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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不好龙
(2006-11-11 11:5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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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叶县叶公好龙公差千与千寻 |
分类： 江湖路窄 |
（宫崎骏《千与千寻》截图）
会议一直开到6：00，没有终止的迹象。8：00的飞机，再不动身到机场，恐怕插翅难飞。
在20号登机口，匆忙的见到了即将去桂林公干的L。几年没见，虽已荣升少妇，但依然显得稚气未脱，大板牙略带羞涩一笑，一如印象中当年中学里情窦初开的小师妹。见面的地点定在机场，多少令人觉得有点悲哀和讽刺。匆匆一别，然后各散东西。人生。
每次坐夜机都有一些别样的感绪。机舱很安静，偶尔有飞机破空而行的呼呼声。
机场里有人举着接机的小牌子，虽在意料之中，但第一次受到这种礼遇，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稚气未脱的年轻司机，在空寂无人的高速公路疾驶。逗他说话，一开口却是乡音浓浓。大家相视一笑。
深夜12：00，终于在ZZ市的Holiday Inn安定了下来。酒店大致相同，而时空各异，不同的只有窗外的景色。于是继续懒得拉开窗帘。反正，明天一大早，就要起身赶往XX市。这里，只是其中的一个驿站。
XX市，规划局。候见，视察，会议，游说，官腔，饭局……像剧本一样，按部就班，程序全部走足。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也意料之中。深感观念的差距，难以逾越。
差距的不只是观念吧，也许呢。
三千年前那场壮烈的牧野大战就发生在这片土地，武王伐纣，八百同盟，鹿台自焚，朝歌换天。只是，那个遥远得有点漫无边际的年代，留下的大概只有早被神化的各方神圣、封神演义，偶尔还会被人们作为饭后谈资。想起此行的任务是为那家全球闻名的连锁超市进驻做工作，霎那间竟觉得时空交错得有点不可思议。谁更真实，神话还是现在？
下午时分，结束了此行的主要任务，开始驱车前往JZ市、PDS市、NY市、XC市，再回到ZZ市，视察各个地块。一路奔袭，行色匆匆，一千多公里，两天路程。
穿行，继续穿行。一串沉甸甸的城市，每个背后都有一串沉甸甸的历史。只是，只是，中原本是逐鹿之地，经过那历年战火的洗礼，真正留下的沧桑和沉淀又剩多少。而在这个欲望和人心如浮尘嚣长的年代，这片古老的土地，又在承受着怎样的翻腾和曲解。这一路走来，明明脚踏着的是几千年的黄土，地下还有多少珍宝在沉睡着，而地上早已面目全非，终于彻底放弃了各自的特色和传统，逐渐千城一面。不同的只有路标。
建筑师神经质似的固执，却在现实的面前，成为其中的一个帮凶。为食奔忙。只能这样麻醉自己。
一路上电话不断，身在外地，手机便像夺命的追魂锁，又像自动制导导弹，不管去到哪里，身在何方，总能紧咬目标，紧追不舍，最终置人死地。声嘶力竭的在电话中处理各种事情，直至一听到手机声，便开始犯恶心。兴许是中午的酒有点喝多，或者是晕车，我宁愿这样相信。再次意识短路，而不知身在何处。
夜色渐起，手机终于像闹了一宿的小孩，疲惫地睡去。
高速公路绵长而安静，偶尔有倏忽而过的会车，大多数时候，便只有我们寂寞地疾驰在夜色中。谁也不愿再说话。
忽然想起《千与千寻》中，小千带着一只苍蝇、一只胖老鼠、一个无脸人前往金婆婆家寻找解咒方法的路上，那列慢慢的安静的行使在被水没过表面的铁轨上的火车。车厢内乘客稀稀松松，又上上落落。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水面，苍茫夜色中，火车轻轻在水面上驶过，留下一道道水纹。只有空寂，和淡淡的落寞。
（宫崎骏《千与千寻》截图）
不经意间，经过叶县，天下叶姓的缘起。算是此行小小的惊喜。春秋时沈诸梁被封于叶，留下“叶公好龙”的典故，后人由此得姓。笼统说来，我也算是归宗认祖吧。只是，对我祖先发源地的所有印象，仅有高速公路上的一块牌子。睁大眼睛望向窗外，却是漆黑一片。我甚至没有脚踏过这片土地。
只是后来我们这一支怎么辗转流传到广东，怕是再无可考了。而千里游魂，便也这样一代一代流散下去。
汽车里放着Whitney Houston的Run to you。汽车一站一站的奔向着它的目的地，而我又该奔向谁？
（宫崎骏《千与千寻》截图）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乘月待晓的唏嘘世界，欢迎前往“我的主页”和“我的所有文章”，包括：流金岁月，江湖路窄，飞庐小筑，丈脚量天，忽悠网事，不如不爱，日光之下，欲辩忘言等八个文章专辑。
好多事情总是最后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江湖路窄，职场险恶，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无论我再如何游刃有余，这里始终不是我的归宿之地。更多同类文章，请参考“江湖路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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