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金门

王童

金门的门狭长而又弯曲，

金门的门咸涩又掺着苦意。

门开在泉州坐北朝南，

门的两侧闽语摇相呼应。

门内有过福建衙门的宣抚使，

门通向历史的海峡。

对峙，呼喊，

8.23的炮战惊天动地。

对台广播，标语的气球，

邓丽君的歌声飘过对岸。

二

败军漂流于此，

难民奔逃到门外。

战舰的穿梭，

散兵的麋集。

战壕掘出，

筑壘列阵。

炮声中干渴的嘴唇吮添着甲壳虫的积水，

枪蹚里注满了遥遥相对的仇视与误知。

他在暗听对台广播，

他在偷看漂来的传单与家书。

三

金门是一条船，

它要泊岸到大陆。

金门是一码头，

它要卸载下历史重负的货仓。

金门在干渴中企望母体的乳汁滋润，

晋江的水流向沙田埔水库，

20年的分离，20年的等待，

今要血浓于水融汇流淌。

尽管关山重重，虽然水道曲折，

两岸要架桥，大陆的电要输向彼岸，

共同端起金门的高粱酒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