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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槐树》续四（转）
(2006-03-04 10:22:20)| 分类： 凡日种种 |
连载：《双槐树》续集四：
自在娇莺
陈四和陈七离开了南下洼，回到小客栈里心惊胆战地等待天明。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城门一开，进了北京，找了个早点铺，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下了肚，心里这才算稍微塌实了点。临近晌午进了澡堂子，把这一身泥土臭汗和晦气都洗个干净，眯了一觉，醒来换上身儿干净衣服，俩人奔了天桥。在天桥东游西荡，听书喝茶买零嘴吃，看戏看打把式卖艺的，晚上到窑子里找个姐儿陪着解闷，就这么过了三五天。压惊压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银子剩的也不多了，想起从坟里拿来的玉镯子和金锁，不把这两样东西出了手总是有点害怕。这天下午两人一合计，左近没什么象样的钱庄，就到永利钱庄来。
进了钱庄，伙计迎了上来，陈四跟伙计说了句：“爷要兑银子，让掌柜的来看看货。”说着把银屏的玉镯子和长命金锁拿了出来，伙计受了刘掌柜的嘱咐，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叫：“刘掌柜，这两位爷要出货，您给看看。”刘掌柜走过来招呼：“两位来了？出什么宝贝？”一看镯子和金锁，拿起镯子，只见那绿镯子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红，再看那金锁，两面都是“长名百岁”四个字， 上扁下圆，下边刻着个小小的“屏”，再看进来的是两个人，身材瘦小，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丫丫杈杈的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想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刘掌柜背过身子，拿起镯子来对着太阳光细看，跟着悄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嘴里说着：“这镯子品相不错，水头也好，我再请铺子里相玉的师傅给验验，您二位稍等。”伙计会意从后堂出去，直奔了对面云来客店。
刘掌柜跟陈四陈七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门口进来一人，头上戴个毡帽，棉袍子下面腰间鼓鼓地突出个刀柄，正是宋五。
宋五跟刘掌柜打个招呼，直奔柜台，拿过两样东西来细看，可不是自己家的东西？宋五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四陈七说：“这两样东西，是你们拿来的？”
陈四陈七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说：“是啊，是我们拿来的。”
五爷又问：“你们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陈四说：“这是我姐姐的首饰，让我们拿来兑银子使。这位爷，您是哪位？”
宋五一声冷笑：“我是谁？听说过宋五吗？我就是！”
陈四和陈七也听说过宋五的名号，可从来没见过他，哪想到在钱庄里居然碰到了，赶紧拱手笑着说：“原来是宋五爷，早听说您的大名，今天算我们哥俩有幸，在这遇见您啦。您中意这两样东西？我姐让我们来兑银子，这会正在家等着哪。。。。”话还没说完，宋五一挥手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宋五，就别跟我打马虎眼，说！到底是哪来的？!”
陈四一脸的冤枉:“真的是我姐的，这我蒙您干吗呀！”
刘掌柜的在旁边说：“两位，咱可说好了，您这东西要不是好来的，我这可不收。”
宋五爷一把按住陈四的肩膀，低低地说：“再不说实话，看看是你的膀子硬还是我的手硬。”说着手上使劲，陈四只觉着肩膀上疼的要裂开，一条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身子往下瘫，边支撑着边求饶：“我说，我说，这东西是我从我姐那偷来的。。。。想兑了银子花花，五爷，五爷，我从来没得罪过您啊。。。。我偷的可是自己家的东西啊。。。。求您快松手。。。”宋五爷猛地松了手，陈四一下子蹲到地上站都站不起来，陈七哆嗦着靠过来扶，一句话也不敢说。宋五爷拿过两件首饰对陈四说：“你说是你姐的，好，你姐叫什么名字？咱们现在就找你姐去问问！”回过头对刘掌柜说：“就是这两样东西，人我带走了，您多费心，改日我再上门谢。”刘掌柜客气着拱手回礼，宋五转过身对地上的陈家哥俩说：“咱们别惊了人家的买卖，拿着你们的东西，跟我走。”陈七扶起陈四，拎起袋子，跟着宋五踉踉跄跄地出门。
到了大街上，宋五一言不发，带着俩人到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宋五停了脚步，说：“把这袋子解开。”
陈四和陈七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解开了袋子，五爷一看，里面除了随身的一些行李还装着铁锹、铲子、镐等大大小小的工具，五爷指着袋子说：“你们是干什么的？给你姐卖首饰还拿着这些家伙？”陈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我们。。。。我们。。。。”五爷说：“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给我看看。”
陈四和陈七把怀里的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净是些女人的首饰，还有几块碎银子。五爷见了这些东西，心里跟明镜似的，说：“小兔崽子，还跟爷爷这儿装，你们俩是盗墓的，是不是？”
陈四和陈七扑通跪在地上说：“五爷，您眼毒，我们是盗墓的，求您饶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说着连连磕头。
五爷说：“这镯子和金锁，到底是从哪挖来的？”
陈四眼见着瞒也瞒不了了，就说：“这是我们头些天在南下洼挖出来的。”
五爷再也没有任何怀疑，说：“你们俩年纪轻轻，非要干这下三滥的勾当，本来跟我也没关系，可是你们知道挖的是谁的坟？”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就看着那坟上有两棵怪树，觉的下边可能埋着宝贝，就给挖开了。”
“实话跟你们说，那是我闺女的坟！这两样东西是她随身戴着的，上边还有她的名字哪！你们挖开她的坟，碰了她的身子，弄伤了她的胳臂，抢了她的首饰，让她在地下不得安宁，尸身都露在野外，我也知道有盗墓的，还没听说过挖开了坟把人扔外头的哪。小子，今天我要是饶了你们，怎么对得起我的闺女？！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五爷说着话时，已经是怒目圆睁，太阳穴上青筋暴跳。
陈四和陈七一听这话，好象天都塌了下来，没命地磕头，边磕边说：“五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您闺女的坟，要是知道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啊。您闺女的坟开了有香风，那树都晃悠，肯定有菩萨保佑着呢，我们是想把东西放回去，可实在是不敢在那儿呆了。五爷，我们有眼无珠，求您饶我们不死。。。。”说完了脑门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五爷摆了摆手说：“跟我走。”陈四互相拉扯着起来，拿起地上的东西，跟五爷走到大街上，陈四边走边偷偷的左右看着，五爷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小子，想跑？”从口袋里拿出条粗绳子，把两人双手反剪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从陈七身上撕了块布，撕成两半，分别塞在俩人嘴里，叫了辆大车，和俩人坐上去，跟赶车的说了句：“劳您驾，去南下洼走一趟。”赶车的看着三个人神情不善，问也不敢多问一句，扬起鞭子，大车一路向南而去。
（未完待续）
陈四和陈七离开了南下洼，回到小客栈里心惊胆战地等待天明。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城门一开，进了北京，找了个早点铺，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下了肚，心里这才算稍微塌实了点。临近晌午进了澡堂子，把这一身泥土臭汗和晦气都洗个干净，眯了一觉，醒来换上身儿干净衣服，俩人奔了天桥。在天桥东游西荡，听书喝茶买零嘴吃，看戏看打把式卖艺的，晚上到窑子里找个姐儿陪着解闷，就这么过了三五天。压惊压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银子剩的也不多了，想起从坟里拿来的玉镯子和金锁，不把这两样东西出了手总是有点害怕。这天下午两人一合计，左近没什么象样的钱庄，就到永利钱庄来。
进了钱庄，伙计迎了上来，陈四跟伙计说了句：“爷要兑银子，让掌柜的来看看货。”说着把银屏的玉镯子和长命金锁拿了出来，伙计受了刘掌柜的嘱咐，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叫：“刘掌柜，这两位爷要出货，您给看看。”刘掌柜走过来招呼：“两位来了？出什么宝贝？”一看镯子和金锁，拿起镯子，只见那绿镯子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红，再看那金锁，两面都是“长名百岁”四个字， 上扁下圆，下边刻着个小小的“屏”，再看进来的是两个人，身材瘦小，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丫丫杈杈的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想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刘掌柜背过身子，拿起镯子来对着太阳光细看，跟着悄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嘴里说着：“这镯子品相不错，水头也好，我再请铺子里相玉的师傅给验验，您二位稍等。”伙计会意从后堂出去，直奔了对面云来客店。
刘掌柜跟陈四陈七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门口进来一人，头上戴个毡帽，棉袍子下面腰间鼓鼓地突出个刀柄，正是宋五。
宋五跟刘掌柜打个招呼，直奔柜台，拿过两样东西来细看，可不是自己家的东西？宋五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四陈七说：“这两样东西，是你们拿来的？”
陈四陈七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说：“是啊，是我们拿来的。”
五爷又问：“你们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陈四说：“这是我姐姐的首饰，让我们拿来兑银子使。这位爷，您是哪位？”
宋五一声冷笑：“我是谁？听说过宋五吗？我就是！”
陈四和陈七也听说过宋五的名号，可从来没见过他，哪想到在钱庄里居然碰到了，赶紧拱手笑着说：“原来是宋五爷，早听说您的大名，今天算我们哥俩有幸，在这遇见您啦。您中意这两样东西？我姐让我们来兑银子，这会正在家等着哪。。。。”话还没说完，宋五一挥手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宋五，就别跟我打马虎眼，说！到底是哪来的？!”
陈四一脸的冤枉:“真的是我姐的，这我蒙您干吗呀！”
刘掌柜的在旁边说：“两位，咱可说好了，您这东西要不是好来的，我这可不收。”
宋五爷一把按住陈四的肩膀，低低地说：“再不说实话，看看是你的膀子硬还是我的手硬。”说着手上使劲，陈四只觉着肩膀上疼的要裂开，一条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身子往下瘫，边支撑着边求饶：“我说，我说，这东西是我从我姐那偷来的。。。。想兑了银子花花，五爷，五爷，我从来没得罪过您啊。。。。我偷的可是自己家的东西啊。。。。求您快松手。。。”宋五爷猛地松了手，陈四一下子蹲到地上站都站不起来，陈七哆嗦着靠过来扶，一句话也不敢说。宋五爷拿过两件首饰对陈四说：“你说是你姐的，好，你姐叫什么名字？咱们现在就找你姐去问问！”回过头对刘掌柜说：“就是这两样东西，人我带走了，您多费心，改日我再上门谢。”刘掌柜客气着拱手回礼，宋五转过身对地上的陈家哥俩说：“咱们别惊了人家的买卖，拿着你们的东西，跟我走。”陈七扶起陈四，拎起袋子，跟着宋五踉踉跄跄地出门。
到了大街上，宋五一言不发，带着俩人到了旁边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宋五停了脚步，说：“把这袋子解开。”
陈四和陈七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解开了袋子，五爷一看，里面除了随身的一些行李还装着铁锹、铲子、镐等大大小小的工具，五爷指着袋子说：“你们是干什么的？给你姐卖首饰还拿着这些家伙？”陈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我们。。。。我们。。。。”五爷说：“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给我看看。”
陈四和陈七把怀里的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净是些女人的首饰，还有几块碎银子。五爷见了这些东西，心里跟明镜似的，说：“小兔崽子，还跟爷爷这儿装，你们俩是盗墓的，是不是？”
陈四和陈七扑通跪在地上说：“五爷，您眼毒，我们是盗墓的，求您饶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说着连连磕头。
五爷说：“这镯子和金锁，到底是从哪挖来的？”
陈四眼见着瞒也瞒不了了，就说：“这是我们头些天在南下洼挖出来的。”
五爷再也没有任何怀疑，说：“你们俩年纪轻轻，非要干这下三滥的勾当，本来跟我也没关系，可是你们知道挖的是谁的坟？”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就看着那坟上有两棵怪树，觉的下边可能埋着宝贝，就给挖开了。”
“实话跟你们说，那是我闺女的坟！这两样东西是她随身戴着的，上边还有她的名字哪！你们挖开她的坟，碰了她的身子，弄伤了她的胳臂，抢了她的首饰，让她在地下不得安宁，尸身都露在野外，我也知道有盗墓的，还没听说过挖开了坟把人扔外头的哪。小子，今天我要是饶了你们，怎么对得起我的闺女？！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五爷说着话时，已经是怒目圆睁，太阳穴上青筋暴跳。
陈四和陈七一听这话，好象天都塌了下来，没命地磕头，边磕边说：“五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您闺女的坟，要是知道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啊。您闺女的坟开了有香风，那树都晃悠，肯定有菩萨保佑着呢，我们是想把东西放回去，可实在是不敢在那儿呆了。五爷，我们有眼无珠，求您饶我们不死。。。。”说完了脑门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五爷摆了摆手说：“跟我走。”陈四互相拉扯着起来，拿起地上的东西，跟五爷走到大街上，陈四边走边偷偷的左右看着，五爷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小子，想跑？”从口袋里拿出条粗绳子，把两人双手反剪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从陈七身上撕了块布，撕成两半，分别塞在俩人嘴里，叫了辆大车，和俩人坐上去，跟赶车的说了句：“劳您驾，去南下洼走一趟。”赶车的看着三个人神情不善，问也不敢多问一句，扬起鞭子，大车一路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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