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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年味之一:年的感觉

(2007-02-16 11:08:10)
分类: 记录

咀嚼年味之一:年的感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农历的腊月29,明天就是除夕之夜,忽然间,脑海里有了一个奇特的影像,一团缠绕着的毛线,我努力在寻找其中的线头,想把它卷成一个线团,尽管这事有些难度,往往拆翻了半天发现其实根本就找不到线头,而那团毛线被越缠越紧,但是,我们几个还是乐此不疲,印象中孩提时代,好像经常帮助妈妈做这样的事情。当这个影像越来越清晰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明白,这就是年的感觉。

 

过了四十多个年了,其中有无数个记忆模糊,但是,一些片断还是会经常浮现,那种曾经五味杂陈,若隐若现的经历和思想,会在不经意间突然来袭,攫取了灵魂的大部分空间。是的,我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火红的年代,我们走过了昂昂扬扬激情燃烧的岁月,而在这一切已然成为过去,我们不再为物质匮乏而焦心,不再为精神禁锢而伤心的时候,却有了更多可怕的空虚感,好像宇宙天文学里那个能够把什么都吸进去的黑洞就在身边,是什么时候,我们把那些经常很可宝贵的东西给丢了,抑或这样的扬弃乃是一种升华,一种更新精进的羽化?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父亲。父亲离去已经二十多年了。我清楚地记得,他快走的时候,那一年的洛杉矶奥运会如火如荼,中国选手像摘棉花那样,将十五块金牌尽收囊中。我一边照顾病入膏肓的老父亲,一边压抑地为中国选手呐喊助威,那是一个爱恨交织,苦乐轮换的夏季。父亲在世时过的最后一个年,我们不在一起。那年的春节他在医院,在杭州半山肿瘤医院。父亲的急性淋巴肉瘤已经是晚期,母亲陪着他在那里化疗,经历着生死的最后抗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春节,后来母亲说,那个年过得凄惨悲凉,父亲在病房,那本来就是白生生缺少温暖的所在,母亲在医院旁边的小旅馆,一个小房间里挤着六七户同样寻求奇迹的病人家属,那里面很拥挤很压抑。留在家里的是我和我妹妹。看着我们还不能自己过一个像样的春节,不在同一个城市的老姐赶来和我们一道封年,我记得很清楚,是老姐递给我们压岁钱,说我替爸爸妈妈给你们讨个吉利。望着那一桌不算丰盛的年夜饭,想着在远方疗病的父母亲,那一刻,我们姐弟妹三人都有些神伤。

 

父亲还是去了,后来就葬在他生前选定的老家后山背上。再后来,母亲的身体也不好,尤其是经历了几次小中风后,行动不便。每年的春节,她总是说想一个人在乡下过年,可是我们想那也实在不方便,就把她接到城里妹妹家。一到春节,看着母亲用颤巍巍的手递给我们红包,看着母亲脸上荡漾的笑意,我心里就感到踏实,感到依靠。这几年流行自驾游,流行度假过春节,上海南三亚,上东北林海雪原,上马尔代夫,上普吉岛,我总在有这样念头的时候劝解自己,父母在,不远游,一年就一个春节,老人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期望我们绕膝,哪怕是默默地坐一坐,看一眼,也是一份天伦之乐。年就是承载这份亲情的平台。

 

我越来越渴望那团毛线,渴望那种寻找毛线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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