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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语邻巢(庭间随想之三)

(2013-07-19 12:23:14)
标签:

随想

麻雀

文化

分类: 散文

(近日想了想,拟把此文同《端午的微风》、《新生竹》合编作《庭间随想三章》,以备日后所用。)

 

  “在干什么呢?”我问母亲。
  
  “拔草。”母亲答道。
  
  “干嘛要拔它们呢?”
  
  “它们是草啊。”
  
  “别拔了。草也有绿色嘛。”
  
  母亲停了下来,把手中的草扔到一边。但是我知道她还会拔的,在我们上班之后。
  
  我一上午都坐在树下,听着乳燕的呢喃。妻和孩子们出来时,还喝喝茶;一人独处时,就听那乳燕声。
  
  燕巢在西墙之西,疏竹之外,邻家的屋檐下。因为有遮挡,看不到燕巢,但乳燕的丝丝悉悉声清晰入耳,不知为何让我有些怀旧。
  
  不见燕妈妈的踪影,倒是不时有麻雀飞往燕巢的方向,接着是一阵轻轻的骚动声,咿咿呦呦,不过却不太剧烈。有一次,还见到麻雀嘴里叼着一点东西飞走了。半天下来,乳燕的骚动不下十回。
  
  这讨厌的麻雀,竟然从乳燕嘴里抢食。我心想。
  
  微风凉爽,不时送来阵阵清香。细细辨来,有栀子花意,还有新生的端午情怀。嫩绿的新竹叶如羔羊的尾巴轻快地甩来甩去,让这片尚未完全成活的竹林显露出未来的生机。
  
  季节或许也厌烦了人世间的嘈杂迷漫,因此放慢了更替的步伐。在这样的仲夏初,周末它反倒不珍惜时光,让自己倏忽而过,并携带着我们也不得不白驹过隙般地奔向下一个周末。
  
  我又在树下坐着。上周末的凉风在枫树的遮掩下,成功地逃避了炎日的驱赶。端午已过,尚有栀子花香。不远处,散乱地躺着一些连根拔起的新旧不一的杂草。母亲在屋里不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或我们。
  
  麻雀依然在燕巢和周围的树上地下飞来飞去。有时飞到枫树上,感觉到我的鄙夷,于是又迅速地飞走。我略有些异样的感觉,是乳燕们期待母亲的呢喃声,以及麻雀飞近时的嘈鸣。一周过去,它们又长大了,我想。
  
  太阳慢腾腾地踱着步子。对我们来说,它是永生的。可是它永恒的生命从何而来?或许来自于我们一代又一代的接续的生命,没有了我们的永恒就没有了它的永恒,至少它的永恒就失去了意义。
  
  我移了移凳子,凉风也跟着我挪了挪身子。邻家大姐拎着喷壶过来聊了聊花事又匆匆走开,母亲在屋里提醒说别晒着了。远处的人语有些懒散,引得小狗叫起声来也都显得气喘。越到夕阳西下时,人心就越有些惶惶。
  
  没有在意是怎么吃完晚饭的。当我重新在屋外坐下时,日色让树叶变成了暗绿。
  
  一只麻雀又飞了过来。我的直觉可以确定,连续两个周末看到的围着邻家燕巢转悠的都是这只麻雀。就在它掠过竹梢飞向燕巢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那不是燕巢,而是雀巢。
  
  这个让我牵挂了几周的所谓燕巢,里头养育的是乳雀而非乳燕;那只无数次往返于巢窝喂食的母亲,并不是姿态优美的燕子而是总爱叽叽喳喳的麻雀。你听,那雏鸟的啾啾鸣叫,不正是稚声的雀语吗?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哪有天天靠偷别人家孩子的食物过一辈子的麻雀?哪有天天不见自己的踪影而孩子还能茁壮成长的燕子?如果都这样,那么麻雀们燕子们早就自我绝迹了。
  
  如果作个反思,可以发现自己在认识上有明显的盲点和误区。动人的呢喃声不只属于可爱的小燕子;同样地,麻雀妈妈也有温馨感人的母爱。我不是认为杂草也有绿色吗,可是为什么不这么看待麻雀呢?世上的一切本来都是平等的,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植物。即使没有了人类,只要它们还在,它们的子子孙孙仍然能够撑起太阳的永恒,因为世间万物对太阳的期待并没有因为人类的泯灭而消失。
  
  妻在屋里打开灯,拉开窗帘,让屋外顿时有了一些光明。外甥在身边坐下,聊起了最近的工作体会。
  
  我有些心不在焉。小麻雀的欢叫渐渐平静。我指着雀巢方向对外甥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它们是麻雀不是燕子。”停了停又道:“它们应该都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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