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被华丽包装之后也可以变成欢乐

司马平邦

无论是早年的《顽主》也好，《甲方乙方》也好，还是不久前的《私人订制》，以及今年的《分手大师》和《拆散专家》，尽管这些游戏感颇强的都市喜剧电影也极尽荒诞和反讽之能事，但事情的另一面是，它们往往又是最有现实意义的，虽然表面上观众是被电影里的各种情节和表演逗得哈哈大笑，但实际上，也是电影中的荒诞和反讽正迎合了他们的生活诉求，或者是潜在的生活诉求。

黄圣依、张峻宁和刘天佐，一女两男，在上海的某一个偏僻角落，组装了几辆报废的巴士，装修成几间别致的办公室，他们的“拆散公司”就驻扎在这里，显示着和世俗社会的格格不入，或者是对世俗社会的不屑一顾。

这个故事，叫做《拆散专家》，正在上演中。

这部电影中最令我感动的故事有两个，一个是关于一对夫妻的，另一个是关于一老人他的狗的。

曾在大热剧集《离婚律师》里饰演曹乾坤的刘欢，此次饰演一个宅男型的老公，他有一个由女强人老婆，姜鸿波饰演，做老公的当年为照顾重病的岳父岳母辞职回家，而妻子能力如此出色，已经坐到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管的位上，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来到眼前，公司要派妻子去美国总部进修3年，3年之后，当她再回到中国就可以直接成为这间跨国公司在中国合伙人，但她有一个一直宅在家里的丈夫，为了越过这个障碍，姜鸿波找到黄圣依的拆散公司，寻找一个可以抛弃丈夫的万全之策。

刘欢，之前在电视剧《离婚律师》里曾是游走于妻子与情人之间的高级白领曹乾坤，那是一个演起来相当吃力但看起来相当不讨好的角色，男人们内心里所有的那些小伎俩、小自私都写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不过尽管如此，曹乾坤仍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尤其是刘欢脸上那种平和而调皮的招牌笑容。

这一次刘欢在《拆散专家》里客串这位居家好男人，脸上仍然一如继往地挂着那样的招牌笑容，只是这笑容里的内容已经大不一样，一个为爱情甘愿放弃了自己事业的男人，一个半夜里也会被成功的妻子的成功笑醒的男人，突然接到了来自妻子的”专业“拆散指令，也就意味着之前他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了虚无，刘欢将这个居家好男人良善而孤独的内心世界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招牌表情展露无遗，

说实话，电影里刘欢与姜宏波这等的家庭和爱情关系的开始和结束，在当下社会，你很难定义为坏或者不坏，但结果却是女强人用一个局中局逼死了自己的老公，我相信刘欢最后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名处写下“我永远爱你”，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个悲哀桥段也许会一语惊醒无数梦中人吧。

在表面光鲜实则艰涩的现实生活中，如刘欢常常挂在脸上的那种招牌笑容，也许是无数种难以言表的苦楚和牺牲的掩盖，痛苦被华丽包装之后也可以变成欢乐，刘欢用生命讲的这个小故事，亦如是也。

不知道看过这个故事的朋友，是不是也有我一样的上述感慨。

在另一个故事里，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晚年只有一条拉布拉多犬“多多”陪在身边，但有一天，这位老人找到了拆散公司，告知他不想再跟多多在一起了，原因是他“受不了多多的闹腾”，能不能想办法拆散自己与自己的爱犬？但麻烦的是，狗如此依恋主人，不管拆散公司想出什么样的花招，都挡不住多多最后一定会回到老人身边，最后，他们居然想出给多多大脑里注射一种药物，破坏它过去的记忆神经元，把自己与主人曾经的生活干脆从记忆中生理地抹去。

不过，这个故事最后的答案是，老人在100多天前即被诊断出患有不治之症，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即将到来死去令狗儿伤心，他想给自己的狗提前找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折散公司最终也没有狠下心把多多送上记忆力创伤手术的手术台，故事的最后画面是多多孤独地趴在老人生前常坐的摇椅上，夕阳西下，它一定在回想着自己与主人往日的时光。

电影里的这家拆散公司，运用各种拆散手段来拆散各种各样不能再将就下去的人际关系，解救那些被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束缚着的人们――不瞒你们说，其实这正是我梦想中的企业，以本人为例，平生最恨也最惧的就是各种说清理还乱的人际关系，因此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参加过什么朋友或者同事的婚礼，自然也不会招呼别人来踩自己的窝子，大学毕业20多年下来，不知道我要比那些天天为人际关系烦恼的人多了多少属于自己的美好周末时光。

这可能也是我比较喜欢这部其实创作手段并不算出彩的《拆散专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