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杨佳袭警案之一:直播公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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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佳袭警电视直播隐瞒公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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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要求法院能够公开对杨佳袭警案的审理,最好能够让电视台现场直播。这真是一个超级大胆的主意,虽然在我看来,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但是我依然要为它叫好。
本案存在诸多疑点,有着很多猜测。一个北京来的小青年,居然闯进警察局,仅仅凭着手里一把刀,接连杀死六名警察,造成了史上最为悲惨的袭警案,让我们不禁惊叹不已。警察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如今他们自己的生命都那么不堪一击,岂不可悲?原谅我用上了不堪一击这样的词,在我看来,如果杨佳能够杀死一个,甚至两个,都基本上可以称为意外事件,也就是说,在一个警察局里,当一个歹徒闯进来杀人,也许第一个人猝不及防还可以说得过去,要是旁边的其他警察面对这样突发的恶性事件居然没有方应,没有做好自身保护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杨佳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警,或者是冷酷的职业杀手,或者杨佳手里拿着最先进的武器,那些无辜的警察在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之下就命丧黄泉,或许还多少可以理解,可是杨佳毕竟是一介平民,毕竟只是凭着一把短刀,他再丧心病狂,再穷凶极恶,要完成那样的最恶行径,而且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们一般人恐怕很难还原现场的过程。
这里,我们无意数落那些已经逝去的灵魂,据报道这些警察都是年近50岁的老警察,或许他们身经百战,或许他们做出了很多成就,有的现在还是部门的领导,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他们的警察职业生涯,对他们自己来说,肯定是个悲剧,愿他们的灵魂安息。这件事对上海警方来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对所有关心这个事件的人来说也是一件令人唏嘘不胜感怀的事情。但是,在祭奠他们的同时,最重要的思考怎么样吸取教训,怎么样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想,回顾事件的细节,提出一些深层次的思考是必要的。公开审理这个案件,也许会触痛我们的心灵,也许也不能解决更多的问题,但是通过公开审理,不回避,不隐瞒任何可能存在的问题,对总结经验教训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码这是一种非常积极的态度,说明我们在认真吸取教训,反省我们存在的问题。如果很多事情,藏着掖着,也许今天事情就这样看似平静地渡过了,没有引起更多不稳定的连锁反应,但是隐患依然存在,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未来仍然可能出现这样的血案。
也许有人说,对事件的反思是应该的,也是可以进行的,但是要悄悄地进行。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凡事内外有别,讲究个策略是好的,但是问题是现在已经公开了,你再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只会增加无端的猜测。何况,既然是警方的档案,总有需要保密的地方,也有不方便说明不方便公开的事情。所以,公开审理这样的案件,还是需要一定的保护措施。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我们要把那些本该公开,公众特别希望知道的事实真相披露出来,我们不能用某些方面的保护措施用来做挡箭牌。比如,审讯杨佳的监控录像,全部录像有几个小时,警方公布的只有几分钟,新闻发布会上记者质疑,希望看到完整的录像,警方以种种理由拒绝了。我想,这里非此即彼,如果这个完整的录像没有问题,那么就应该及时公开。反过来,如果不能公开,那只能说明录像里面真的有问题,真的有涉嫌刑讯逼供之类的违法行为。
还有一个问题,有人会说,这样的事情发生本身就足够让警方尴尬的了,这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警察的公众形象,如果再进一步追究过程,展示杨佳犯罪的过程,会加深人们的印象,特别是对警方不利的印象。警察是国家公器,它的形象如何直接影响到它的实际执法效果,我们有义务爱护它,保护它。这样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事实上,这些年来,警察的形象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英雄,也有一些败类,我们在大力弘扬正气,大力树立正面典型的同时,也在积极地消除某些负面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让我们感到迷茫或者难过的是,一百个可歌可泣的英雄有时候真的抵不过一颗老鼠屎,一个败类的出现,一件事情处置的失当,造成的损害会很严重,影响深远,甚至会颠覆我们已有的口碑。从这个角度说,我们必须十分谨小慎微处理好每一件类似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出现了,我们的问题已经不是在怎么样保密,怎么让内幕消息不再透露出去,而是怎么样来保证公正及时知道准确的事实真相。如果说到负面影响,事实上杨佳袭警事件出现后,负面影响就已经造成,再要掩盖不但事实上已经做不到,而且只会更加重这样的负面影响,在资讯十分发达的情况下,任何想好捂盖子的行为都会被证明是很愚蠢的。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应该学着将自己的事情公开,让阳光照进来,只有在灿烂的阳光下,公众看清楚了,他们自己应该能够决定这件事到底什么性质的问题,常言道老百姓心里自有一杆秤,是非曲折自有公论。
谣言止于智者,什么是智者?智者就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在杨佳案件中,我们需要智者,当老百姓都是智者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谣言了。公开事实真相,让公众媒体参与,也许会涉及到一些人的切身利益,甚至可能危及一个领导的乌纱帽,这其实也不要紧,如果经过审理审查,的确有人玩忽职守,有人领导不力,那就撤到几个人罢几个官好了。如果的确存在机制上,体制上,管理上的问题,那么及时改正就好了。从这个意义上说,经过这样的公开审理,剔除纠正我们的痼疾,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