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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是很大的,放得下我们喜欢的每一样东西。”
“当你停止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在你心里慢慢死去。”
“请把我买走吧,这样家里就会少一个人吃饭……如果觉得贵,也可以分期付款……”
……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赛洛斯笔下人小鬼大的泽泽,是个五岁小男孩,天性敏感,喜欢美国西部电影,喜欢唱歌,喜欢幻想,喜欢倾诉,在他的世界里,甚至还活着一棵“会说话的甜橙树”。
书中的泽泽,渴求着诉说与被倾听,他用语言传达着他对生活的理解和感触,结尾处他的表达精准而又犀利:“没有温柔的生活毫无意义。”
当我读完,我掩卷不语,很长时间跌入由泽泽的话语而营造出的温柔到让人心碎的语境中,语言的魅力便在于此。
说来也巧,最近每日睡前给逗逗在读的书是《听见颜色的女孩》,书中的美乐笛又是与泽泽完全不同的生命状态:
成千上万个词语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每一个都在寻找出走的秘境,但却徒劳无功。
就像我,有好多话想说,
却被迫一直保持沉默。
而现在,我已经快十一岁了
……
美乐笛对于语言的渴望贯穿整本小说的始终,语言在她的世界里幻变成了美妙的色彩:
“词语总围绕着我打转,像雪花——每一片都精致娇嫩、与众不同,我的手还没有碰,就开始融化了。”
“乡村的音乐是柠檬,但不酸,而是糖一样甜蜜,气味浓烈。蛋糕上的柠檬糖霜,凉丝丝的新鲜柠檬水!柠檬!柠檬!柠檬!真喜欢!”
——美乐笛被爱萦绕,却因为脑瘫被剥夺正常人最基本的生活能力,也被剥夺语言能力。
——泽泽是个正常的孩子,却出生在一个缺乏关爱的环境,他不停地用语言寻求温暖。
——美乐笛在她人生的每个阶段都遇上了不同的真心爱她的人,全心爱她的家人、照顾她长大的邻居v阿姨,二年级时的任课老师崔西太太,她的好朋友凯瑟琳……
——而泽泽,先是因为修路而要砍掉小甜橙树,接着老葡突遇车祸。那个幻想世界中的爱,那个现实生活中的爱,都突然地离开了他……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状态,无论哪一种,都不圆满。
再回头看看我们自己,幸运到让人惭愧。
我们是健康的人,也很幸运孕育出健康的生命,我们生活在丰裕的年代,我们用爱萦绕孩子,我们很顺畅地用语言彼此沟通。
可为什么在陪伴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我们却总是如此焦虑?
我们不停地诉说,词语堆积如山却越来越苍白。
我们渴望沟通,身边的爱人和渐渐长大的孩子却经常会用沉默暗示他们的不接纳。
对于泽泽,对于美乐笛,语言是瑰宝,是他们渴望和世界对话的通途,对于我们而言,语言却被使用太泛滥导致过剩,当我们不加节制地用语言去要求去强调的时候,语言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垃圾。
前几天有幸参加了一个小范围的家长心理交流沙龙,其中有一个小游戏,在座的家长,两两相对,不用语言,其中的一位家长用肢体动作,来描述一件具体的事情或一个日常生活场景,另一位家长在理解之后,同样用肢体语言来回答他所读懂的这件事或这个场景。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心理游戏,在完全没有不能使用语言交流的前提下,在场的成人都着急地搔头挠腮,或干瞪着眼猛看天花板,只因为肢体语言交流中的无力感。现场的一幕幕非常触动我,其效果不亚于任何一本道理深刻的专业书籍。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待得太久,我们总是着急去倾诉,去渴求他人的理解和接纳,我们用语言铸造起铜墙铁壁,然后将自我放大到无限大。
这个游戏,都可以试着玩一玩。和朋友,和爱人,特别是和孩子,因为当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无法强大到和成人平行时,试想想,我们在多少时候行使语言强权,不仅是企图让他们理解,而且还必须接受。
当我们在用语言为生活创造美好的时候,请珍惜语言。
——这就是我想说的,写完我就面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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