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秋风上周在《南方周末》上发表文章批评军宁的启蒙思想，认为军宁提出的“启蒙主义”实际上是有害的。他的立场还是他一贯之的“中道”思想，即个人主义应该是个人与社会之间妥协的产物，也应该是传统的延续，而不是破坏传统的。我理解秋风的意思，人类历史上的确因为追求个人的解放，争取做主人，而产生灾难，如各种各样的暴力革命。

但是上周末在北京和他见面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指出他对军宁个人主义的理解有误，军宁的“个人主义”实际上指的是对自我的认识，如他写“你是大树”，让个人认识到他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个人不是卑微的，这与“个人的理性”，“个人的放纵”是两回事，而秋风这篇文章主要批评的是”理性意义上的个人主义”，这不是军宁的原意。所以我当时对秋风说，你的矛指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军宁说的也是对的，当然我也基本同意秋风的观点。

我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种个人主义：

1、认识自我价值的个人主义（军宁）

2、传统的、社会的个人主义（秋风）

3、理性的个人主义（革命家）

4、自我为中心的、放纵的个人主义（很多普通年轻人）

后面两种“个人主义”是比较接近的，也是秋风批评的。

不是我一个人指出秋风的问题，这一期的南方周末上有一篇回应秋风的文章，和我的观点接近。作者对个人主义有另外的理解，我认为她的个人主义是“人文的个人主义”，可算是“第五种个人主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