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之乡――瑞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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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1日,昆明下着雨加雪,天气阴冷,对于北方人来讲,下雪是很平常的事,雪花飘飘漫天飞舞,一会儿就变成了银色的世界,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作响,空气清新,深深吸一口,倍感清爽!对于昆明来讲,雪的意义就不同了,这儿很少下雪,雪落在地面上就融化了,形成不了银色般的童话世界,路却变得泥泞难行。就在这一天,我们乘中午十一点的航班去德宏。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晚点了,但比起去大理的人,我们还是幸运的,因为大理是风城,这样的天气,飞机很难降落,侯机厅的喇叭正在广播去大理的航班取消了。我因此暗暗地庆幸,没有因天气的原因影响我们的行程。
从昆明到德宏,空中飞行时间只有50多分钟。飞机降落在芒市机场,走下旋梯,一种湿润的带有树木花香甜味的风迎面吹来,轻拂温柔,再一看,满眼都是绿色,棕榈树、芭蕉树、凤尾竹轻轻地摇曳着,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据说:“有个美丽的地方”那首歌写的就是这个里。出了机场门,谷老师、李师傅已在那里等候我们,他们热情的招呼,更增添了我对这座美丽城市的好感。
在菲菲细雨中,越野车驶向了芒市宾馆,沿途谷老师随着车行经过的路一一做介绍,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条马路两侧种的全是芒果树,一条马路两侧则全是棕榈,街道不宽,两边的树枝伸展过来,树荫将路面遮挡,晴天可以防日晒,雨天可以防雨淋。车就好似行驶在绿色的长廊中。
芒市宾馆不算太大,但很别致,宾馆前的广场上有周恩来总理亲手种植的树。上了宾馆二层,衣着傣族服饰的小卜少将我们引到一间雅致的餐厅,和先生已在那里等候,和先生很风趣,又有个很有意思的,让人难忘的名字,虽然是纳西族,但有位汉族妻子,妻子是山东枣庄人,那是铁道游击队出没的地方,虽未见过面,但肯定是聪明机智、热诚,可能是受其妻影响,和先生即幽默又诙谐。吃饭时谈笑风生,少了初次见面时的不安与拘紧。吃的是什么饭菜已经不大记得了,因为云南的花啊菜呀种类实在太多,满桌子,想记也记不清,但生的,嫩嫩的罂粟叶还是第一次品尝,所以记得很清,和其它的野菜差不多,没吃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据说这东西很难买,知道我们要来,一大早求人去搞了点来,还有猓子狸肉,我在广西曾吃过,做成红烧肉很好吃,因传“非典”是由其传染的,已没有人再敢吃它,今天在饭桌上又见到,真是感叹喜欢美食的云南人胆量有多大,还声称“非典”并非其传染,要为其“平反昭雪”。
饭后和先生还要忙于工作,我们则要赶往瑞丽,在总理种植的树前分手言别。
芒市到瑞丽沿途风景秀丽,公路沿江而筑,一侧是葱翠的山林吐着芳香,一侧是蜿蜒的瑞丽江在低声吟唱。在芒令村旁,我们参观了独树成林。在路边看到的是一片绿油油,茂密的小树林,走进去才发现这片树林实际上是一棵大榕树,因为榕树的气根很发达,能窜发出了许多小榕树,连在一起,成了一小片榕树林。我以前在许多电影中见过此景,没想到今天能有机会亲眼见一见,便在树前方刻有瑞丽二字的石碑前留了一张照片,也算是一种纪念吧。这是个有名的地方,那石碑和榕树也随之一起成了名碑名树了。
途中我们经过畹町,畹町在傣语中的意思是“太阳当顶的地方”。它是我以前一直想去看看的地方,之所以想看,是因为二战期间它是中缅公路的起点,畹町桥更是著名的两国界桥,桥的另一边是缅甸重镇九谷镇,滇缅公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那时日军封锁了中国所有的海上通道,畹町成了盟军在中国战场的大本营和物资集散地,几十万中国远征军从这里跨越国境,入缅抗日。畹町因此成了一个具有世界性意义的地名,就象诺曼底一样。畹町桥是二战期间中国与国际往来的唯一陆上通道。想象不到这是一座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桥了,岁月如刀,桥已显得有些苍老与破旧了,桥面不宽,因为河面不宽,桥也不长。雨中,畹町桥静静地矗立着,默默地讲述着六十多年前这里曾发生的悲壮故事。想当时,这里一定是一派繁忙的景象,抗日物资源源不断地从这里经滇缅公路运往抗日前线。滇缅公路成了一条不寻常的路,当时青年男子几乎都上前线打鬼子了,在滇西南的大山中,在缺少机械设备的条件下,几万老、弱、妇、幼楞是用双手铺就了这条抗战之路。就象国歌中所唱的那样:“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万众一心……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我从内心深处钦佩这些无名的英雄,钦佩他们的坚强意志,钦佩他们不畏艰险,想着想着竟陷入了沉思中,没有感到天已下起了小雨,谷老师已在我身后面撑起了一把伞,我又向四处望去,如今的畹町虽是边防小镇,但街道整齐,楼房林立,那座畹町桥旁又建起了一座新桥,小镇已找不到想象中的样子了,一切已成为历史,有多少人还能记得这些呢?
上车了,我禁不住又回头望了望畹町桥,司机李老师见我对此处这么有感情,就边走边讲给我些我不知道事情,告诉我,我们走的路就是以前的滇缅公路,现在已翻修成宽敞、平坦的公路了。我心里想:今天我也行走在滇缅公路上,可景物人事已迁,留给后人的只是一些回忆了。
到了瑞丽以后,天已经晚了,我们下榻在玉瑞温泉花园酒店,这个酒店很漂亮,一栋栋别墅式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我们住在一栋二层别墅的二楼,站在客厅阳台上就可以看到两个温泉游泳池,池上飘浮着雾气,好吸引人啊!真想跳进去游一游。
晚饭,谷老师带我们去品尝瑞丽风味,从昆明来这里交流的小张老师也来了。他与和我们同来的小李老师是朋友和同志,很健谈,还喜欢摄影,他去过雨崩村,还去过尼汝,这两个地方是背包的驴友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我特羡慕他。尼汝离香格里拉只不过七十多公里,但要翻过几座雪山,得走上两三天。我很想去那里看看,可就我的身体状况很难成行,可心里一直痒痒的,不甘心,总想有一天要试一试。
吃过晚饭,谷老师带我们到一个夜市去吃当地风味小吃,我喝了一杯缅式的咖啡奶茶,味道不错,还吃了一碗用面包块、奶、水果等做成的食品,很有特色,小李老师讲,有人请他带杯回去。我想,若能带我也想带呀,离开这里就品尝不到了。回宾馆后,我和小李老师披着毛毯去温泉游泳池游泳泡温泉,外面温度虽然只有十几度,池里水温却有四十几度,冒着热气,一点也不冷,老公没来算是漏一课。泡在温泉中,一边看着天上月亮在云中穿行,一边和小李老师天南海北地聊天,真的好惬意啊!那里会想到,这是在西南边陲与缅甸接壤的小城里呢。
第二天,2月2日一早我们乘车去莫里热带雨林。车刚开出市区,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一辆货车急驰而来,我喊了声“不好“!但已来不及了,刹那间,两车相撞,我们乘的越野车“鼻子歪了”,好在大家命大,基本没有伤着,但着实有些后怕。等待警察处理吧,车子不能开了,给小张老师打电话吧,这位省机关驻这的地方官,将他的车子借给我们用了,我们的那辆丰田越野车得住院了。他说:“若当时是他这辆车,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大家都在庆幸没出大事,后来我想,我们两人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儿子恐怕受不了的。小李老师那么年青,还没有结婚……这样我们就修改了行程,取消了第二天去盈江计划,改为返程,小李老师的同学还在那等他呢。大盈江、槟榔江、龙陵、龙川都去不了了,留点遗憾吧。有人说:在云南的整个风景中,如果把云南比做是一只孔雀,滇西南就是孔雀的尾羽,而大盈江就是尾羽上的那朵花,可以想像那该有多美。大盈江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有江漫竹林、林夹江水的奇观,在朝霞与夕阳中的这种景色,一定是充满梦幻色彩的。而龙陵在二战期间是中、印、缅战区之滇西主战场,其中的松山战役被称为“东方的直不罗陀”之役,95昼夜的浴血奋战,三千余日军全部被歼,7675名远征军将士血染松山,多么悲壮史诗。他们也是有父有母,有理想有抱负的年青人,为了独立和自由而英勇献身。“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由衷地敬佩他们,很想到那里为他们敬上一束花。几年前,我在腾冲国殇墓园,看到为光复腾冲而壮烈殉国的中国远征军9000将士的墓碑时,心中曾蓦地觉得,那排列整齐的墓碑就像列队出征的战士,他们生当是人杰、死亦为鬼雄。
莫里热带雨林和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有许多相似之处,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藤蔓缠绕着树木枝干,不时地还有林间小溪在其中穿过,湿潤而凉爽,可和我想象中的热带雨林,和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有很大差异,可能那里更原始些,更有价值些。我的小侄,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系,曾在厄瓜多尔,秘鲁,巴西生活过一段时间,他讲给我,他曾走进的南美热带雨林,就是那种很原始的,很惊险的,很刺激的。雨林里没有路,高大的植物,缠绕的藤蔓,厚厚的落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得很,几乎无法前行。树叶大的落下来可以砸了人,蚊子象个小飞机模型,夜间住在林中的简易铁皮房内,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听雨打铁皮的哒哒声和野兽的廝鸣声,心中难免产生阵阵恐惧。这才算是一种探险,一种难忘的经历。我想寻找的可能就是这种能给我刺激的热带雨林。达尔文在厄瓜多尔写出了《物种起源》这本书,可能与那里一直保存着的原始状态有关吧。莫里热带雨林已经很人性化了,公园里有一佛塔,里面珍藏着释迦摩尼的脚印。因为此故,这里的香火很盛。顶礼完佛祖的圣迹,沿着小路在雨林中向前穿行来到莫里瀑布前,瀑布从雨林深处的悬崖上飞泻而下,约有三四十米的落差,还算壮观。经历了早晨的一场“惊吓”,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瀑布下的巨石上,将手举起,伸出中指和食指,表示胜利之意。
从莫里热带雨林回来,我们去了姐勒金塔,它是瑞丽最古老的佛教建筑之一,但现在的塔是1983年重建的,主塔高36米,为金色,周围有17座小塔,我对佛教知之甚少,只是粗略地理解藏传佛教的宗旨是“解放全人类”,要完成如此大业,憎人是不还俗的,而小乘佛教的宗旨是“解放自己”,到了一定年龄自己解放了,就可还俗回家。哈哈,我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