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什么也没有发生，胡乱和桃花公主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胡乱喝得半醉，摇摇晃晃回到了自家，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然后匆忙忙去了荀子的家，他还要上荀子的课。

下了课，荀子叫住他，问他为什么精神不太好。胡乱自然不敢说这是因为跟桃花公主喝酒的原因，随便找了个什么理由遮掩过去，然后问起荀子怎么看宋钘来。

“哼，此人不值一提。”荀子提起宋钘就是一副死瞧不上的语气，这倒是在胡乱的预料之中。

“最老师能不能详细说说呢？”

“好，先说说他的‘见侮不辱’，受到羞辱也不以为耻辱。他的说法是，人类之间的争斗都是因为一方感到耻辱，如果受到侮辱都不感到耻辱的话，就不会有争斗了。真的是这样吗？强盗杀人是因为感到耻辱吗？秦国侵夺六国是因为感到耻辱吗？邻居偷了你家的猪，你去找他们拼命也是因为耻辱吗？他一个人忍受侮辱，希望改变大家的荣辱观，这不是纯粹扯淡吗？”荀子说起来就有气，他就是这样，只要他认为不对的，批评起来都很激烈。

“是啊，其实，人类之间的争斗，主要还是因为利益。”胡乱说，在这个问题上，其实他比荀子更有发言权，因为毕竟他了解的人类历史比荀子要长两千多年。

“他还说什么‘人的本性中欲望是很少的’，这更是胡说八道。人的本性是想看好看的，想听好听的，想闻好闻的，想吃好吃的，想身体舒服还想美女。难道，这些欲望他没有吗？什么叫欲望很少呢？难道想富贵的但又不要钱财、喜爱美色的但又讨厌西施？人的本性都是贪得无厌的。”荀子继续抨击宋钘的另外一个主要观点。

对荀子的说法，胡乱是衷心赞成的，荀子对人性恶的方面是看得很透的。不过，胡乱不能赞同荀子的是，荀子总是因为不赞成别人的观点就把别人的人品也贬得很低。但实际上往往不是如此，只要一个人能够按照自己的观点来要求自己，那这个人至少是诚实的，在人品上站得住脚的。

“虽然宋钘的学说不合理，可是宋钘自己能够身体力行，应该也是难能可贵的吧？”胡乱说，自从知道了宋钘的死因，胡乱对宋钘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很好。

“哼，混账学说坑害自己的学生和世人，有什么难能可贵？”荀子瞪了胡乱一眼，表示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