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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四川祝福中国
曾经,我做过电视台和都市报的热线记者,见过了太多的重大事故与生离死别;曾经,我被同事笑称为冷血记者,我面对生死和鲜血总是保持着一种职业和冷静。今天,当我见到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图片后,我被还原成了一个普通人,泪水一次次的从我眼中夺眶而出。我更新了QQ的签名,并且把愿意进川的想法告诉了新京报的某位记者。
“如果你们报社没有人愿意去,或者需要志愿者去采访,你帮我推荐一下。”我说。
“你别太难过了。”从前的同事说。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实际上他也很想到一线去采访,把更多内容呈现给读者。我们拥有着同样的对新闻和对社会的责任。
离开新闻记者队伍已经是一年之久了,这一年里我一直保持着新闻记者的敏感,也一直关注着身边的事件。朋友劝我继续做记者,我婉言谢绝了,既然离开了新闻媒体,我就不会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整整一天我都有强烈的愿望,我想冲到一线,哪怕是搬开一块挡在路上的碎砖。
我不断更新着网络,即使是一条短短的快讯我也不会放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看着电视上随时更新的内容,看着伤亡数字不断上升。
不久我将睡去,我不知道明天一早醒来灾区会传来什么样的消息,但我知道,对于前方,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伤者和救援者,这又是一个徘徊于生死之间的夜晚。
……
昨天下午,身边的同事突然说有点头晕,我却没有一点点感觉,几分钟后朋友在QQ上告诉我北京地震了。随后消息像雪片一样传来,起初是北京地震的消息,接下来QQ群里天南海北的网友都在描述当地地震的经过。一位重庆的朋友突然在QQ上问我能不能打通四川和湖北的电话,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十几分钟后新华社发了快讯,但没有通告震源和级别。当我知道了地震中心位于四川境内时我心头一凉,常识告诉我这里有着一亿的居民(户籍),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水电站,这里的路难于上青天。
接下来的消息更让我揪心,中央电视台破记录的在半小时后做出了直播,温总理也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飞往灾区指挥抢险救灾工作。
事发后拨到四川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直到当晚23点我才打确信大部分在成都的朋友都很安全,但到次日20点,我却始无法联系到一位叫龚韵欢的女子。她家在重灾区绵阳,她曾读过当地的卫校,她父母是九洲集团的退休员工,她家的电话是08162469***。祝福她和她的家人都安全吧。
……
整个一天我都在关注着不同的媒体,我想知道前方最新的消息,我几乎是含着泪水在看新闻的。当我看到一位网友在QQ群里号召大家不要发一些现场的图片时,我几乎落泪。一时间我似乎也不忍心看到支离破碎的现场和支离破碎的尸体。虽然我与他们萍水相逢或是平生不能谋面,但他们与我有着同根同源,我们一样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有权利去享受幸福。可是那个瞬间,那么多人都离开了。
我看到一张昨天夜里拍到的图片,画面中全是被白色塑料袋包裹的尸体。那是一群孩子的尸体,有的小脚丫还漏在外边,我哭了。整整一天我都不能走出这几张照片的情绪中,眼泪迂回于眼眶周围,我常常被一些词语或是画面所感动,泪水径直流淌下来。
……
QQ群里有太多的消息,真假不得而知,好坏都有;QQ群里有太多的说法,真假依旧不得而知,依旧有好有坏。其实这个时候我们真的不应该去责怪谁,不应该去声讨谁。我们伟大的祖国,我们伟大的总理,我们伟大的子弟兵,我想向你们深深鞠上一躬。
我看到一个镜头,伟大的温总理走在灾民中央,双手抚摸着一个孩子,四周哭成一片,我又一次流下了眼泪。从雪灾到地震,我不止一次为我的同乡落泪,落泪于他的职位和工作,落泪与他的亲民和勇敢,落泪于他的操劳和奔波。同样让我落泪有电视画面中成功救起一名学生的的那一刻,还有解放军子弟兵以血肉之躯抵挡天灾人祸的瞬间。
我不是没有思想,我也考虑过太多的事情,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希望每一次天灾人祸都能给我们的记忆留下点什么,或许是感动,或许是瞬间,又或是教训。
我在北京遥望着四川灾区。中国,我为你祝福;朋友,我为你担心;总理,我为你落泪。
马子越 2008年5月14日凌晨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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