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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2007-04-28 09:12:03)
 

梦回明朝(一)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


【昆曲之困】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俞振飞的柳梦梅\言慧珠的杜丽娘

 

    “昆曲,困曲也,就是唱起来能让人犯困睡觉的曲儿!”我的朋友张卫东先生早年开蒙即学《游园》《惊梦》,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不能理解古人词意之妙,常有人在拍曲的过程中昏昏欲睡,所以,他们把昆曲直接叫成“困曲儿”。
    这是一群少年对昆曲的天真无邪的理解,今天是不是还有许多中国人也都这样理解昆曲?
    那年,我到苏州,不期然走进了昆剧传习所,我问一位长者:“为什么不叫昆曲传习所?”他说:“我们不仅仅唱曲。”“那你怎么理解昆曲?”长者说:“昆曲是对宋词的吟唱。”
    “对宋词的吟唱”?
    是啊!不需要起伏跌荡的情节,只需要真挚缠绵的情绪;不需要绚丽奢华的服饰,只需要恬淡蕴籍的心情;不需要掌声雷动的喝彩,只需要仨俩心照不宣的知己。
    这便是昆曲了吧?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张继青的杜丽娘

 

    张卫东一再强调:“昆曲不是地方戏,它是国之正声!”昆曲是按照明朝初年中国文人的审美标准定型并传承的。并且一经定型之后,就有一代又一代的保守的力量,反对创新与发展,主张守护这种尽善尽美的人文意趣。
    有“立昆之宗”或“昆腔之祖”美誉的魏良辅在其《曲律》中就明确规定:
    曲有三绝:字清为一绝;腔纯为二绝;板正为三绝。
    曲有两不杂:南曲不可杂北腔;北曲不可杂南字。
    曲有五不可:不可高;不可低;不可重;不可轻;不可自作主张。
    曲有五难:开口难;出字难;过腔难;低难;转收鼻音难。
    曲有两不辩:不知音者不可与之辩;不好者不可与之辩。
    这一个个的“有”与一个个的“不”字,昆曲把自己界定的非常清晰。做什么不做什么,看似给自己设置的围篱,其实也是给自己的标高。

    魏良辅时期的昆曲主要是“清歌冷唱”。这种方式最适合寓居于江南园林里的中国文人的审美趣味,所以,“清歌冷唱”的昆曲,便逐渐成了中国文人所提倡的“清雅之曲”。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陶铁斧的柳梦梅\张志红的杜丽娘


    中国文人对昆曲的选择,是不是也和对古琴的选择一样,充分表达了冷逸孤傲的个性,闲适与自我抚慰的情怀?从而成了中国传统戏曲艺术的最高品位?
    中国文人没有选择二胡的幽愤,唢呐的宣泄,琵琶的纷扰,锣鼓的激越,一张七弦琴,说尽了心中的情与趣,生与死,天与地。
    一个人的时候弹琴,几个人的时候唱曲;静的时候弹琴,动的时候唱曲……
    在浮云般的功名之外,中国文人终于在昆曲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安逸。
    余秋雨先生说:“高层文化人在给昆曲输入精神浓度的同时也给它带来相应的审美格调。……昆曲从文词的典雅生动、意境的营造到心理气氛的渲染都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有不少唱词段落在文学价值上完全可以与历代著名诗词并驾齐驱。”
    所以,昆曲不是地方戏,不是一种娱乐的方式,更不是地方稀有剧种,它首先是审美的最高范格,与唐诗宋词一样,融化成了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精神趣味,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是今天“中国人审美定势的本原”之一。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华文漪的杜丽娘

 

    如同江南水磨竹器一样光华质感的昆曲,也被人们称为“水磨调”,其需要静下心来慢条斯理地品味的特质,使得它在明清三百年的时间里,独步剧坛,它的长盛不衰,成了社会稳定与和谐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志。
    但是,鸦片战争的硝烟使得整个社会开始长时间的跃动,世道不稳,人心不定,长期稳定的封建社会秩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那时,主流社会逐渐形成了“凡是西方的才是先进的,传统的都是落后的”观念,昆曲和它依赖的社会被迅速地判了死刑。
    胡适说:“昆曲不能自保于道、咸之时,决不能中兴于既亡之后。”一代优秀的知识分子都跑去倡导新文化运动了,作为旧文化标志之一的昆曲迅速被边缘化。这时候,不是你演唱时犯困的困,而成了困顿的困了。昆曲真的成了“困曲儿”。
但是,即使四面楚歌,被困无限山河之一隅,几无生存之地,昆曲依然故我。
    依然故我的昆曲,不屈就于风潮,它的那种高贵的格调很难被风风火火的革命所利用。尽管时代不同了,但是昆曲不是死而不僵,而是气息不绝如缕,甚至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圈子里,不仅灵魂不死,而且有声有色,代代传承。
    从这个意义上说,昆曲哪里仅仅是一种戏剧,简直就成了传统文人的一个宗教!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石小梅的杜丽娘

 

    被困了二百年,昆曲再次进入公众的视野,大约源自200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认其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这是国际组织第一次宣布这样的代表作,而第一次宣布的19个项目中,昆曲位列第一。
    被困了二百年,突然之间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就像某个项目在奥运会上获得金牌一样,今天的中国人就认这个,于是昆曲突出重围,开始迅速蹿红了。
    但是,这是一个理解昆曲的最好的时代吗?这是一个能够阐释传统人文精神的最好的时代吗?
    人们是羡慕昆曲披在肩上的光环,还是真正理解了昆曲的尊贵?
    于是有人担心,这次在一夜之间获得的重视,很可能是昆曲的一次灾难,过分的关注和没来由的追捧,很可能使昆曲营养过剩,伤及其精神价值,让昆曲陷入新一轮的“关注围困”!
    人类遗产的光照,对昆曲来说,幸焉?祸焉?
    昆曲还能回到明朝,让今人与古人共享一种纯粹的美吗?

 

写在厅堂版《牡丹亭》上演前夕//昆曲之困

王芳的杜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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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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