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一场赝品的狂欢节
葡萄牙欧洲杯的时候,我特意穿上了荷兰的队服,结果在那一天,荷兰被葡萄牙淘汰,明天凌晨,又是荷兰对葡萄牙,我没有穿荷兰队服,选择的服装上只有一只狰狞的狮子,写这些的时候,我无法知道结果,但这只狮子是我的一个祝福,企盼飞翔的荷兰人,还有高举圣乔治十字旗的英格兰可以继续留在去往柏林的路上……
第一次知道世界杯是1990年,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一个2和一个0中间再加个冒号,代表什么意思,第二次是1994年,初二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荷兰夺冠的预测,只不过当是没记住橙红色,只记住了一个叫罗马里奥的被叫做独狼矮小却粗壮的男人,1998年的美国,高考之后只剩下一场比赛,我却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接受了罗纳尔多的昏厥和法国的第一次登顶;接下来是2002,在离开校园的伤感中,我们一起见证了中国队伤感的快感……于是又到了2006年,我本计划直接去德国,我本计划能和已经成为我妻子的人一起去感受那份真实,结果,我没去成德国,我的女朋友也还没有成为我的妻子,我的一位至亲撒手而去,留在祖国的我,望着欧洲的喧闹,我突然很清醒的告诉自己,这届世界杯给我留下的记忆,只不过是一场赝品的狂欢节……
张斌,我喜欢这个主持人,因为他出口成章,因为他毫不做作,他内敛着自己的锋芒,他也有他的疑惑,为什么英国BBC的节目制作计划会这么简单,只是比赛和集锦,而我们却在整个黄金时段请这个聊,请那个评,浪费着资源,也浪费着球迷的经历。其实很简单,现代足球的鼻祖知道谁看世界杯,知道世界杯看什么,就好象他们的队伍,知道球怎么踢,怎么踢能让自己在世界强队的行列中滞留,而我们呢,不知道谁看他们精心构思的节目,不知道让观众从他们构思的节目中看到什么,就好象我们的队伍,施拉普纳很明白的告诉过他们不知道球往哪里踢,就往球门里踢,可怜的是,我们的队伍和我们的媒体人员一样,根本就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赝品是什么,该是假冒的,该是不真实的,我倾向于后面,当一件物件失去自己本来的色泽,而被其他根本不相干的东西所充斥,那么这件东西不是赝品是什么?世界杯就是这样,德国哪里的世界杯在中国的演绎,就是如此……
赝品现场之一:全民皆“杯”
我总是诧异,为什么我们的文字和公共媒体的操作者想象力如此缺乏,而模仿的能力却又如此之强,《达芬奇密码》在世界杯前上映,于是,32强密码解秘,争夺圣杯如何如何,我就不明白,是不是还有人要做个创造世界杯的雷米特和妓女如何如何之类的八卦呢?32强密码如何?里面的阿根廷还有萨内蒂,英格兰还有迪福呢,密码的原始排列都弄不准,这怎么解秘呀?
如此的媒体,让这个没有我们国家的球队参加的比赛弄的我们的国家全民皆杯,我们似乎有这个传统,群众运动战无不胜,也是,我们有的是人嘛。媒体倾巢出动,特派,特派,这么多中国记者,我们去哪里干什么呢?追逐新闻,放屁,别那么高尚了,新闻理论中就有贴近性,我们中国执政党早就教导我们新闻工作者,新闻要三贴近,没有我们的球队参与,我们贴近谁去呢?那为什么去?呵呵,套用昨天人艺话剧《白鹿原》中的台词,脸比命重要。人家别的媒体都去了,我不去,太跌份了不是。
中央台说自己是独家转播机构,北京台就又纠集地方台一起抗争,平面媒体呢也是能派几个就几个,不管我报纸还能不能负担,反正别人去了我也得去,于是负债累累的,靠母报养活的媒体也大张旗鼓的派出采访团,去不了的杂志呢?也纷纷作着相关的报道,好象不写世界杯,在这个月我就没饭吃,于是你看到了太多太多的雷同文章,网站呢,宝贝评选,把BLOG的文章集结成册出书赚钱,反正这个叫世界杯的大集,我得赶上。
不光是写字的要赶,商业社会中的商业元素们也要赶,阿迪是世界杯的主赞助商,我出对服,耐克也赞助,我也出队服,彪马也赞助,我还出队服,可阿迪出荷兰,出德国,出英国,这还说的过去,毕竟早些年间,还没耐克的时候,人家都穿阿迪,耐克出英国,英国人只穿自己的茵宝,这算不算侵权?算不算赝品,彪马你就乖乖出意大利,出非洲黑兄弟,他却也出德国,也出英国,也出荷兰,这又凭什么呢?这还不算,背靠背,佐丹侬,甚至什么与狼共舞都出世界杯参赛队伍服装,甚至有个服装商承诺买衣服送世界杯参赛队内裤,我就不知道那些被捂在心脏的象征被中国人用来遮盖生殖器被球星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酒吧街上已经是国旗招展,到酒吧看球的有几个是真球迷呢,看球还是看姑娘呢?饭馆里也都贴上了招贴画,最夸张的是在SOHO现代城那里的烧烤店,世界杯期间打折,在球星的大腿上赫然标着靠鸡翅8折……那么喧闹,能看清楚什么?于是有媒体开始做测试,你是不是真球迷,呵呵,是真球迷怎么样,是伪球迷怎么样,在家看球怎么样,在酒吧看球又怎么样,看足球怎么样,看帅哥怎么样,甚至就为了盼着看比赛中间那个一个个美女又怎么样呢?足球还是那么圆,我们的生活也还是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