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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2011-09-14 08: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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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月到中秋分外明,人到中秋备伤感。

许是受红楼的影响格外的深吧,但凡到了秋季,我都觉得繁华以及丰收的背后,是萧瑟而又肃寂的严冬。草木知秋,花枯萎,叶凋零,人也随之伤怀起来,正值盛年,却有迟暮的感觉,也许是我潜意识里对未来的不明朗,所深深地影响的吧。

小长假,稍带多请了两天,凑个中长假。回家。

以慰长长的思乡深情。

然而小小地失望,我觉得,我越发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似乎在逐渐脱离曾经熟悉的场景和画面,变得成为局外人。因为距离远而变得更加客气的说辞,在我眼中看来,是那么的不协调。

我记忆中的一些浮云,正在慢慢飘散,总有一天,我会自己也想不起来,那个时侯,我就迷失了自己。

朝阳,这个辽西的小城,从小我们就自嘲是全国十大贫困地区之一,出来后才知道她是那么的不知名。然而这片热土在日渐繁华的同时,也越来越让人陌生起来。高楼建设的不错,经济也在逐步升温,可是我在想:这到底是表面的繁华还是骨子里的浮华?拓宽了的友谊大街,连一棵小树苗都没有,就是两边四四方方的建筑。为政一方的领导毕竟不是本地人,很多地方精致是精致了,在细节上,却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因为身体欠佳,几天的中长假,躺着的时候居多。十四十五十六,竟然都没有赏月。辜负了皓月当空的那一份婵娟诗意。

久久困惑在脑海之中的,还有一件事,不吐不快。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西山,其实就是一块土包,是祖辈遗留的坟地。早年的时候,那里面积不小,四围都是耕地。尽管我们和城区只有一街之隔,可是这么多年了,却并未开发到这里,不过也还是时间问题。以前上坟的时候,觉得西山总体来说还是不错,先人坟墓葬在这里,也算是保佑一方平安。可是这次去,我的看法发生了逆转。

原本开阔的坟地被一堵墙圈了起来,东南西呈现半包围的结构。以前从南面走的,现在要绕道北面了。坟地的周围盖起了一些机械厂等重工企业。尤其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唯一的背面,被一条延绵不绝的垃圾山所隔绝。

如果按照风水学,坟地背倚西山(虽然只是小土包),面临流水(前面不远就是新修的一条宽敞大路),真是依山傍水的好福地,可以庇佑一村子的人都兴旺发达了。可是现在呢:背靠垃圾山,明堂受阻,成了瓮中之鳖的态势。而且那垃圾山的味道,顶风还要臭上几里地。葬在这里,怕是靠山不稳,人丁不旺,财运受阻。

即便不是这么说,祭奠先人,还要走垃圾堆,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我们平头百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心里头念叨着:“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吧。

由此抑郁了。

不咸不淡的几天,匆匆而过。当我面无表情地踏上列车,缓缓离开家的时候,忽然想起毕淑敏的香蕉女人和芒果女人一说。不管怎样,我该算是芒果男人。当身份再一次地转换为在外游子的时候,我望着窗外明晃晃的灯火,和穿梭街市的车流,再一次为自己的命运感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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