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煎熬还是幸福?
等待是有味道的,很多时候当时并没有确定的感觉,煎熬还是幸福,事后才能真正体味。
全身衣服都被汗水粘身上的我被身旁不是人就是行李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我想畅快地呼吸,奇怪的气味又让我的鼻粘膜本能地抵触,只得张大嘴巴使劲吸气,让空气避免从鼻子进入。
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浑身的不自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快到下一站。其实自出了餐车后我的脚还没有完整地踩在地上过,一直是脚尖触地,像在表演芭蕾。脚尖触地,一是为了方便盯着车厢门,一是地面根本没有位置落脚。等待对我来说只是瞪着眼睛和竖着耳朵,没有任何感觉,焦急、煎熬、恐惧、兴奋、喜悦,什么都没有,等的只是广播里传来到站的消息以及站上要停多少分钟。
虽然是冲动的孤注一掷。虽然不敢细想不愿接受的后果是怎样的。但决心这么做,我还是有一个基本的条件推算,必须符合三个前提条件。首先是列车到达下一个车站不能花太长时间,否则卧铺车里的人上了床,睡着了我的计划就会失败。这一点应该没问题,刚熄灯时间还不是很晚,这趟普快几乎是逢站必停,即便夜间停靠没有白天密集,我估计这时间段用不了半小时就会到下一个站。另一个前提是停站时间不能低于两分钟,两分钟是最顺利的情况,最好有五分钟,以防意外。停多久是最难预料的,且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停站时间不够再等下一个车站。那基本上也就没什么机会了,很大几率卧铺车上的人已经睡了。如果只有两分钟,我行动不?这需要听到广播后第一时间做出选择。最后一个前提是白天待的卧铺车厢里的那些素味平生的人会不会帮忙,会不会乐意我再次闯入。对这一点,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他们看起来都那么善良热情,况且还有师姐做内应。
大体判断是可行的,我就不敢再多想了。我知道,勇气会越想越小。我要做的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漏过广播里每一个字,只待车门打开冲出列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世纪,或许是一分钟,广播员娇甜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列车将很快到站(我竟然忘记了车站的名字,或者是压根就不知道,没注意车站的名字),停车两分钟。
我的心跳加速了,不顾旁人白眼,身子又向门的方向挪动的几步,已经到了一步就可以跨出车门的地方。
早安,二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