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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井海归杂谈 |
分类: 羊城小哨 |
爸妈收养的“Tiger”,和所有黄猫一样,脾气活泼但火爆
从天寒地冻的美国北方回到亚热带的广州,要重新适应如鲫的人潮、闷热潮湿的气候、虎视眈眈的蚊子,才发现我此前一去,已是数年。看广州,眼神居然已变了。
这原来是一个人人都是创业者的城市,成为自己老板的门槛如此之低,小店遍地开花。我也曾经是无数小生意人中的一员,谁也不觉得有多么了不起或者不容易,只是广州生活的常态而已。
这原来是一个收入差别巨大的城市。每天弄几竹筐玉米进城的农民,捡破烂的人们,他们和天河城里疯狂购物好像不要钱一样的人们,一起在这个城市里浮沉,同样糊口养家。
这原来是一个追求时尚的城市。要从1千2百万人中脱颖而出,必要穿出个性和时髦。相比之下,美国人真是土得掉渣,望着人家小妹妹背后露出的内衣上的蝴蝶惊叹不已。
这原来是一个眼光仍然狭隘的大城市。发廊里的人们猜测着非洲生意人的生活习惯,他们的顾客声称不光顾剪黑人头发的店。人们仍然称外地人“捞佬”,仍然对外国人驻足观看。
这原本就是一个市井城市。因为转瞬即逝的时尚、因为无数安于现状的小生意人、因为排外和坚守自己的传统,广州还是这样忙碌而缺乏秩序,似乎除了挣钱就什么也不关心。然而,这个周末我们的居委会居然顶着瓢泼大雨的威胁搞了一台露天的抗震救灾义演——咿咿呀呀的粤曲,唱的是广州街坊柔软的心。
我站在天河城地铁拥挤的月台上,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恋人,为了我来到这样一个混乱而陌生的城市,经历了怎样一种惶恐和寂寞?我那时却是年幼无知,毫无生活体验,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他的挣扎,还埋怨他胸无大志、不愿再次与我离乡背井。如今我回到故乡,已是半个外人,方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可惜时不再来,人事全非,空有淡淡的遗憾,领悟却已不能回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