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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病房里比前几天安静多了,大概小家伙们都折腾够了。
一声奋力的啼哭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是丢丢,平时很少哭的丢丢。我不知道她有多大,可能还没满月,脸蛋又小又尖,我甚至不敢肯定她的性别,只是猜测是个小女孩。
病房里有8张床,她和PP分别占据着两个对角。我隐约听说这个孩子患了脑积水,还听到护士管她叫“丢丢”——一个很通用的名字。她每天安静地躺在那个角落里,偶尔哼哼几声,很快便停止,从来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别的孩子身上接插的各种仪器也从来没往她身上招呼过。每天,值班的护士会按点来看她几次,换尿布湿,用奶瓶喂她喝奶。
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们的病房里护士站最远,但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应该能听到这哭声。她的哭声跟往常不一样,很执着,是饿了,拉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挪动麻痹的双腿走到护士站,告诉值班护士,“那个孩子哭得很厉害,就是没人管的那个”。她从手中的活计中抬起头,白了我一眼,起身走到我们的病房。
我回到PP的床前,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刚过了12点。圣诞老人并没有降临,倒是有几条短信,来自几位不太熟悉的联系人。PP呼吸均匀,睡得很香。我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会很快好起来的,我相信,这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小的磨难。“没几天我就要回家了,”昨天他对我说。去年的圣诞,我们是在幼儿园的亲子班渡过的,博客首页的那张照片就是那时候派的。感谢主,今年圣诞我们还是在一起,我还是可以守望着他。
忽然想到,PP小时候接受过的抚触、拍嗝等等这些,丢丢都是没有享受过的,她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有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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