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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歌赛上,左权“开花调”没开花

(2008-04-14 14:03:26)
标签:

左权民歌

青歌赛

非物质文化遗产

山西

杂谈

 文章出处:

http://epaper.daynews.com.cn/sjdsb/20080414/index.htm

 

青歌赛上,

左权“开花调”

没开花


文 / 三晋都市报 记者 翟少颖

 

青歌赛上,左权“开花调”没开花

田青(右三)、刘红庆(左一)与“羊倌歌王”石占明及上届青歌赛“原生态”组金奖得主怀秀怀福姐弟合影。

 

    “莜麦开花铃搭铃,想和你说话不敢吭”、“窗帘这开花呀帘朝外,实心这留你呀你不在”、“玻璃开花里外明,远远就照见俺疙瘩亲”……左权县是我国著名的民间艺术之乡,左权小调中的“开花调”,歌词朴实生动,曲调明快活泼。在民间土生土长的歌者口中,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开花,听了让人不禁叫绝。2006年,左权“开花调”被国务院列入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国内目前“规模最大、影响最深、最具权威性”的音乐盛宴——第十三届青歌赛决赛3月中旬拉开帷幕,以团体总分第18名的成绩从全国44支参赛队中脱颖而出的山西代表队,背负了人们太多的期待。而5位成员中有4人系“唱享山西——山西民歌汇”主唱的左权“开花调组合”,更被视作此次山西队“最大的亮点和优势”。然而,一周后的3月23日晚,这个五人组合一曲热闹的《小亲圪蛋》,却只收获了众评委打出的垫底低分,电视机前了解和喜爱左权“开花调”的人们,则以深深的遗憾终结了之前的热盼。


    仿佛听到太行山深处长长的一声叹!省内选拔名列榜首的左权“开花调组合”,青歌赛花季里为何没开花?


精心改编的“开花调”,无人喝彩

 

    经历了一个难眠之夜,3月24日,在京工作的左权人刘红庆写下一篇文章——《“开花调”气坏了原生态评委——田青说:“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被左权“开花调组合”“气坏了”的原生态唱法评委田青,系中国艺术研究院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保护国家中心主任,著名的佛教音乐研究者,也是近年来原生态唱法的主推者。刘红庆说:“研究佛教音乐的田青,2002年第一次上太行山,就被当地迷人的‘开花调’吸引了。”“有时候田青会和朋友们说:‘我是左权县的荣誉农民,我和那里的农民一样喜欢开花调。’”
    颇有私交的田、刘二人,曾在2002年秋天以后的几年时间里,从“开花调”的故乡左权带出了“原生态民歌的代表性人物”羊倌歌王石占明、“传统盲人音乐的活化石”左权盲人宣传队,且都产生了全国性的影响。2004年,田青又牵线把全国原生态民歌比赛的擂台设在左权县。2006年,由田青主持工作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公布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时,有意无意将“左权开花调”列在了“民间音乐”第一位。足见田青对“左权开花调”的感情之深、认可度之高。
    “但是,由山西省选送来的左权‘开花调组合’演唱的《小亲圪蛋》,的确给了田青当头一棒,这次他传播原生态最起劲的地方的歌手,不认识原生态。”刘红庆还透露了这样一些细节:3月23日下午,距离晚上的电视直播还有5个小时时,田青作为评委提前看到这个节目后,连发两则短信表达他的遗憾和无奈:“左权把‘开花调’配上和声编成合唱报原生态!我们的所有宣传看来没起一点作用!”
    当晚的直播结束后,田青认为:“在这五个人里还是有一个男声一个女声不错的,如果他俩做个干净而纯粹的民歌对唱,分数至少在95分以上。”
    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刘红庆曾打电话给他的弟弟,左权盲人宣传队的主唱刘红权。不能看电视的刘红权认真地听了那场比赛,他的评价是:不是个东西。刘红庆还看到,人头攒动的“左权吧”里,有家乡人激动的质问和冷静的评价——“什么人改的?好好的歌改得不成样子!”、“没有唱出左权民歌的特色,没有开花,评委是公正的”……
    事实上刘红庆们知道,“开花调组合”的这首《小亲圪蛋》,是由左权县自己编排,后又以名列榜首的高分通过省一级选拔。而在1年前非物质文化遗产演出的时候,山西的一台小戏,同样被地方文艺工作者改掉了很多好东西,田青前来检验节目时,又一一矫正过来。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刘红庆和他的专家朋友们意识到:山西一些专家的审美,与他们有着惊人的不一致。

 


什么叫做“原生态”

 

    “在北京音乐圈泡了20年”的刘红庆,去年秋天受他的母校晋中教育学院(原晋中师专)之邀,回来开设了一门“晋中音乐文化”课,给学音乐的大学生讲“左权民歌”。他说,晋中教育学院需要吹点有大师体味的风,而他所做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传声筒”。此次接受采访,他很负责任地就记者提出的所有问题与田青教授进行了电话沟通。在表达他本人见解的同时,又兼做了一次“传声筒”。事后的电话中,田青教授对记者表示:最近不便接受采访,但是“认可红庆所答”。
    三晋都市报:两年前的第12届青歌赛上,“原生态唱法”正式从“民族唱法”中分离出来。今年的大赛中,原生态唱法有了明确的评分标准,并设了金银铜牌等奖项。但是对“原生态”这一提法和评价标准,质疑的声音一直有。
    刘红庆:田青老师也认为“原生态”这个名字并不准确。但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词来代替。评价原生态歌手演唱的好坏,关键是看他们演唱时是否原汁原味。原生态歌曲表演最忌包装意味。
    产自乡间田野的原生态歌曲,已连续两届走进央视青歌赛的舞台,这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最好的传承方式。这些歌曲保留着历史和祖先的音乐痕迹,在青歌赛提供的舞台上,传承着民族精神的基因以及我们对祖先的记忆。
    三晋都市报:不同生活阅历、不同知识阶层的人,对“原生态”的理解可能都不尽相同,甚至有很大差别。此次左权县花大力气改编的“开花调”,青歌赛上却难叫好,就是一个例子。
    刘红庆:如果环境没有遭受破坏,也就不会有环境保护专家了。左权“开花调”作为一个歌种,在今年的“青歌赛”上还是比较风光。只已看到的,短短几天就有3首左权民歌亮相中央电视台:《土地还家》、《桃花红杏花白》、《亲圪蛋下河洗衣裳》。3首歌以不同形式出现在本届“青歌赛”上,可见“开花调”还是好东西,是我们太行人与外面世界交流的最直接、最有力量的表达。全国有几个县会有3首民歌如此密集地拿到全国人民面前展示的机会?
    左权年轻歌手演唱失败,是有其特殊原因的。表面上看是个别编导的问题,根子上却并非那么简单。一些地方不尊重艺术规律,贪大求洋;一些专家对“原生态”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认识存在偏差,把所谓的科学作为法宝,却失去了民歌的纯洁;社会上浮躁之风盛行,一些演员与艺术的从业者也放弃了自己的艺术追求转而迎合政治的或者经济的需求。左权民间歌手向电视学习,把自己的优势转化成了劣势。语言、歌词、曲调、编配、服装、舞美,都不是本土的味道,当然会遭到专家和观众的诟病。
    非常值得惊喜的是,民间不是没有真正的认识。左权这个组合的演唱,在“左权吧”上遭到了几乎所有左权人的批评,大家统统认为这不是我们的左权民歌,把左权民歌改造成这样拿到全国人民面前,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拿什么拯救你,我们的“原生态”

 

    真正的原生态歌曲,常是不识字的民间歌者直接用嘴唱出来的,一旦离开当地水土,写在纸上,配上乐器,上了舞台,就已经变了味。“羊倌歌王”石占明曾说,一登上舞台,有了伴奏就张不开嘴。后来还是田青教授支招儿,让他把台下的观众当成“羊群”,这才解决问题。
    三晋都市报:有人质疑,走上专业舞台的“原生态”,还是不是真正的“原生态”。也有人担心,不当的挖掘、保护和扶持,只会加速它的“变异”。所谓“旧的保留不下来,新的又不伦不类”。
    刘红庆:保护“原生态”,就是保护“文化生态”。“保护”是不讲条件的,“保护”本身就是目的。当然,保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国家与全体人民的事情。当我们的民族在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都已经非常脆弱的时候,首先有人站出来说话,于是更多的人就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国家也要拿出相关的政策与法令来保护。如果有人要找“原生态”的商业价值,有人要借助“原生态”宣传政绩,把“原生态”的保护作为工具而不是目的,“原生态”怎么可能不消亡?
    音乐不感人了,不是音乐的问题,是人的问题。“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要活态传承。我们之所以倡导原生态,就是希望更多的本民族本土的歌手传承好祖先留下的珍贵遗产。唐诗是遗产,孩子们会背诵就可,不要改造。《红楼梦》是遗产,改编成连环画只是讲故事,不是《红楼梦》的全部。“原生态民歌”,一定要像前人一样演唱,至少像刘改鱼一样演唱。她的高度你还没有达到就想超越,是不现实的。“原生态”变异的根子,在于我们对自己的传统不自信了。现在有的左权人唱左权民歌不用左权话了,因为他们觉得左权话别人听不懂。如果用普通话演唱,还用左权来的歌手唱吗?
    三晋都市报:真正原生态的左权 “开花调”应是什么样儿?
    刘红庆:“开花调”是千百年来太行山民的一个独特的创造。它就是它的样。它和所有民间歌曲一样,是直白的表达,是“开口就有闭口就无”的瞬间感受。一句两句歌曲,在山里传唱了千百年,就有过耳不忘的魅力。“开花调”的故乡应该知道这一点。
    没有功利心,开口就唱,这就是十五岁刘改鱼的想法。而今天太行山的农民,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想法。而经过音乐学院或者文化馆的打造,年轻的民歌手,却学会了虚情假意的表达,学会了技巧的同时,忘记了音乐与土地。他们已经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了,或者他们的情感表达成了苍白的一片空茫。于是,他们以为是民歌出了问题,于是改造起了民歌。
    三晋都市报:许多人都知道,正是由于你和田青老师的努力,羊倌歌王石占明和左权盲宣队才得以走出大山,唱响全国。谈谈这方面的经验和心得?
    刘红庆:是否把别人的需要当成自己的需要,这是检验一个人有没有艺术良知的标准。“一个放羊的”能唱好歌?“一群看不见的盲人”能唱好歌?有人以为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才能唱得好。可是,田青不怕别人笑话。中国最好的音乐是瞎子阿炳创作的《二泉映月》,不论在什么场合,不论是谁演奏这个曲子,都能引人进入一种悲凉的情绪中。
    不盲从无知,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只有这样,才能发掘出中国最宝贵的东西。山西原生态民歌的保护,重要是观念问题。从长远计,而不是从眼前计。
    三晋都市报:田青教授近年对山西的戏剧和民歌格外关注,可否对山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给出一些建议?
    刘红庆:山西是中华文化的重要发祥地。在山西戏曲、民歌中,蕴含着太多的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如果勾勒“中华文化基因图谱”,那么,山西是非常重要的一块。任何一个研究中华民族文化的人,都不能不感念山西人曾经创作的文化辉煌。
    为什么推山西的东西?因为山西有好东西,这些东西是民族的基因图谱里不可缺少的内容。山西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大省,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点地区。没有山西对传统的保护,中国的传统文化就失色很多,并且很可能找不到我们民族文化的根脉。
    要让山西传统文化进课堂,山西的音乐学院就应该以自己的本土文化研究作为重点。山西人民既然可以创造那么灿烂的文化,就有能力保护好它。虽然现在有各种困难,但是,在困难里更可以彰显山西人的智慧。

 

(原载2008年4月14日《三晋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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