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环靶

兄弟，瞄准它的时候

我们可以不带表情

如果换成我们同类的面容

哪怕隔着更遥远的射程

你还能这样轻松？

职业的士兵

如今读不懂弹琴的学生

在应该拥抱的距离上

以利刃挥洒出的狰狞

夜太黑了

兄弟，请帮我看看他

看他路灯映照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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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靶位

兄弟，这是我们训练的岗位

它当然过于奢侈了

像城里的墓地

而我们将来倒下的地方

多半会是泥泞的壕沟

但那里也许更踏实——

睡着了即是永恒

不像在墓地里

二十年后会被人叫醒

说：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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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弹炮膛

兄弟，人们都在谈论着焦虑

我们却只能静默

那些没有闻过硝烟味的人

宁愿我们这样被雨淋着锈掉

他们就是这样——

日子安逸了让你滚

遭凌辱时大骂我们干什么吃的

从来没有经历如此漫长的饥饿啊

兄弟，你看看老哥的牙齿还剩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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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战壕

兄弟，你把这叫做什么

王府井、南京路

还是大商场里的自动扶梯？

那些啊，对于哥都只是个传说

弟兄们每日穿行于此

才是正版的寂寞

这条长长的藤子啊

穿着咱们这些个熟透了的葡萄

熟到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

每天滚来滚去串串门

每个散兵坑就充满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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