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刘忙奇遇记》(上)
(2010-01-08 16: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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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女记者老头方丈姬斯澳大利亚休闲 |
我天天闲逛,游戏人间,有那居委会的老东西暗地里叫我一害,说我游手好闲,不干正经事。呸呸,什么叫正经事?请您老来讲一讲。我才不在乎什么害不害的呢,只要开心就行,这不,这天逛庙会,我就发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
按说我是不信这不信那的,可是庙会上人多,自然也就热闹,而我天生爱凑热闹,因此就来到庙会,准备着风云际会,遇见赏识我的高人老大。可是高人没见到,我见到了一位正在拜佛的大姑娘,长的那叫一个风调雨顺。从后面瞅,那是丰乳肥臀,被一件旗袍勾勒的凹凸有致,风姿绰约。而且她还梳着一根垂到屁股蛋的大辫子,油黑乌亮的。我忍不住从到她的身后,心想这个美人的背影如此美艳绝伦,面孔自然也是如同一朵娇艳盛开的芙蓉花吧。于是我悄悄地凑到前面一看。不禁惊呼:今年的收成算是无望了。那大饼子脸上的孙悟空的皮肤白龙马的眼睛实在是惨不忍睹。我压制住吼叫出来的冲动,就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姑娘,长的这么会欺骗人还出来干什么。因此我就转到姑娘的背后,掏出小剪子,伺机行动。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我,我就用小剪子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剪姑娘的大辫子。大概那个姑娘也有所察觉,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我看闭上眼睛虔诚无比地念佛。那姑娘回过头去继续拜,我见她刚才回头的动作虽然充满诱惑但是面孔还是很吓人,就一狠心一用力咔嚓一声,将大辫子齐刷刷地剪断了。我兴奋地瞅着地上的成果,开心地笑了。那姑娘头上少了束缚,剩下的头发都披散开来,好像一个鬼在那嚎啕大哭。周围的人都呆了,我赶紧起身便溜。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回头一看,那姑娘已经发足追了上来,看来还是一位长跑健将。我不敢怠慢,赶紧加快速度逃离了现场。
去哪里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怪没意思的。忽然我想起了我的发小-------在郊区住着的杨麻子,我们久未会面了,十分想念,去年我还发短信问候他来着。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有点想他。对,找这小子去。于是我看到网吧前面有一台自行车没有锁,推过来骑上便跑。
杨麻子家住在市郊,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路很远又不太好走,加上那台自行车实在是不帮衬,除了铃铛不响,浑身上下吱吱扭扭响个不停,给我在这盎然的春天里悠扬而又悦耳地伴奏着。我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和杨麻子做开场白,并预算了杨麻子如何招待我,炒几个热菜,几个凉菜,最好让他的表妹来陪我。
马上就要到杨麻子家了,咦,好奇怪,这里分明就是杨麻子家嘛,怎么飞檐斗拱青砖碧瓦变成了寺庙?难道杨麻子出家了?那我可得好好的劝劝他。
我把自行车仍在地上,上了台阶,这块地基还很高,大概能有四五米高,原来旁边有一个深水池塘,大概是怕下雨淹到这里吧。我正了正衣领,假装很正经的样子进了庙门,这个寺庙还是很大的,难道是刚刚建成的?也许这里动迁后刚盖的,其中就包括了杨麻子家的土地。
后院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女子的笑声,哦,原来这里是个尼姑庵。
这时一位老方丈走了出来,我本来想打听一下杨麻子的情况的,又一想也许老方丈也不知道杨麻子是谁,所以就没说话。倒是老方丈双手合十,对我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来小寺不知有何贵干啊?”我的脸一红,顺嘴编了个谎说:“噢,我是省文物局的实习生,到这里来寻访一下亲戚。见到宝刹,特来拜访参观。”
“哦,是这么回事。敢问施主,舍亲是……”
“就是卖豆腐的王寡妇。”我胡乱编了一个名字。
这回老方丈脸有点红了。
“哎呀,原来你是我俗家大嫂的娘家人,她常念叨的狗剩子,就是你吧。”
“非也非也,我说的是另一个人。”我可不想和方丈扯上什么关系。
老方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他就让我随意浏览,自己告辞走了。
我便继续的游览起来。过了大雄宝殿,来到后院,有一个小门虚掩着。我轻轻地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呵,这小院子漂亮哇,端的是春花灿烂,绿草满阶,我观赏了一会,便要出去。忽然听见“嘻嘻”的一声娇笑,忙停住脚步,心说这笑声来的古怪,便悄悄地退回脚步,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下,恐怕没有被听真,便又大声地咳嗽了五遍。只听见里面一阵慌乱,听见脚步声,听见喘息声,听见什么东西落地声。
我定了定神,放重了脚步,走上前一下子把门推开。只见室内一账轻纱,将秀床遮挡的朦朦胧胧,外面两张小凳子,古色古香的茶几,上面还有冒着热气的一杯茶,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对呀,刚才明明听见这里面有声音的,怎么会没有人呢。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时才发现在八步床的后面,有一尊送子娘娘的塑像。这个塑像就像真的一样,面色潮红,双目紧闭,我看的出神,不由自主地喝道:“好!真是太像了呀。”于是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这么好,手感比那充气娃娃还要滑腻,肯定是进口的材料。我登时又冒出个念头,掐她一下,没准会红呢。于是我活动活动手指,准备好好地感受一下这个高科技的仿真塑像。这时我感觉那塑像有点颤抖的样子,难道这里头有鬼?我快速地伸过收取在塑像的屁股蛋上拧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听见一声大叫:“哎呀,轻点儿!……”我一惊,没想到真的有鬼,赶紧撒腿没命地逃了出来。
鬼有没有追我,这我可不知道,反正当我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的时候,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并没有谁追上来,这时我才放下心,长吁了一口气。可是心头却好像有匹野猪在狂奔乱撞一样,跳个不停。
我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地骂那个方丈,好好的寺庙,装神弄鬼的干吗呀,吓得本刘忙大少爷差点小便失禁,正在这时,老方丈很不识趣地探头缩脑地出来了。
“站住!想跑,没门!”我腾地站起身来,拿出我的看家本领,“妈的,耍本大爷呀,让大爷去鬼屋,你安的什么心?一会赶紧派人给我洗裤子!难道你想吓死我,然后来翻我的钱包?想不到寺庙现在也做黑店买卖了。不过你放心,大爷我的钱包里压根就没有钱,全都是卫生纸。这回你后悔了吧,你怎么不想想刚才你是怎么欺骗我的,害的我门牙都掉了两颗,说话直跑风。我这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呀,都是你害的。喂,你别跑,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老方丈转身就走,我急忙拽住他的衣裳。这一天都没有人听我的唠叨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老家伙,一言不发地乖乖受训,我正说的口沫横飞十分来劲呢,怎么舍得让他离开呢。可是老方丈一甩手,将我甩在了一旁,我再去抓住他的袖子,老方丈索性将衣服脱了,光膀子跑了起来。
呵,没事你跑什么跑?我来气了,快步追上去。可是老家伙显然经过训练,很有两下子,一米多高的围墙,老家伙一步就跨越过去了,而我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丹田运气,叫了两声“嘿嘿”才跳上去。再一瞧,老方丈不见了。我急忙四处寻找,这时墙外传来了水声。我跳上墙头,只见老方丈一个猛子扎下去,再起来已经是几十米开外了。
我看的呆了,原来这老家伙有这么两下子,竟然是游泳好手。愣了一会,我冲老方丈喊道:“大师!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呀。”老方丈没有回答,渐渐地消失在池塘深处。
我为自己发现了一匹千里马,却不能合理使用而感到沮丧。要是这老头参加奥运会,肯定能夺得金牌。就冲他那两下子,简直就是一条在水里的鱼,一点也不像人类。难道这里都是鬼?想到这我有点恐惧了,我急忙跳下来,想要找个人汇报一下。
我冲到一个电话亭,有一个人正在打电话,我把他的电话摁断,抢过话筒就开打电话。
“你干什么?我那个是国际长途!”那个人不满意了,可是我正在琢磨着要向政府汇报发现了一个游泳天才,要为祖国争光呢,怎么会理会他。我拨了一会,想到先查号。
“喂,请问市政府。”我说。
电话挂了,我拨打市政府。
“喂!好消息!我发现了一位游泳天才,那姿势就像一条鱼!对,一条鱼!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我郁闷地挂断电话。
然后我又打到北京,可是都没人理我。
看电话的老头警惕地看着我,嘴里叨叨着刚才那个人的长途也要我付钱。
我正琢磨着要是不是要给吉尼斯总会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老方丈很可能会破纪录,这时无意中一回头,赫然发现老方丈仿佛一阵风一样从我面前飞驰而过。
“站住!”我摔了电话,赶紧追了上去。管电话的老头不干了,他也对我喊了一声站住,可是我没有站住,因为老方丈没有站住。我去追方丈,看电话的老头开始追我,估计我这几个电话打的他心疼了,连电话亭都不要了,拄着拐杖就跑了出来。
立刻就有几个好事的群众跟了上来。
路人都自觉地让开了道路,以为是举办了群众街道马拉松比赛。
本来以为血气方刚的我肯定能轻松地追上老方丈。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被那个长得老态龙钟的方丈甩的无影无踪,一想到汇报的线索费,伯乐费,荣誉,金钱都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再加上奔跑过快大脑缺氧,我一下子晕倒在地。
没多久,我就被看电话的老头给骂醒了。这老头看样子气坏了,正指着我大骂,周围一大群人,都是看热闹的。以前都是我看别人的热闹,现在轮到别人看我的热闹了,这让我心里有点不舒坦。只听老头骂道:“你总算醒了,小兔崽子啊。”老头一边骂一边哆嗦,抡起了拐杖就要揍我,我赶紧就地滚了一圈,躲开了他的袭击。老头继续骂道:“我这么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为了几块钱追你容易吗我。你赶紧送我去医院,我追你追出脚气来了,现在就恨不得脱了袜子挠挠!你要包赔损失,……电话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得再给我买副拐!”
好个糟老头子,竟然撒泼撒到我刘忙身上了,也不打听打听,大爷也不是白混的,跟我叫号,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我索性不动,眯着眼睛看他自己表演,等他骂的累了,这才精神起来,胸有成竹地挥一挥手,示意他可以暂时不必发言,我开始对着围观的群众发表演讲:“诸位大叔大婶,兄弟姐妹,大家好,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你们用超长的忍耐力,观看了一位精神病的表演。这个老要饭的大家也许不认识他,但是我要是向你们详细地介绍一下他的生平事迹,相信各位一定会用超级鄙视的眼光去对待他,那可是我不忍心看到的。今天老头子出门忘了吃药,因此神经有些不正常,后来从我这里偷了一粒伟哥,所以才精神亢奋,进入了状态,否则就凭他拄着拐杖都走不动道的,怎么能健步如飞,还来与我赛跑?诸位女同胞们小心,老头子马上就要药性发作了,男同胞们也离的远点,当心他抓不到人拿你们当垫背的。”
两旁的人明显地后退了,老头子气的胡子乱颤,抡着拐杖大喊道:“你造谣,你诬蔑,你胡说!”
“吃药亢奋的人发病时的症状是具有攻击性!”我急忙解释。
老头子越发恼怒了,在那里胡言乱语,呶呶不休。
“借光借光……电视台……记者……”有两个人从人群中闯了进来,前面的一个姑娘拿着话筒,后面有一个小伙子扛着摄像机。
我一见今天把电视台的都吸引来了,顿时像吃了鸦片烟一样,我这个人生平就想要出名,我曾经骗邻居的小妹妹说我上过电视,可是她死活不信,今天我就要抢个镜头,在电视上露露脸。于是我急忙挥动着手臂,大声喊道:“来,到这里来,照我!我曾经参加过《我是一个大混蛋》的群众演员海选,我还肌肉发达。”
电话亭的老头更是疯狂地推开我,不要命地喊道:“终于能上一次电视了,二蛋他妈,看到没?是我。我抓了一个小偷,电视台的来采访我了。”
“他是精神病,别拍他!”我冲着记者嚷嚷。
“我不是,他才是,他具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老头子也这么说我。
“我想起来了!”女记者一拍脑袋,“这个老头就是失踪多年的李某,前天刚登的寻人启事,年龄六十多岁,身高不到一米六,秃顶罗圈腿,口臭症状明显,拄着拐杖爱攻击人,有强烈的幻想症!”女记者兴奋了,“寻到他酬谢一万块,我要去领这份厚礼!”
女记者拉着老头便跑。
“怎么不拍了?为什么不拍我了?我要控告你们!”我有些绝望了,声嘶力竭地大喊,这么一次上电视的机会就被错过了。人群中大家都被我的呐喊惊呆了,连那位女记者都停住了脚步。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像捡到钱包一样高兴地喊了起来。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位头戴鸭舌帽,脸上罩着墨镜和口罩的家伙走进人群。
“大家好,我是中央电视台的新派导演之一,曾经执导过大型的选秀节目《谁是芙蓉》,现在我们正准备拍摄一个大型的古装惊悚色情玄幻于一体的连续剧《寡妇的丈夫》,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主角,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我宣布,我们的男主角就是--------这位先生!”导演充满力量的手臂指向了我。
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口水好像决堤的黄河一样宣泄不止。
“小伙子,你干不干?”导演亲昵地拍着我的肩膀说。
“干,当然干。不干是孙子。”我狠狠地说。
“太好了,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导演大喜。
所有的人仿佛都被雷击了一样,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住不动。还是电视台的女记者反应快,赶紧跑过来进入状态,开始打电话现场直播:“各位观众朋友们,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大家好!我现在是在我市的蛤蟆沟小区为你做现场报道,我现在是在我市我蛤蟆沟小区为你做现场报道。什么?摄像机还没有打开?”
围观的群众们醒过神来,纷纷掏出日记本,手帕,卫生巾……求我签名。我尽量保持矜持的神态,一一满足了大家的要求。哈哈,想不到我刘忙这么快就成名了。
“老大娘,您是来干什么的?”女记者采访一位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妪。
“听说你们这里赠送卫生巾,我也来领一包。”老妪指着旁边一位用卫生巾签名的美眉说,那美眉拿着我的签名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据说她要和我保持最亲密的接触。
“这轱辘掐了别播。”女记者放弃采访老妪,低声对摄像师说。
导演继续介绍说:“这部大型的古装剧既然找到了主演,明天就会开拍,请大家用你们的热情和期待持续地关注我们!”
我正在那热火朝天地签名,忽然听见几个少女喊道:“美男子!”
我一抬头,只见几个少女正如痴如醉地盯着我,急忙和她们打招呼说:“嗨。”
“我们爱你!”少女们大胆地表达爱慕。
“我们也是!”另一群年龄稍大的少妇团队喊道。
“还有我!”女记者也加入呐喊军团。
“我,我,我也爱。”看电话亭的老头也来凑热闹。
这时导演不干了,场面如此失控是他没有预计到的。眼看着还有更多的人蜂拥而来,还有看了现场报道的也陆续往这里赶,再不走的话会耽误明天的拍摄的。“演员需要保护!保安,保安!”导演喊道,于是在几位保安的护送下,我和导演冲出人群,向外跑去。身后的人群一窝蜂地跟了上来,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喊着这部即将开拍的电视,有的喊寡妇,有的喊丈夫。
导演拉着我就往机场跑,幸亏有一辆轿车及时地停在了我们面前,原来是导演的专车。我们坐上车就往机场而去,身后的粉丝们有增无减,看来都是冲我而来,想不到我还没拍戏呢就变得这么红。
管他呢,只要自己能红,那么就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有好多好多的人爱我,恨我,没准我会载入史册。
然而今天没有通往首都的航班。
“先乘到省会埃克斯市的航班,然后转机到首都。”导演当即拍案定夺,我们飞快地买好了机票,冲上了飞机。
谁知已经有痴情的影迷跟了过来,要上飞机与我合影。飞机无奈地延误了。
“你们干什么。”空姐之一分开众位影迷,挤进来问,“你们都围着他干什么,飞机就要起飞了。”
导演出示了证件:“小姐,我是导演达不溜,正准备拍摄《寡妇的丈夫》的,现在要到北京去开机,不想在这里耽搁了。”
“您就是达不溜先生!”空姐之二没等说完,就欣喜地嚷道。
“我是达不溜,这位是我的男主演,扮演寡妇的丈夫的。”导演说。
空姐之二显然是资深影迷,对于这部电视剧了如指掌,于是便如数家珍地向大家介绍说:“达不溜先生即将执导的电视剧《寡妇的丈夫》是一部高成本,大投入,汇集了全球顶尖红星艳星的恢宏巨作,不但有美国总统的情妇陈·世美,英国女王的长女武·大郎,还有日本首相的妻子米西米西,俄国的娇娇酷酷耶娃,好莱坞的……非洲的……而且,据说情节曲折,场面广阔,床戏火爆,爱情辛酸,台词幽默,背景古朴典雅悲哀刺激人的敏感神经……”
听了空姐之二的介绍,这下连我也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天啊,我竟然要和这么多的国际友人有对手戏。还有火爆的床戏!那自然是以我为核心的,难道我要和这么多政界的,商界的,演艺界的人士在床上演戏嘛?那简直是一定的,因为我是寡妇的丈夫嘛!是这部戏的男主演。呵呵,因为兴奋过度,我不由自主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空姐之二对我喷到她脸上的吐沫星子一点都没在意,还在那里倒背如流地介绍这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剧作。我保守地估计,照这个速度,不出一天,我就会被全国,全世界的报纸头条刊登,会一跃成为国际巨星,所有的二流三流四流的同行们都会嫉妒的死去活来,所有的绯闻趣闻丑闻也会接踵而至,这些都是我所期盼已久的,自然不会后悔,相反我还怪这些来的迟了,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可是做了多年精心准备的。
影迷们激动地唱起了国歌,空姐之二领头在那里唱,一边唱还一边挥舞着手臂指挥大家。
飞机终于带着大家的眷恋不舍起飞了,来到了埃克斯市。
还没有下飞机,就见下面人山人海,有记者有影迷,他们随着人潮的涌动而来回摇摆着,场面极为壮观。
当我和导演走下飞机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寡妇的丈夫!刘忙!我们爱你。”看来我的名字已经迅速地传递到了这里,我激动地向大家挥手致敬,同时喊道:“同志们辛苦啦。”影迷们有的流下了激动的热泪,还有的要拿走我的东西做为纪念,于是哄然而上的一群人有的扯我的衣服有的拽我的头发。要不是导演和保安的护送,我会被五马分尸的。就是这样,当我走出人群的时候,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唉,当一个大明星真不容易呀。
我们马不停蹄地又坐飞机到了首都。
毕竟是首都,虽然也有个把影迷来这里接驾。但是不太多,可能首都的人都见过大世面吧。但是也许都正在到来的途中,我想。
“马上准备,通知场记,摄影,灯光,烟火……”导演已经开始电话吩咐任务了。
我们来到了国际大酒店,定下了房间,来不及休息,就直奔片场。
片场的人都已经等了很久了。
“先介绍一下,”导演说:“这位就是我们的男主演了,名字叫刘忙。你们今天的第一场戏就是你和这位女主演玛丽姬斯上床,记住,一定要表现出你的强烈的欲望,要如猛虎下山,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喘息。”
我冲玛丽姬斯点了点头,表示认识了,其余的人一个我都没瞧,现在我可是大明星了,怎么会对他们普通人主动问候。
玛丽姬斯长的漂亮极了,分明是长了双手的维纳斯,只见她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腰肢纤细,肥而不腻。秀色可餐,赛过潘安。香气扑鼻,让人着迷……
“演员,背剧本,准备第一场戏。”导演下达命令。
我接过剧本,想看看我和玛丽姬斯的亲热火爆到什么程度,可是上面写着我只被女主演亲了一下就兴奋的虚脱了,然后不省人事,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噢”。这算哪门子火爆嘛!哪个老鬼编的这么无聊的床戏。我有点愤愤然。
由于心情糟糕,再加上第一次演戏,我不但把玛丽姬斯的嘴唇咬破了,还多次忘说台词,以至于短短的一分钟的戏拍了一百次,还没有过关。大家都疲惫极了,所有人都被我折腾的屁滚尿流。导演看看实在无法继续了,就通知大家明天继续拍摄这一段。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间豪华的屋子没有引起我的一点好感,由于太累了我躺在床上就呼呼睡着了。我在梦中梦见我与玛丽姬斯在一起,我们开始了我们两个人的床戏,我喊着我的台词“噢噢噢”喊个不停。
一阵颠簸惊醒了我的好梦。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以为是去拍摄场地,可是我还没有洗脸撒尿就被拉去开工,有点不人道吧。我有点不满了,正要嘟囔着说话,只听见有人说:“这小子醒了。”
以我多年的混社会的经验,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必是大有缘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赶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假装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只听见耳边有人好像太监的嗓音说:“这小子刚才把眼睛睁开又闭上了,不愧是个演员,在咱们面前还表演装死绝招,可惜落在我们手里,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没有以后了。-------咱们这次敲多少?”
“三千亿,欧元。”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
“我的妈呀,足可以买下一个澳大利亚了。买噶的,这小子这么值钱,比捣腾猪来钱快多了。”旁边的那个人惊呼。
“买下了澳大利亚我们天天去打猎,听说那地方兔子特别多。”又有一个人接茬说。
我吓得浑身乱颤,虽然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来,可是听到他们的话我就明白了这些人把我绑架了。可怜我刚刚出名还没有上镜就遭到如此天价的绑架,一朵鲜花尚未绽放就要胎死腹中。我感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同时下身一紧,一股热流哗哗地流了出来。
“妈的,什么味。”太监嗓本来正在啃着鸡大腿,这时候诧异的说。听到他那狼吞虎咽的咀嚼声,我的喉头咕噜咕噜地咽着口水。
“还有二十来里路。”沙哑的嗓音说,“你他妈的自个儿吃烧鸡,除了香喷喷的肉味难道还会出来狗尿味不成。”
“你还别说,真就是狗尿味。”太监嗓不住地吸着鼻子,说:“哪儿来的呢,嘶嘶……好呵,小兔崽子,原来是你!在车上撒尿,活的不耐烦了!”终于找到了味道的源泉。
我吓得只叫饶命。
眼看拳头直奔鼻梁而来,我吓得闭上眼睛,都不敢睁眼看了,这时有一只纤纤玉手连忙止住说:“别打他,毁了他英俊的样子,我有些心疼的。”我急忙向救命者投去感激的一瞥,这才发现说话的原来是个男的,长得白之又白,好像有白血病。
我正要说声谢谢,白血病低着头开始掏弄着什么东西,还没等我说话,就掏出了什么东西按在我的嘴上,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传来,是一只臭袜子,估计有半年没有洗了,又硬又臭,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我悠悠醒来,见自己已经在一间暗室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门口微微有些亮光。门口坐着一个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刚才的“救命恩人”白血病,他虽然救了我,让我免遭毒打,可是他却拿臭袜子熏我,也不是好人。一想到这家伙如此卑鄙,我就气不打一出来。那袜子虽然被扯走了,可是味道残存,让我呼吸之间都觉得有致命的怪味。哼,没准这个袜子就是白血病穿过的,看他那神态就有些像。我心中暗暗地骂了他无数遍。
“你醒啦?”白血病听到这边有动静,关心的问道。
“醒了又怎么样?你个小瘪三,还想来害我呀?你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一拳送你见阎王去。你来,你敢不敢来?”我故意激怒他,只要他一开门过来,我就扑上去打死他。
“我可不敢,我没有你厉害。“白血病不中计。
“你行的,不信你进来试一试。”我继续诱惑他。“你看我又瘦又小的,又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连你一拳都禁不起,来吧,好兄弟。进来咱们唠唠家常。”
“不用试了,小弟,既然你认为我比你强,那就是比你强了,你甘居下风,很有英雄气节嘛。”
我气得鼻子都歪了,这白血病真是软硬不吃!
“小弟,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刚才你说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我都心疼了。”白血病说。
“呸呸!小瘪三,收起你的这一套,大爷圣人不受嗟来之食。就是饿死在这里也绝对不吃你的东西,小恩小惠的来贿赂我,没门!”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
“吃吧,不吃你会饿坏的。”白血病一片真情地说。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鸡腿来,用贪婪无比的眼光盯着鸡腿,说道:“既然你执意不吃,那我也没办法了,这么大的一块美味,丢了的话可说暴殄天物,老天也不会答应的。”说着他用力地撕下一块鸡肉,大口地嚼了起来。
我羡慕地看着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咀嚼的嘴巴,艰难地咽下一口又一口吐沫。
“唉,这厨子怎么做的,烧的快了点,里面还不太熟呢,”白血病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要是在烤上十秒钟,我敢打赌就是神仙也要和我来抢着吃的。”
我贪婪地吸着香味儿,感觉胃里面好像伸出小手要去抢鸡腿吃。
“噢,这鸡可是老了点,”白血病叹道,“要是提前一天杀了的话,会更鲜嫩些。”
我有些质疑白血病的言语。
“天哪,这鸡的味道实在是太淡了,”白血病感叹道,“哪怕再加那么零点零一克的咸盐,就会咸淡适口,老幼皆宜。”
我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够了,不要再讲了,你这个白血病,瘪三!你快杀了我吧,别这么折磨人了。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我的脑袋太大,钻不出去!你要是有种,就把门打开,让我痛痛快快地撞墙而死!”
白血病还没有发言,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大门竟然被打开了。一名身材强壮的男子走了进来,说:“夫人要见你。”就像拎小鸡一样拽住我的衣领子,将我提了出去。
我被壮汉弄的脚尖点地,快步流星地疾速奔跑,左拐右拐,都走的迷路转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汉将我摁在地上,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一动也不敢动了。
一阵香风拂过,只听有人娇滴滴地说道:“你好,刘忙先生。”
我一抬头,立刻呆住了,天哪,这个美女不是……
“玛丽姬斯!”想不到才过了一个晚上,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我不叫玛丽姬斯,我叫红勺姬斯,是玛丽姬斯的二大爷的小姨子的干女儿的同学的邻居的老乡。听说你和玛丽姬斯上床了?”美女说。
“是呀!”听说她和玛丽姬斯有关系,我急忙套近乎。“我们早就要办证结婚了,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是啊,可是我绑架了你。”红勺姬斯说。
我这才想起我是被绑架的,形势很不容乐观。
红勺姬斯愁眉苦脸地说:“唉,没办法呀,谁让我们美国穷呢,我们穷人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整日的要为吃的而奋斗,却什么也奋斗不到,只好出此下策。我们饿的骨瘦如柴,面黄肌瘦。”
“我肥的像头猪。”我反唇相讥。
“风一吹就要倒,好像纸糊的美人灯……”红勺姬斯不理我,继续说道,“活脱脱的就好像印度作家巴尔扎克笔下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我倒觉得你好像莎士比亚笔下的猪八戒。”我不忘幽默一下。
“还是你们中国富亚,富的流油!遍地是黄金,处处是白银,所以,我要到中国来,即使是偷渡我也要到中国来!我对自己无数次的说‘你要到中国去,你要到中国去,听见没有,红勺姬斯’!于是我就来了。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离开美国。一下轮船我就爱上了这里。这里多好啊,山美水美人更美。我太爱这里了。”
“我看你还是应该乖乖地滚回去,这里不欢迎你。”我恨恨地说。
“为什么不欢迎呢,这里的人民淳朴热情,我生是美国人,死是中国鬼。”
“啊,啊,呸呸,你这个婊子,你这个妓女,你这个娼妇,你赶紧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我破口大骂。
“啪”一向好心情的红勺姬斯也发怒了,她打了我一耳光。
“来人呀!”她气急败坏地大叫。
“臭婊子,我要把你麻辣,我要把你红烧!”我知道这女人发怒了,还是要骂她一通。
“住嘴!你这头猪!”
“我就是不住嘴,气死你,气死你。”
“你就要完蛋了,蠢货,赶紧祈祷吧你!”
“你才快要完蛋了,你要下蛋了,你是老母鸡,你会下蛋。”
“好吧,你这只老鼠,你就往下说吧,你一定会往下说的。”红勺姬斯抱着肩膀说。
“好,那我就往下说,我说你狼心狗肺,你奶奶是大混蛋,你爸爸是王八蛋,你是王八下的蛋……”
“先生,你很有幽默感,我真的佩服你很有幽默感。”红勺姬斯揶揄道。
“你才有幽默感,你们全家都有幽默感。”
“先生,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你才是很有个性的人,你们全家都是很有个性的人。”
“你一定非常讨厌我,先生。”
“我才不讨厌你,你们全家我都不……”
哎呀,中计了,我赶紧顺嘴一改:“你们全家我都不喜欢,因为你们都是王八蛋。”
突然红勺姬斯的眼神变得温顺暧昧起来。“先生,刘忙先生,你的名字好有诗意啊,我一听说你的事迹就怦然心动了。”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凑过脸蛋说:“来,吻我一下好嘛?就一下。”
我眼珠一转,答应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