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人的《执迷不悟》

王  童

巴一的中篇小说《执迷不悟》发表后，有位选刊的编辑读罢言，里面虚构的成分太多了。但当我闻听找来读过后又觉得这实在是写得太“实”了。

对巴一的小说，你很难用一个“好”字或“不好”来概括。读完巴一这种类型的小说，你很容易会和海岩的一些小说文本联系上。无独有偶的是，这两人都在经商，也都在写小说。但不同的是，巴一的小说并非只是写商场、写言情，读罢他过去发表的《淮北往事》和以其故乡为背景的一系列散文之后，那股朴实的泥土气息会扑面而来，同时也能看出巴一本人对故乡深深的眷恋之情。但这部发表在《小说界》上的《执迷不悟》之所以被某些读者认为虚构的成分太多，是因为他们实在太不了解作为全国十大新闻人物之一的巴一本人的“传奇”了。

实际上，当你读完他的《执迷不悟》后，你会发现他几乎写的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事，里面的有些生活中的场景（如巴山水火锅店），他干脆就直接移植到了作品里。在主人公陈永新和梁成明等活跃在商海中人的身上，你完全也能找到巴一本人的影子。巴一从事医药行业，他笔下的主人公就成了这一公司的董事长；巴一开了一个火锅店，他笔下的刘总经理就是这火锅店的掌门人，这也就是所说的他小说“太实”了的一面。
    说老实话，我很难相信自己竟能一口气就把巴一这篇4万多字的东西读完——可见其作品的可读性是非常强的。

这里面巴一所描绘的主人公陈永新与何晶晶的感情纠葛，其实并不很复杂，他追求远在天边用他的眼光来衡量圣洁的何晶晶，而在庸俗的生活中，他又常常被席青、张丽这样的女人给俘获。每一次他和这样的女人上床时都有一种紧张的害怕与后悔。陈永新与妻子何影付出巨额赔偿的婚姻悲剧，促使他对与何晶晶的再婚产生了怀疑。简单地说，这样的爱情与性爱的故事，并不鲜见，但巴一却把它巧妙地构织在了商场的角斗中，无论是在陈永新与何晶晶的身上，还是在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那些经理、文秘、院长与女医生身上，商场上的纵横捭阖、规陈铺垫都描绘得有声有色。

如小说开头的细节：“……陈永新没有说话，径直走进电梯，将脱下的西装夹在左手上，伸手去按会议室楼号，席青的手指也同时按在了那个号码上。”这种看似随手拈来的工作生活过程或许只有融在其间的人才有的感受。还有“……他要让他的企业无论在生产、销售、服务等方面都有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准备把他的这些想法告诉大家。当他走出办公室要席青通知大家开会时，才突然想起她被派到火锅城结账去了。”当然，这是小说的一些典型场景和典型细节罢了，但一部好的小说，实际上也就是靠这样的东西围绕着中心情结编织而成的。以往，也读过一些所谓的商场商情的小说，里面煞有介事的公司经理、董事长、女秘的描写实在让人难以卒读，但巴一就是其中的性情之人，那些真实的涌现，让你既感到新奇又觉得可信。
    诚然，巴一的小说也存在着内容略显空泛，人物内心世界没能刻划到位有些苍白的毛病，更重要的是他未能将情感中的悲欢离合与商场上的成功与失意的内在因素凸现出来，这或许是一个遗憾。但小说追求的也许就是这么一种“轻喜剧”效果，读来不累。

经商的巴一总要去写点小说，于是就常常被文学圈内人戴着有色眼镜认为是附庸风雅，但巴一对此议论并不答，只是笑笑，继续“执迷不悟”地去做他的“文学梦”。无独有偶，那小说的名字也叫《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