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驾川西小环线之一:长征路、大熊猫,夹金山留给我们的另一种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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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是昔日著名的茶马古道在四川境内的起点,也是今日人们前往川西乃至西藏的必经之地。
从成都出发,在雅安西出口下高速,就在茶马古道的群雕前,我们将面临此行中的第一次选择:从这里继续向西,沿著名的G318国道,翻过著名的二郎山到达康定,再翻过折多山前往新都桥,进入川西腹地;或者从这里北上,翻过同样著名的夹金山,进入川藏北线,最终我们选择了后者。
前往宝兴县的公路,从雅安开始,基本上便是在高山峡谷中傍江而行,青山绿水,烟雨朦胧,如此秀美的景色,一时间竟迷惑了我们,淡化了前途的险恶。
位于宝兴县境内的有着“天山鸟飞绝”之称的夹金山,正是当年红军长征路上征服的第一座雪山。“爬雪山”、“过草地”,是我从小就深深记在心中的关于红军长征的英雄壮举,今天,当我面对着这样一座记载着红军长征光辉历史的丰碑,心中肃然起敬的同时,想到随后自己也将驾车翻越天险夹金山,胸中自然也是豪情万丈,前途的险恶此时早已是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离宝兴县城继续驾车北上20多公里,忽然在路边望见邓池沟天主教堂的路牌,不禁怦然心动,因为我知道那座教堂正是法国人皮埃尔.戴维(Jean Pierre Armand David)发现国宝大熊猫的地方,而世界上第一个大熊猫模式标本更是在此教堂制成。
直到今天包括邓池沟在内的宝兴蜂桶寨保护区正是中国大熊猫自然密集分布的地区,这些隐秘沟谷的真正主人依然是包括大熊猫在内的诸多珍稀动物。
出于对大熊猫的喜爱与对其栖息地和历史的好奇,我们决定深入邓池沟一探究竟。
驾车离开省道210线,碾着一条碎石小路沿山势而上,越爬越高,向下望去,来的路在山下如同一条细带,而经过的村庄更象是一个个火柴盒子,泥泞狭窄的路面勉强容得下两部小车擦身错过,当我们的车颠簸着驶进山林深处,到达一处位于山腰之上的坝子时,邓池沟天主教堂便呈现在眼前。
从教堂后的山坡上,能看清教堂的全貌:耸立在玉米地中的教堂其外观就是一座大型木结构的中式两层四合院,要不是事先知道,绝然想不到这座建筑物会是教堂,更没有我印象中欧洲教堂的气派。
返回教堂的前面,教堂大门外有宽阔的门庭,由8根直径1尺多的黑色圆木柱支撑。大门上方挂一牌匾,上书:传教之路;大门左侧也挂着两个牌匾,一书:圣母报领堂;一书:普地钦崇。报领堂的门是中式乌漆大门,上方的窗户则是西式风格,走进大门则是一个方正而开阔的中庭院落,这一切中西合璧的特征恐怕也算得上是西方人创造的中国特色吧。
走进礼拜堂内,对称分布的10根朱红大圆柱支撑着十朵花瓣式交叉穹隆的木制拱顶,典型的法式教堂装饰风格,在远离欧洲的远东的大山之中显得格外的纯正。
花瓣式木制拱顶两两相交处都悬挂着一盏欧式的吊灯,与圣坛上的烛光交相辉映,为整个礼拜堂镀上了一层神秘的空灵感。
教堂边的陈列室中戴维的生平,以及西方人发现并猎杀大熊猫的历史:戴维从1862年至1874年在中国住了12年,先后在北京、上海、成都等地传教,同时担任法国国家自然博物馆的通讯研究员。戴维在中国各地共发现了68种鸟类新种,100多种昆虫和多种哺乳动物新种,其中包括麋鹿(四不象)、金丝猴和大熊猫。1869年3月,戴维辗转来到四川穆坪(即宝兴县)东河邓池沟天主教堂,担任这里的第四任神甫。邓池沟天主堂是1839年法国天主教会在四川秘密修建的最早的天主教堂之一。
到邓池沟刚10天,戴维便在当地老乡家中发现了一张白熊皮(当地人称大熊猫为白熊),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新物种,后来他将收集并制作的一件白熊标本寄给法国巴黎自然博物馆主任米勒·爱德华(Melne
Edwaeds),由后者确认并命名了这一新物种。
第一个把活体大熊猫带出中国的外国人,是美国一位叫露丝·哈克纳斯的女服装设计师,她将一只称为“苏琳”的大熊猫带至美国芝加哥动物园展出,从而引发了一次世界大熊猫热。
出邓池沟,沿省道210继续北上,经过位于夹金山南坡下的跷碛,这是一个因为水库建设而搬迁形成的新兴场镇,是距成都最近的藏族乡之一,海拔已有2200米。
跷碛(qiāo qì),方言读为“yáo jì”, 在藏语里的意思是“高寒山脊”。今天的硗碛镇,临近明镜般的水库,背靠神木垒原生态风景区,新建的藏民住房在高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映村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别有一番风情,但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路边随意碰到的散落在大山沟谷间的零星藏寨,相比之下,虽然显得简陋了许多,但却更为传统、朴实、原味。
过跷碛不久,我们就将开始翻越夹金山了,从南坡上山,公路在山体之上划着巨大无比的“Z”字形盘旋而上,随着海拔的升高,我身下的座驾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力不足的情况,钢铁之躯先是空自怒吼咆哮,随后喘息不止,接下来便已是步履蹒跚……毕竟这也是它第一次上高原,这样的表现让我心惊不已,要是在这个高度趴了窝,那可真是“大杯具”了,紧张之中,我在不断的冒汗,心跳也在加速,只能全神贯注地驾驶,百倍精神地关注着座驾的一举一动,一声一息,全然忘了高反那回事,事后想来,海拔4000多米,在当时那样的神经紧张的情况下,没有高反,真是老天保佑。
在海拔4114米的垭口处,路边已是残雪斑斑,这是我此生第一次亲自驾车驶上这样一个高度,要换了平时,一定会停下车来,摆个POSE留个影的,但座驾的高反,以及突如其来的浓雾迷漫,让我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只想快点通过垭口,安全下山。
从南坡脚下的跷碛镇至垭口再至北坡脚下的夹金村,巨大的落差造就了复杂的地形和多变的气候,虽然我们没有遇上狂风暴雪,但亲身的驾驶已经足以让我们感受到当年红军在冰天雪地中翻越时的艰难与不易。
河谷中的达维镇,达维会师纪念碑旋即跃入眼帘,乳白色的碑体巍然屹立,鲜红的五星与金灿灿的镰刀斧头在蓝天的映衬下份外醒目。
达维这个名字注定是要与红军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的,1935年6月,红一方面军成功翻越过长征途中的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后,与红四方面军在小金县的达维镇胜利会师,长征在这里掀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南一北的两座丰碑,正是夹金山留给我们的另一种宝贵的资源。
告别夹金山,我们驱车飞奔向东,直指日隆镇的四姑娘山,黄昏之时,我们顺利到达。
许是缘分未到,许是我们的心还不够诚,在深深的叹息中,我们就这样与四姑娘们擦身而过,暮然回首,丽人仍在烟云深处,此一别,相见不知是何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