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村失考墓石刻现在就位在江宁区侯焦路边的草地上。余去时正值九月,江南草木际天,雨水如注。树木恨不得比天高,失考墓的外罩被遮挡,不细细寻找还真的容易错过。
离马路最近的是墓阙石柱,这是南朝以前特有的墓道石柱。
柱短小,高2.73米,是现存南京陵墓石刻中形体最小的一组。

柱底是石盆柱础。

柱身刻瓦楞纹20道。

瓦楞纹是带有弧度的凹槽,此在西洋石柱中常见,吾国则流行于南朝的墓道石刻,这其间是否有神秘的关联,或者仅是一种巧合,令人遐想。
南朝望柱,一个有明显时代特征和神秘难解形象的符号。
柱头圆盘已散佚,碑额尚在,文字已漫漶不存。这就使得这座原先位于侯村的南朝陵墓成为失考墓。在国保名单中以“侯村失考墓石刻”命名。
因为失考,引来好事者蜂起。有人考证,侯村失考墓主人应是南朝刘义康,是宋武帝刘裕的第四子,永初元年封为彭城王;他和后来称帝的刘裕三子文帝刘义隆为一母同胞,这就为他埋下了祸根。兄弟因为争皇位而反目成仇,最终刘义康屡遭贬抑,被赐死安成郡。
刘义康死后,先葬于安成郡,至宋孝武帝大明四年,因为刘义康之女请求,由江西安成郡迁葬建康青龙山,与其父皇刘裕之陵遥遥相对,也算死后尽孝。因为刘义康是彭城王,后人遂将青龙山改称彭城山,据言现在山的东侧尚有彭城桥、彭城驿、彭城庵;又因为刘义康按侯礼下葬,这里便称为侯村。
侯村之名,原来有典故若此。失考墓石柱以西,尚有石兽一对,相距约十五米。它们离马路更远,在草木疯长的盛夏,只能看得到玻璃保护屋的顶部。
国保碑离马路不远,但因体型小,晚于石柱被发现。

国保碑的周围杂树生花。

地面几乎没有落脚处,二石兽虽然距离不远,却需披荆斩棘,方可亲近。
北辟邪全景。

北辟邪身长1.60米、高1.38米、体围1.32米,基本完好。

前颚右侧略有残蚀。

体型不大,风化严重,头部无角,隐约能见双翼的痕迹。

昂首张口,舌不外伸。

尾巴杵地。

整体呈南朝早期风格,雕刻简单。
草木滋长,是纯粹自由的状态。走近南辟邪,并不容易。

南辟邪身长1.4米、高1.33米、体围1.28米,前颚残,尾断缺。

双翼已完全看不出翎翅,头部残损,张口昂首,不见舌头。

尾部已散佚。
南辟邪受损状况较为严重,岁月的沧桑让它全身布满创痕,但这也增添了它的厚重感。
宋墅失考墓石刻所在则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宋墅村早已烟消云散,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在建工地。围墙挡住大片荒土,杂草疯长,零星有平整场地的痕迹。场地中有一汪水塘,应该是地势低洼、水流难以排出而自然形成。失考墓石刻仅剩一颗石柱,置身水中,仅冒出柱头的圆盘和石额。谁能知,它已在此无何有之乡站立了一千五百年。

时正暴雨,只能看到望柱的背面。如果走到正面,必须辟开丛草,趟过泥泞,极为不易。

莲花纹柱盖,瓦楞纹柱身。据记载:柱高约3.6米,柱身扁圆稍方。围1.58米,柱身瓦楞纹计24道,柱上有一宝莲圆盖,盖边缘饰莲花纹,左边缘残缺,盖底因风化龟裂。盖上的小石兽已失,柱额上文字模糊。石柱略有倾斜。这是在江宁的南朝石刻石柱中唯一有盖的石柱。
如果不是这块国保碑,宋墅失考墓石刻可能更加被人忽略。

保护文物,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