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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在云南东川有一片神奇的土地,方圆几十公里呈现出夺目的红色,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闭上眼睛后又重新睁开,才相信眼前的景色是真的。所以如果你没有去过那里,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那种令人惊叹的绝美景色。
春天,起伏平缓的山丘上,一部分红土地翻耕待种,另一部分红土地上种上了绿色的青稞或小麦,红绿相间,极为醒目。时而阳光从云层间投射下来,点点光斑如诗如画;夏天,绿的、白的、紫的洋芋花和金色的麦子在微风吹拂下翻滚着彩色波浪,夕阳的余晖斜洒过来,给这彩色波浪再投上点点金光;秋天,丽日蓝天,荞麦花溢满山沟,犹如洁白的绒毯铺在红色山峦上,褐黄色的麦秸堆点缀其间,好似一副美丽的七彩图,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画中;冬天,遇到下雪,景色更是绮丽,红土映白雪,宛如一个红妆素裹的少女,几分娇羞、几分喜悦。
我虽然见过无数壮观的自然景色,但当站在这片神奇的土地面前,还是被它深深地震撼。,眼前好似浮现出远古时葬族人点燃的从没有熄灭过的火把,燃烧的火把映衬在蓝天下,变成了永不消褪的落霞。这里是彝族的故居,也是红军走过的地方,有着红色的历史,红色的故事。
2005年11月初,刚刚游览完文山州广南县坝美的“世外桃源”,在砚山休息了一晚后,一早晨便直奔东川。一同前行的马女士以期曾向我说过这里,知道那里的景色美丽,这次也带上了相机,司机小罗喜欢摄影,比我们还早几年,我们便称他为“罗大师”。午后四点多钟快到东川时,从昆明赶来的刘先生乘车追了上来说:“东川还有泥石流沟壑107条,素有世界泥石流自然博物馆之称。”而金沙江的奇石博物馆更是有名。可我来不及顾暇这些迫不及待地说:“我只想看红土地”, 
我们来到了山里人家“红土地旅游接待中心”,这是一些摄影爱好者常来住宿的地方。店主人唐先生是红土地镇政府的人大副主席,如今开了一个旅馆,还兼做导游。正楼二层,一层客厅里挂着各地摄影家的佳作。摆台上除了摆放摄影作品,还有金沙江的奇石。侧楼两层接待客人,我住了一个单人间,还有卫生间,电视机,没想到在这大山深处还有这么好的旅馆。餐厅在一侧平房,墙壁上也挂满了各地摄影家拍后寄来的红土地作品,整个院落都融在红土地浓浓的氛围里。晚餐很丰盛,小土鸡是他们喜欢的菜肴,我则喜欢这的烧洋芋,松软的、香香的和我们东北的味道不完全一样。马女士说:再往东北去的昭通,那的洋芋更有名,可以做成洋芋宴。喝了点当地的点苞谷酒,想着明天可以看到的美景,那天,那云,和那红色的土地,心里好兴奋,似乎也要象云一样飘荡起来。
没有追到太阳,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去等太阳。早上六点多钟,天还黑黑的,我和马女士、刘先生还有罗大师没吃早饭,带上几个煮鸡蛋便开车到了拍摄点。山里早晨很冷,一下车,马女士便说:“怎么好象没穿裤子”,逗得刘先生哈哈大笑。哦,莫道君行早,黑暗中已有两位先生比我们还早,已架好机器守在那里了。一会工夫陆续又有十几位先生上来了,大家成一字型排开,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机器,几乎全是林好夫,快成了林好夫相机展了,想来天下发烧的够多的了,看看我的机器,比起他们,只不过是打打喷涕而已。东方泛白,一位来自东川,职业是法医的发烧友说:昨天下雨了,今天会有散射的光束出现,即是阳光透过云层散射下来,构成如同神迹般的光景。这是我一直盼望看到的,我也想笼罩在这光束之中,成为这美景中的一个点。我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等着,企盼着,可终因云层太厚,奇迹没有发生,一位来自昆明的拍红嘴鸥排出了名气的老先生说,他在这已经等了七天了。而我们仅仅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于是我们抓紧时间转战在独树、乐谱凹,抓住太阳露出的瞬间拍了几张。午后又反复在这几个地方转来转去,想捕捉瞬间的光影,可吝啬的太阳不给我们丝毫机会,偶尔露出一点笑脸又稍纵即逝钻进厚厚的黑云里。刘先生刚到东川任职,他也赞叹天地造化的神奇,因没带相机,只好用手机来拍,在这群发烧的人群中也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晚上,因为刘先生要陪省里来的领导,我要赶乘明天的飞机回沈阳,只好连夜下山赶回昆明。看着黑暗中渐渐隐去的大山,村舍,只好留下一声叹息,心里却默默地说:拜拜,我还要再来,还会再来的。上车返昆明了。
原本这是一次失败的拍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没有拍到想要看到的片子,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愁怅。但拿回家放到电脑里一看,我的先生惊呼:“这地方太神奇、太漂亮了!”他也想看看这神奇的景观,于是便有了今年年初的云南之行。
2007年寒假前,我和先生就做好了出行计划,红土地是行程中重要的一站。
一月28日,飞机降落在昆明巫家坝机场。老朋友马女士和司机小邓到机场接我们。我又看到了云南年特有的蓝天白云,闻到了带有树木花香的空气,听到了朋友的欢声笑语,五个小时的飞行劳顿即刻就消失了。马女士说近日天气不好,上午还在下雨,天则刚刚放晴,近日由于寒流袭击,天气变幻不定。
果然如此,在我们行程的第三站准备去红土地时,因为整个云南都在下雨,山区还下了雪,去东川的高速公路封闭了。邀我们来的黄女士从北京出差回来,顾不上休息,赶到宾馆,劝我们在昆明休整两天,待路好些再走。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钟,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却还惦记着我们的行程安全,此时此刻她的样子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为她的真诚而感动,内心深处有一股春天般的暖流在涌动,这种情景时时浮现在我心中,浸润出丝丝缕缕温馨,我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友情是多么可贵。于是我们推迟了行程,2月6日一早才起程去红土地。天气阴晴不定,路上太阳象是在和我们捉迷藏,一会给点阳光,一会又钻进云层里,我们的情绪也随之起伏,时而高兴、时而叹息,望着那高高的云端,默默地企盼老天关照一下远方而来的我们。到了东川,李先生来接我们,一同在“影友之家”“聚丰园”用了午餐,餐厅老板是位来自佳木斯的年轻女士,结交了一批影友,厅堂的墙上挂着朱厚民的题词和一些影友们的作品,包间里也悬挂着红土地的照片。女老板举杯祝我们顺利,坐在这里已经感到与红土地贴得很近了。
过了东川,去花沟的路便是盘山路了,两辆越野车在崎岖逶迤的山路上急驰着,直奔独树景点,可到了那里太阳又躲起来了,一大块乌云袭来,又浓又厚。没有光什么也拍不好,我们又急忙奔向七彩坡,此时一阵急雨下来,没有办法,躲在车里避雨吧!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雨小了,司机小邓喊“彩虹”!大家立刻来了精神,跳下车向彩虹的方向奔去,很怕彩虹消失,边走边按快门,这时雨还在下着,淋到身上、淋在脸上也不觉得凉,只想把这美景不光尽收眼底,也要尽收在相机里。天还阴着,这彩虹好像一座拱型的桥,长长的,一端通向远处磅礴的鸟蒙山,一头连在红土地上。红土地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显露的红白色块,有着清晰的纹路,就象荷兰画家蒙特里安的抽象色块画,白白的雪有的象一条长龙,有的似日月同辉……真是天与地完美的结合。

彩虹渐渐地消失了,天晴了起来,我们在雨后雪后的红土地上尽情“扫荡”,红、白、蓝、绿、黄五个不同的色系,组合在一起艳丽无比。我真想让天不要黑去,让更多美景留在我心间,留在我的相机里。
晚上我们回到了农家宾馆,还是我零五年秋天住的那家。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家又盖起了一栋二层楼,全是标准的双人间,洁白的被褥,怕山上天冷还配了电热毯,钻到被子里面,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想着白天看到的奇异景色,暖暖的甜甜的进入了梦乡,梦见了我进入了一个多彩的世界,在那里似朵云似的飘啊飘,也不知飘到哪里,与那美丽的景色共舞。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锦绣园,那里的光线不好,即刻又上车奔向打马坎,打马坎在高处,距这约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为了抢时间,邓先生的车开的飞快,在这崎岖的盘山路上,时而还有未融化的雪和冰,看着车窗外的悬崖,我不禁捏了一把汗。打马坎的光太平了,没有区域光,拍不出好片子。又返回到独树,乐谱凹和七彩坡。虽然光与影的变化不尽人意,但天上的云还是蛮漂亮的,蓝天白云下的红土地也越发显得迷人,时而还有牵着牛耕作的农人,往来的车辆,给这宁静的红土地增添了动感。







李先生也喜欢摄影,午后他带我们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落霞沟”,到那的路很不好走,雪后的土路泥泞难行,只有这种路,方显出我们的“路虎”英雄本色。落霞沟有着更为独特的景色,它象一幅画深深地打印在我的心里,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花了几元钱,经主人允许,我们爬到一农户人家的二层屋顶上,俯瞰对面的景色,山间的坝子似一叶红色的扁舟,舟身是裸露的红土断层,那一道道、一条条沟壑经历过多少年风雨的雕琢,尽显出大地的沧桑。舟身另一侧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山与舟之间也雕刻着深深的沟壑。斜阳的余晖铺洒过来,散落在舟面红土围绕的村子里,村里炊烟袅袅,村四周的杨树在夕阳斜照下泛着淡淡的光辉。村外围是已耕或待耕的红色土地,地上留下的青稞泛着绿色的光波。拿起望远镜头对着舟尾搜索,收进来的是一位农人牵着牛正在耕地,地垅上还有一位农人在休息,好一派自然和谐的田园风光。这里的居民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他们每日背着竹篓上山下田,挑水务农,脸上留着岁月的沧桑,平静而坚韧。他们世代耕耘着这块美丽神奇的土地,耕耘着心中的理想,这就是落霞沟,红土地中又一经典景色,群山中浮起的一叶红舟。
我希望这块奇异的土地永远夺目,永不失这眩目的色彩,它已是影友们不可割舍的、捕捉美景的地方。也是我心中美丽的乡村小镇。这的土壤里含有丰富的铁质,被氧化成程度不同的四氧化三铁,呈现出暗红、紫红、砖红等不同的红色。有时我突发幻觉,觉得这红色好似从地球深处浸出的血,滋润着这片土地。这里地下的矿藏很丰富,若开发起来,工业化后的人民生活会大有改观,日子会变得更红火。可这一美景就会从人间逐渐消失。又一难解的矛盾。我多么怕再来时这里已不是这里。
怀着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眼前翻滚着红、白、绿、黄相间而成的彩浪,上车返回了昆明,又开始了我们下一个天籁之城――元阳之旅。
美丽的景色要大家来分享,才能感到生活的魅力和乐趣。2010年1月,我,先生,二哥和小弟,一行四人来到景色绮丽的云南。二哥和小弟第一次来云南,我要将最美的景色介绍给他们。所以第一站就选择了红土地。我们又来到了花沟,又住在了唐先生家的农家旅馆。唐先生家新添了两部车,一辆吉普,一辆轿车,用来为影友有偿服务。
来到这里,吃了午饭,没有休息,就急着去落霞沟了,像是要看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唐先生要送几位四川来到客人去那里,我们就一同前行。从去年秋天,云南就没下雨,干旱的天气让红土地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就象人的脸色不好时,发灰发暗一样。落霞沟静静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山间的沟壑就象年老力衰的老人的脸上布满的深深地皱纹,缺乏光泽,甚至有点黯然神伤。神奇的落霞沟,没有雨水的光顾,也变得缺少了精神。二哥和小弟却仍为这里奇异的景色所震撼,不停地拍摄着。可我因为见过比这更迷人的时刻,因此而感到失落。
晚上我们回到唐家旅馆,在餐厅里,唐先生拿出自家酿的蜂蜜酒为我们洗尘。可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因为我在相机的长焦里没有看到耕作的农民,干旱将影像这里的春耕,影响农民的收成,他们一年所指盼的丰收怕要落空了。
餐厅里有位独行的年青人,带着独脚架,和他简单地交谈几句后,知他是一位旅游杂志的特邀摄影与撰稿,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已走完四川,贵州,最后来到云南。我真羡慕现在的年青人,他们出生在一个好的时代,可以实现走遍中国的愿望。而已暮年的我们,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了打马坎,乐谱凹,锦绣园和独树,,一样的天气,仍是干干的,没有云,更没有雨。希冀的那种奇异的光束简直是梦想了。我们只拍了几张红土地上的小树,便失望地离开这里,离开这处褪了色的织锦,去大海梁子,欣赏乌蒙山的壮美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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