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阳光大厅,我距离台上那7位准备“受勋”的先生大概只有10米的距离,当然,这是物理空间距离;
南三环,附路,简陋却设备齐全的路边修车铺,我距离那个给我的车做保养的小工大概只有半米的距离,虽然冻得我瑟瑟发抖,但我却可以看到他的汗珠;
北二环外,首钢大厦对面,一间简陋的小铺,我距离我的大学同学的距离半米都不到,四年同窗,毕业后的他走的是那么坎坷;
东单路口,东南方向,新闻大厦的8层,50多所的阿姨在整理着我们办公区域的废弃杂务,经过我和我同事的办公桌之后,她推的垃圾车已经堆如小山;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对面,却不能说爱你;似乎也有人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对面,你却不认识我;泰戈尔还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我想,我和那些先生,和那个小工,和我的同学,还有我和我们那位阿姨,没有飞鸟和鱼的差别,我和他们的某些也彼此熟悉,我们之间随无爱情,却也该有友爱之类,那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如天与海底之遥,这该是什么?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彼此无法走入对方的生命……
一
北大的先生们是这个学校第一批获得用素有“北大之父”之称的北京大学老校长蔡元培先生名字命名的北大教师最高奖“蔡元培奖”的获得教师,他们中间有5位院士,有泰斗有学术中坚,有全国政协委员……
在学术届,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字;“学术高=师德高吗?”一个同行小声地打着趣,我呵呵一笑,“你没听过,介绍这些学届人士的时候,一定会有个词出现频率最高,德高望重。”我心里还有半句话没说,望重就德高了,而望重是什么?不是官位,就是学术了,“孟二冬,要是没有鞠躬尽瘁,你说他能得蔡元培奖吗?”同行的问题,我回答不出,我也同样的疑问在环绕,这10位首批获得奖项的先生背后,那么多的北大教师,默默无闻?他们在师德上的距离与他们有多远呢?是师,还是德?距离有多远呢?
先生们无一例外的表示着对教师工作的热爱,“我最引以为豪的不是我的学术成就,而是我所教授的学科被评为重点学科。” 王阳元如是说;“我最近得到的奖项,这个是最让我激动的。”林毅夫说话依旧秀气十足;“我很惭愧……”这是所有7位到现场领奖的先生异口同声地用语,谦逊吗?该是礼貌的谦逊?有意思吗?相当没有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北大会挑来选去的教师最高代表,居然都这么惭愧的得到这个奖,是对北大的调戏,还是对蔡元培的不敬呢?与他们相比,学问的距离,天壤之别,做人的差距,恐怕也并非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