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谱勾起的故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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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我父亲去世时,我们到老家安排父亲的后事,第一次见到保存完好的族谱。我们向村里负责保管族谱的人借阅,族人很热情,虽然一般这些东西都被精心保管,很少示人,但是他们还是满足了我们的要求。当时我们只是想了解我父亲在族谱上的记载,想知道最早的祖宗是从哪里迁徙过来的,当然,也想看看咱们老唐家祖上都出过哪些著名的人士。因为仅仅是好奇,没有进一步研究的兴趣,所以也就匆匆有重点的浏览了几章,也未作记录。此后,随着父亲去世,与老家的联系少了,后来与父辈同辈的老人相继过世,仅有的一些血脉关系更加清淡,逐渐似有似无了。
前几日,偶然翻看了唐氏宗亲网(www.china-tang.com.cn),里面展示了全国各地唐姓氏族宗亲的相关情况,其中有些情况与我们当年见到的情况相符,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兴趣。有一篇关于浙江唐氏概况的文章,记叙我们家族的来龙去脉。
根据地方志记载,我唐氏最早入浙的是唐瑁,东汉初平二年(191)任会稽太守,然其后裔是否定居浙江情况不明。而现仍居住在浙江在唐氏大都在唐宋时期迁入的。根据现有资料,大体可分以下几种情况:
一、晋昌堂系(略)
二、东鲁堂系
据1923年《万松源唐氏宗谱》:始祖唐尧卿于宋代自金华县(今金华市金东区)迁居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今属黄店镇);始迁祖唐瑗(字仲玉,又名徒龙)于宋代自三泉村迁居同邑万松源村(今属芝堰镇上唐村)。明代,始迁祖唐禅(字子顺)自万松源村迁居同邑新唐村(今属黄店镇);始迁祖铁驴自万桦源村迁居同邑清塘畈村(今属黄店镇)。
据清光绪二十年(1894)兰溪《东鲁唐氏宗谱》载:始迁祖唐贤(字思齐)于北宋真宗年间(998~1022),由淳安茶园镇(今已沦为午岛湖水域,在今花园岛附近)迁居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今属黄店镇)。
据清光绪二十年(1894)兰溪《东鲁唐氏宗谱》载:奉唐休复为始祖。始迁祖克明(字光郎)于南宋淳熙二年(1175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迁居同邑下唐村(今均属黄店镇);始迁祖克忱(字光朝,又字国华)于南宋淳熙八年(1182)自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迁居同邑三泉村前宅自然村皮坊塘左(今均属黄店镇)。元代,始迁祖君锡自兰溪县三泉村迁居前塘村(今均属黄店镇)。明代,始迁祖唐广弟(字沛辛)自兰溪县三泉村迁居同邑上金村(今均属黄店镇);始迁祖百上自三泉村行居同邑柏树园村(今均属黄店镇)。
据1936年《东鲁唐氏宗谱》:始迁祖唐荷(字子舍)于明代自兰溪县三泉村迁居同邑山后塘村(今均属黄店镇)。
据1939年《浦阳唐氏宗谱》:始迁祖唐椿(字椒湖)于明代乍兰溪县万松源村(今芝堰镇上唐村)迁居浦江县王店村(今兰溪市墩头镇压唐店村)。
三、晋阳堂系(略)
四、未注明派系(略)
文章的作者看来是研究唐氏的行家,作了不少深入的考究。因为其中另外几个堂系派系与我们这一支没有直接关系,我就省略了。我们老家属于东鲁堂系,父亲墓碑上就铭刻着东鲁郡字样。不过,文中提到的几本族谱好像都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本,在那本族谱中,明确记载着父亲的名字,不过只有4岁,光有名字没有更多的记载。我父亲生于1913年,也就是说,这本族谱修撰的年代应该在1909年左右。比较接近的一本应该是1894年编修的兰溪《东鲁唐氏宗谱》,里面记载,奉唐休复为始祖。始迁祖克明(字光郎)于南宋淳熙二年(1175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迁居同邑下唐村(今均属黄店镇);始迁祖克忱(字光朝,又字国华)于南宋淳熙八年(1182)自兰溪县十四都篁屿村迁居同邑三泉村前宅自然村皮坊塘左(今均属黄店镇)。
这里的三泉村就是父亲的老家。今年清明时节我们给父亲上坟,到了三泉村。与父亲去世时的1984年大不一样,新农村建设让本来破败的旧村焕然一新,村中道路浇上了水泥,也宽敞了,村口那口荒芜的水塘修葺一新,周围护了水泥栏杆,还摆放上了盆栽的铁树,水也变得干净多了,沿着水塘边的房屋多为崭新的瓦房,错落别致,在水中映出整齐好看的倒影。1984年我们回乡操办父亲丧事时,对村里几处古老的祠堂记忆犹新。一个叫冬官厅,一个蒋字厅。冬官厅后来毁于一场大火,不过已经修复。蒋字厅保存完好,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皇帝的奶娘而修建的,至于是哪位皇帝我们就没有作过考证。反正据说当时这里很热闹,每年的正月初一,这里要祭祖,要请出太公的画像,全村男女老少都来祭典,算是不忘祖先的恩泽。
我父亲在村子里的祖屋已经变卖给了亲戚,我父亲出生和小时候玩耍的地方是村子里制高点,叫做荷花顶,小时候我随父亲在那里住过几日,印象中还不错,虽然条件简陋艰苦,但是人丁兴旺。那时候我的二伯父一家,堂兄弟一家都在,大伯母也在,大家聚在一起,还是开开心心的。二伯父是当地有名的木匠,专门做大木—当地把能够造房子的木匠成为“做大木的”,他对我这个侄儿也很好,等我离开老家的时候,还专门送了我一把木工锯子,一把刨子。遗憾的是后来他老人家去世我也未能赶回去送送他。大伯母则是个小巧玲珑的老太太。在她丈夫去世后,家里就没有什么人了。村里给她办了五保,一年村里给发几块钱买买油盐酱醋,她经常到村后的山坡地捡点柴火。老太太真的很瘦小,好像站起来不到我的胳肢窝,不过那时候精神气不错,也很开朗。她那双小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一如风中摆动的残荷,看上去有些凄凉。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姐嫁到了不远不近的地方,也经常过来看看她。后来据说大伯母实在衰老了,不能单独一个人生活,我堂姐就把接到自己家。后来我们去看过她,那时候她已经90多岁了,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认人,而且那天已经沉睡过去,我们都没能与她说上话。我们就在她的床前站立了一会儿,她的身形蜷缩着,面朝里背向我们,整个人更加瘦小,瘦小得我们都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人。堂姐对我们说,平常要是她清醒时,还会时常念叨到我们,说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行了,经常发呆,什么话也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呆呆地坐着。
我们默然,留着些零花钱给堂姐,并且嘱咐她,要是老太太过世一定记着通知我们,我们一定要来送送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愿望没有兑现,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始终也没有接到堂姐的通知,大伯母就这样杳无消息地去往天国了。
从一篇关于族谱的文章引出一大段关于父亲和老家的回忆,这说明,从骨子里我们都不会忘记过去。人常说老了会恋旧,我大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