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学校火警演习，一个黄种人模样的男学生兴奋莫名，一会儿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大声嚷嚷，一会儿找周围的女同学搭讪，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还贴得特别近，后来学生告诉我，有女生因为这个人的跟踪而退学，我听着毛骨悚然，想起了VT杀手，也意识到我在芝加哥平均每天都会看到精神有问题的人——生活压力大啊！

 

我所认识的芝加哥人中，几乎没有只有一份工作的。大部分学生都在上5门课的同时打工，5门课仅仅上课就是每周20小时，加上作业也要花20小时，就等于40个小时要花在学校，加上交通等时间，不筋疲力尽才怪呢。还有大城市的大学普遍为了节约开支而聘请的兼职老师，大部分也是有全职工作的。我的一个亲戚，在工厂有一份全职工作，周末还要去中国店打工。我有时晚上10点下班，城铁居然和5点多的高峰期一样挤，估价不少人有应酬。简单的说，就是这个城市大多数人都在超时工作，每天工作10个小时以上为家常便饭。

 

大城市生活指数高，除了工作，还有不少无形的压力，比如说人与人的关系在大城市里充满压力，这里会有陌生人和你说话，但从来都是有求于你的，心理防线就要筑高些。大城市里交通费时，碰上雨雪天气堵车出事故是常事，开车慢点都会被狂按喇叭，人人都赶时间，停车一位难求，还老要担心收罚单。大城市日日不夜城，每天都有新鲜事情发生，逛不完的商店、博物馆、剧院，信息量巨大，日日扑面而来。你不去关注，没几天就落伍了，同事聊天就傻眼。甚至每天早上5点开始的新闻，都让你觉得怎么自己这么懒，瞧那些主播，一大早就精神奕奕了！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以前我在广州和北京住的时候没有觉得有那么大的压力呢？一来是自己从小长大的环境，不需要那么多适应和调整；二来也有家人的照顾，生存的压力小多了。三来我在黑堡这样的小地方住了4年，已经习惯了美国乡下一心只读圣贤书到几近无聊的学生生活了。大城市是另一个我还未曾体会的美国，一个真正反映出美国的工作狂本质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不停工作，然后不停消费。欧洲人指责美国人全是工作机器，不懂得享受生活，但别忘了，在别人缓缓呷品美酒的时候，美国人造出了信息时代，给全球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在美国你也可以选择象Amish人那样生活，完全从事手工业，连汽车、飞机都不坐。我只是希望能有个平衡，什么时候人类既有高创造力，又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就好了。恐怕人生而懒惰，这只是个乌托邦式的梦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