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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藏宝之城

(2010-12-03 18:23:19)
标签:

泉州

印度教

闽南语

衣冠南渡

石板路

文化

分类: 八闽文化

泉州:藏宝之城 
 □蔡崇达  文  □张和平 绘

 

泉州:藏宝之城

  ①万山第一遗址

泉州:藏宝之城

  ②米仓巷、广平仓和唐子城城垣、护城河东濠与北濠转折处

泉州:藏宝之城

  ③崇福晚钟

泉州:藏宝之城

  ④后城八卦沟边民居

 

  泉州沉淀太多层岁月,而且它们都还活着,这座城市,因而就像个藏宝之城。你永远不知道,在泉州,下一刻,你将邂逅到的,是哪一个朝代,甚至是哪一个国家的哪一块碎片。

  藏着闽南真正的灵魂

  太多人以为到过厦门就了解了闽南,并简单地认为,闽南就是难懂到有点“异国风情”的闽南语,以及鼓浪屿的华丽别墅。其实,我一直以为鼓浪屿只是闽南的一袭霓裳,泉州才藏着闽南真正的灵魂。

  厦门的兴起是近代华侨的聚居和外国通商的拉动,闽南最早的聚居地还是泉州。泉州居民大都来自几次中原战乱,士大夫家族的衣冠南渡——穿着最华丽的衣裳,带着最高雅的传统,躲到当时这蛮荒之地。因着地理的偏远和武夷山脉的隔离,这里残留着古代中国太多的痕迹,闽南语保留着唐宋的古音,甚至泉州的两条江一条叫晋江、一条叫洛江,是为了让后代人记住,闽南人是在晋朝时候从洛阳来到这里——事实上,在我看来,闽南恰恰阴错阳差地藏着最纯粹的中国。

  我一直认为,生为泉州人是幸福的,因为泉州人享有中国最正统文化塑造的精神秩序。从出生开始,就有种种仪式,把你确定在某种规矩里。比如你的名字在出生不久就会被写入族谱,当那代表你的几个字,放进密密麻麻的众多名字中,你知道你从哪来。

  这种确立的规矩,是束缚也是依靠,正因为有从小就天然认定的这些规矩,让泉州人守着顽固的信仰,内心坚定而安宁。

  但因此泉州城一直长不开,因为泉州并不是像其他城市那么毫无抵抗地接受现代城市的居住秩序,泉州要守着祠堂、要族居,这另一种生活秩序和城市的发展脉络相互抵抗,塑造了现在拥挤也格外独特的泉州城。

  也因此泉州总显得土气,总是阻挡不了“封建陋习”,这让泉州就是精致也精致得很土气。

  遍地古文物唯西安可媲美

  从小到大,我常可以听到,哪个国家或者哪里的人,来寻找自己的遗失的王族或者先师。时间最近的,是上世纪90年代末,斯里兰卡到泉州来寻找遗失的王子后代,并最终在那个后来被称为中国鞋都的陈埭镇找到了——虽然已经是满头黑发,满口闽南语,但脸型轮廓,以及DNA的吻合度,都是那么符合。

  据说是一个学者一次偶然到泉州考察,走进一个石头砌成的公共厕所,无聊看着地上的石头——右边踩着的是一块千年的石碑,左边踩着的是写着梵文的某个遗址,一惊,大叫地跑出来。再一抬头,看到开元寺高耸的仿木石塔,看到那佛教的建筑上雕刻的竟然是印度教的某个神灵,他一路狂奔到了开元寺,又发现这庙宇是用皇帝才能用的99根盘龙柱,而且这柱子,还有许多是印度正教雕刻装饰的。然后才引来了大批学者进驻,才发觉泉州的古文物数量,是中国唯一可以与西安媲美的。才知道,原来泉州曾经是宋元时期东方第一大港,曾经“市井十洲人”,用现代的比喻,就是当时的“纽约”。

  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市井十洲人”的意义,对于孩童的我来说,有趣的是,一条短短的涂门街,这边是关帝庙,然后隔一堵墙就是清净寺,而斜对面,就是印度正教的遗址——这是另一个泉州。事实上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特意为此到访泉州,并且说:“我们现在这个世界需要学习的,以前泉州人就做到了。”

  泉州一方面传统到有点顽固,一方面似乎包容得有点毫无原则。但我恰恰觉得这就是传统中国的精神,也就是泉州继承到的——守着最坚硬顽固的信仰和规矩,才有能力和坐标,对于其他方面更能有弹性和变通性,才更能吸收、理解和接受。所以只有在泉州,才能有一座用印度教柱子建成的佛庙。

  好城市是不怕逛的

  在我理解中,泉州的美在于与时间顽抗后,留下来的那古朴的、天然的、鲜活的碎片。或许是晋朝的祠堂粉雕,也可能是元朝印度教的某条花纹……它们或许已经无法连贯,无法成系统,因此无法统一包装成某个可以在现代进行简单推销的形象。然而也正因为对单一形象的不合身,泉州继续按照自己的脉络顽固地滋长着。

  我相信泉州总会越来越被重视的。当国人厌倦那表象的、快餐式的城市,鲜活地藏着中国繁复传统碎片的泉州,那古朴醇厚的魅力自然会更吸引人。

  我判断一座城市有没有韵味,不是靠展现的、包装的那几个景点,而是以在小巷里乱穿来体验的。在我认为中,好城市是不怕逛的,比如泉州。

  以前每年这个时节,我都会挑选一天,沿着南俊巷溜达到承天寺,穿过那几百年前就在的舍利塔,坐在菩提树下的石凳上,揣想弘一法师在这位置想过什么,然后转到后方的夏园,有和尚坚持和我说,这个当年施琅将军的花园水池里,还有从那个时候就存活到现在的生灵。

  沿着石灯,一路往外走,就会突然迎来一片市井,继续往南,是华侨大厦,再往南,是文庙,从一条小巷一拐,推开那扇木门,一直追在耳边的喧嚣会突然退去,一条近千年的小石拱桥,架在碧绿的那汪清水上,它们太安静了,这种安静有种墨绿的幽深感,然后抬起头,会突然看到,它们的深处,是盛开的一片,如火一般的刺桐花。

  然后我会继续走出来,穿过中山路,往那些巷子乱窜。青色石板路,红色砖瓦房,没几步就会路过一座小庙宇,从里面蔓延出的沉香味懒懒地在石板路上攀爬,没几步就会有幽深的一座庭院,然后或许会听到,从那里传出的几声南音,或者在哪个拐角,看到一个已经几百年的砖雕窗户。

  这只是我众多私人路线中的一条,如果是秋日,请晚上在路上等得再晚点,八、九点钟,自然会有咿咿呀呀的南音,在被月色洗得越发青翠的石板路上来回滚动……

  在这样的泉州散步,我持续了七八年,并且仍然乐此不疲——每次总可以在某个人的生活或者某个粗陋的角落,碰到不同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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