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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6日,是我们此次藏地心旅自驾行的最后一个夜晚,瑞虎和欧兰德们已经于当天回到了温暖,不,应该是酷热的家,而我们,在不经意间漂泊到了秦淮河边的南京,我们没有特地选择南京,本来是想一口气回到家的,但是突然间,领导有了灵感,说不走了,就歇在南京,找到夫子庙附近,靠近秦淮河的边上住店。
我也有些累了,本来前一天也就是7月25日住在三门峡市就想好好洗洗涮涮,去去一天奔波的疲劳。三门峡市是一个很有气派的城市,可惜我们晚上十点钟左右来到这里,没有找到好的住处,在一个叫黄河大厦的宾馆,只有最后一间三人间,我们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就住下了,可是打开房间一看,实在不像样子,和大车马店没有什么两样,房间里什么都都没有也不能用,领导很有些内疚,不过我们也都困了,不想再搬家,于是什么都没有洗就和衣躺下睡了。这一晚,自然睡得不踏实,不舒服,有些辛苦。我们需要一个舒适的梦乡来结束自己的西藏之旅。
在秦淮河边,我们找到一家叫石平枕水人家的宾馆,是这个名字让我们很惊讶,枕着秦淮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境?放下行李,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洗涮,就急忙忙地去看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我是读过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当时和朱自清一起雇了“七板子”船,泛舟秦淮河的俞平伯的同题作文却不曾拜读。朱自清和俞平伯都是国学大师,尤善散文,两篇文章即便是现在读来,也如饮甘醇。当然,所谓散文写到妙处,自然是性情的托底,情怀的写照。朱大师细腻,传神,又有些淡然的伤绪,俞大师哲然高度,不甘尘俗,但在词藻韵律方面刻意修饰,多少有些矫情。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泛舟秦淮河的,又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成了这样的文章,我们没有那样的经历和心境,又怎么样能够体味两位大师文字深处的含义呢?
所以,当我们真正来到秦淮河边时,我们就有些茫茫然。那里的小吃依然闹猛,那里的歌舞依然艳丽,那里的泛舟依然是咿呀作响,那样的灯影更加璀璨,天空中不知道什么飘起了雨点,伞花点点,霓虹闪耀,划过的花船,喧哗的游客,突闪曝光的相机,吆喝揽客的商家,这一切组成了秦淮河桨声灯影新的景观。我不能将其和两位大师所处的80年前相比,因为那时候的影像只存在于文字里—我很难还原甚至想象那时“六朝金粉”的繁华,但是我相信,仅就繁华而言,这一刻的秦淮河远甚于彼日,就连“悬于舱前顶下的灯彩”,不管“灯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都远胜于当年。
但是我站在秦淮河边,我依然迷茫。我的思绪依然不能集中,不能聚焦。我在追寻什么呢?透过金粉般艳俗浓烈的秦淮河水,我看见了什么呢?我得承认,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五光十色的河水已经很浅,很淡。那些朱自清说的成了重载的历史的船只悄悄沉没了。
突然间,我有一个灵光在闪现:藏地之旅,我们的目的地是拉萨,是珠峰,而结束地是纸醉金迷的秦淮河边,这样的联想或曰巧合成立吗?布达拉宫庄严,珠峰圣洁,纳木错高远,扎什伦布寺活力,这些是藏族文化的高度浓缩,是古老神秘东方文化显性的张扬。它纯粹本真以最小限度的失真足令世界汗颜。而东方文化的另外一支,本来也是博大精深的汉民族文化已然支离,已然淡化,已然失传。秦淮河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缥缈的。那些红灯笼看似通明灿烂的很,但是出了亮堂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它所曾经拥有的都是在我们不经意间消失殆尽的,它们也许永远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