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打富济穷人

等到天亮，只见派出的探子匆匆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报告道：“省城起义因叛徒出卖，张钟端被捕！”

“你待怎讲？”

“开封起义失败，张钟端被捕。”

众人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恰似分开八瓣顶盖骨，倾下半桶冰雪水。

宋一眼眉头拧成疙瘩：“撤！”

宋一眼赶回毗卢寺，又听到了一条惨痛的消息：许昌州官赵倜于当夜派快马赶到刘王寨，命刘大头率领地主武装联庄会袭击大宋村和高庄。刘大头将宋一眼妻子和高鑫姐姐抓走，并残忍地将她们大卸八块。

高鑫闻听，“哇”地一声怪叫，拔出枪来向刘王寨方向狂奔。赵小三高叫：“为大哥、二哥报仇，谁贪生怕死是孬种！”

弟兄们难按复仇怒火，高声叫骂着向刘王寨方向冲去。

宋一眼厉声高叫：“站住！谁敢乱动，军法从事！”

弟兄们站住了。有的蹲下抱头大哭。

可是高鑫却独自一人向前狂奔不回头。

宋一眼命令：“救回老二，不准攻寨！”便率部急追。

刘王寨东寨门紧闭。高鑫来到寨下，举枪向寨上射击，一个会丁应声倒下。马上有几个会丁举枪射来。宋一眼正赶上来，忙用身子挡住高鑫，自己肩膀负伤。众人拉住高鑫撤退。

刘大头早已做好准备，寨墙上摆好滚木擂石，戒备森严。听到枪声，他马上把人马调到东寨门处，却见宋一眼一群人撤去。刘大头哈哈大笑：“都说宋一眼不要命，我看是个软蛋。”

众人退回毗卢寺。宋一眼把人集中在寺院里，站在台阶上讲话：“弟兄们，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但要看火候。刘大头欺骗刘王寨的百姓，说咱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让全寨的人跟咱们作对。这仗不好打啊！咱们要让乡亲们了解咱们，知道咱是打富济贫的。穷人多，富人少。只要穷人都跟咱一心，干掉刘大头易如反掌。咱们也能站稳脚跟。因此，我宣布：不能到中等以下人家做活，不准奸淫妇女，打来的财物要分给穷人。违令者军法从事！”

宋一眼带人到榆林打了一家富户，喊穷人去领财物。大家都不敢前往，怕富户以后报复。宋一眼就叫兵卒们把粮食和钱隔墙扔到穷人家里。或者在夜里把粮食和钱扔在路上，让人们天亮时去拾。

三月三榆林古会，宋一眼对大家说：“走，赶会去，把钱带上。每人带个牛笼嘴。”众人听了又好笑又纳闷，不知大驾要搞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