了自费出一本诗集,竟然把家里惟一值钱的耕牛给卖了,父母和妻子哭得昏天暗地。
在这种诗歌被糟蹋的年头,不写诗,不读诗,不出诗集,也许也是一种解脱。解脱未必不是拯救现代诗歌的方法。正如大家都不参与围观,也就没有看客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