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何处歇息
文/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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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依然没有回家，说是工作忙，其实都是借口，其实越来越怕回家，尤其是过年当中。老父亲也说回家太麻烦，手机聊聊也挺好的，但自己还是有一种愧疚，深深的愧疚。开春抽时间无论如何也得回家，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土豪们都各奔东西了，那些只有城市迪厅才有的音响也不会让我困扰了，那些畸形的攀比和炫耀也不会让我晕头了。呵呵，过去淳朴的乡村，美丽的乡村，善良的乡村，早已成为过去。20年来家乡孩子大面积辍学，南下北上打工赚钱，赚钱是硬道理，辍学赚钱更是潮流，好像都是天经地义。因为如今知识分子赚钱没有一个民工多，乡村靠知识改变面貌的几乎不可能。一切很正当响应政府的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号召，年轻人都这样踏上建设的征程。钱是都赚到了，淳朴和文化都丢失了，大城市城乡结合部的流氓地痞习气陆续回来，袭击这数千年来毫无防备的乡村。麻将声、土洋结合声、二奶般的肉麻声、高谈阔论的喧嚣声，各类轿车的马达声，唯独不见真诚的问候和关切声，交织成如今乡村的奏鸣曲。我才意识到，乡村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远。记忆里的乡村，只能在记忆里。也许自己很虚伪，干嘛跟时代过不去？干嘛和乡亲过不去？干嘛和自己过不去？自己都在城市混迹这么多年，干嘛要求别人依然如故啊。也许是一种情节和一种痛，乡村淳朴缺失的一种情节，乡村文化缺失的一种痛。整个农村面目全非的一种惆怅。此时顿然想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远去的家乡》。作者同样纠结的就是我家乡这种类似的情况。看来不仅仅是我，我想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纠结。

站在城市的街头，看着少许多川流不息的车流，人影稀疏的晃动，门店冷冷清清，打工的都回家过年了，都把城市压抑和遭遇冷漠的心情一股脑儿的倾泻和释放到各自的乡村，大家都没有错，在自己的老家里不释放，还能在哪里释放？你不让他们炫耀和攀比，还能在哪里找回他们的尊严？扣心自问，我们都发自内心的关心过他们吗？仁慈和善良过他们吗？工钱豪爽的对付过他们吗？加班费付过吗？城市教育关注过他们吗？惠民工程有他们的份儿吗？涉及他们遭遇的不公平和贪污腐败解决过吗？都没有，最多的都是冷漠，最多的是看不起，最多的是二等三等公民。越想，自己越觉得很卑鄙，越想一些政策人更卑鄙。乡村的面目全非并非他们的错。

这个年自己终于想通了我们为何老想去自己喜欢的僻静地方旅行，说是减压和派遣，其实是去找一种安慰，一种自私不关世事的安慰，一种面对变迁而绝望的安慰。这些年，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旅行，陆陆续续再见了三亚，再见了凤凰，再见了阳溯，再见了九寨，再见了丽江，再见了大理，再见了西双版纳，再见了西塘，再见了草原上的风机，在见了诸多温泉度假村的锅炉，再见了遍地商业欺诈的古镇古村，再见了一万次还不得不见的北京等等。回头我们还将去哪里寻求一处善良和淳朴之地，去哪里领略一处人文之地，确实不知道。灵魂何处安放？难道只有到天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