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老人“诉”的“苦”
写在《束玉信札》出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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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了,终于知道书出来了,便跑到高等教育出版社取了来。还没有走出他们的楼,就急急地将包装打开,《束玉信札》便呈现在眼前了。一边往回走一边翻阅,没有看见大的遗憾处,于是心情更好了起来。
傍晚回来家里,给皇甫束玉打了个电话,表示“祝贺”,并对印制质量表示“满意”。一个石头落了地,一个心愿有了完美的结果。
回想一年前,一批又一批的书信源源不断地从城里皇甫家送到我这里,堆积在地上,看上去真的有无从下手之感。那时,一冲动就包揽了皇甫束玉的这个活儿,但究竟怎么做算个圆满呢?心里并没有底儿。数百封信,自己一一录入真的会很劳神,那时节的确是犯了难,发了愁。
送给录入公司怎么样呢?快捷或许有了,但是皇甫老人信的安全就没有了保证,万一遗失或污损,真是永无弥补。于是想到了把所有书信复印一遍,只将复印件拿出去。于是有两天,我就在一个小型的复印作坊里窝着,监视着每一页书信的复制,以致于两次都没有吃到午饭。
遗憾的是小公司录入人员对皇甫束玉字迹的辨别能力太差,错误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回到家来,一样苦不堪言。好在由妻子认真处理了一个月,轮到我真正动手编辑的时候,错别字已经很少了。
我和妻子的工作进行了大约半年的时候,到“五一”长假,已经校对过两次之后,可以发往出版社了。我记得是一个闲散的上午,我在皇甫束玉家的楼上,为《束玉信札》写了《序言》。
而这本书编辑的过程,也是我和皇甫束玉“话疗”的过程,而一边“话疗”,一边写完了《诗画情缘》。2006年,基本上就是这样陪着受伤的皇甫束玉过来的,他以近90高龄,给我讲述令他亦欢欣亦悲痛的“爱情”。到《诗画情缘》通过了他的女儿女婿的认可,皇甫束玉说“夕死可矣”,他的对于爱妻李淑贞的愧疚的心,通过《诗画情缘》的讲述得以消解,他的伤似乎也近痊愈了。
《束玉信札》是皇甫束玉自费出版的,印了1200套,分送关心着他的人们。他为这本书忙了一年,因为忙,伤悲的日子似乎也去得“快”了。
大约一周前远在斐济的他的女儿夏夏发了电子邮件给我,说由于局势动荡,她来不了电话。我于是告诉皇甫老,夏夏姐出差,无法正常打电话,你不要惦记。结果,昨天他从《参考消息》上看见了斐济政变的报道。其实许多时候他看报纸是马虎的,但是斐济这两个字他可能格外敏感。于是,我只好坦白,夏夏姐就是因为局势不稳定无法打电话来。但是他们的安全没有问题,请放心。
夏夏姐说我的存在对于皇甫束玉来说比她还重要,我觉得这夸大了我的作用,我只是用一个晚辈的心尽可能地理解老人,并且将他们应该留下的东西留下,这东西是他们的沧桑,他们的叹息,是他们老了而依旧乐观着的理由。尤其对于皇甫束玉来说,他爱过,并依旧在爱着,有悔恨,有怅然,有疼痛,有苦而无处说。
这一年,我仅仅让一个老人说出了他的苦,我觉得,很值。不信?请你阅读《束玉信札》,请你期待《诗画情缘》。
二○○六年十二月六日星期三 21时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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