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纪念我的英语启蒙老师黎亚华
| 分类: 逝者/失者 |
撰文:小洋楼
“逝者”,谨以文章纪念生命中逝去的人或物,留住对他们的记忆。
黎亚华,1949年出生,2018年7月24日凌晨1点在上海去世,享年69岁。
黎亚华老师是我的初中英语老师。她在三门中学任教多年,但是作为她的学生,我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初中,因为此后我们几乎未再碰面。所以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想不起一些细节的故事。但是我确确实实想为她做些什么,即使是写一篇很短的悼文。
1984-1987年,我在三门中学初中就读。我们那时小学没有英语课,所以我人生的第一堂英语课是来自黎老师。黎老师身材矮胖,脸蛋圆圆的,表情比较严肃。我记得她经常拎着一台录音机来给我们上课,那时上课都要听磁带,听一遍发音,然后黎老师要求我们也跟着读。特别是TH这个需要咬着舌头的发音,她经常一遍遍地给我们示范,因为这个音要发准确,实在并不容易,而这个咬舌音,在英语里又实在太重要了。
写板书,拿棍子敲桌子,听录音,改作业……这些几乎是我能想起来的黎老师和我们交流的所有方式。当我在写这篇文章时,我想起了三门中学刚进校门右边的那座三层楼,那是我们的初中教室,这座楼的门前有一株很大的樟树。三年的时间,我们都在这座楼里度过,黎老师也总是在上课铃响的时候走进我们的英语课堂。
想到改作业,我甚至很想找到我初中时的英语作业本,找找黎老师修改过的作业,但是一本都找不到了。随着搬家,离开三门,这些课本、作业本早已消失殆尽,所以我现在很想保留孩子的课本、作业,尽管她总是说这些“都不会用了,又不会再去看它们”。
我翻出了我们的初中毕业照,那是我仅存的唯一一张有黎老师身影的合影照(第一排左三为黎老师)。
印象中,黎老师总是穿鹅黄色的衬衣,或浅绿色的外套,浅绿色或灰色的裤子。她的头发是卷卷的短发。黎老师就住在三门中学里面,三门中学图书馆“千佛楼”的前面。那时候的教师住房都是很简陋的,她住在一楼,我因为英语成绩还可以,担任过英语课代表,有时候送班级作业,会到她家里。
初中毕业后,我进入三门中学高中。黎老师继续教初中部英语,小我们几届的学弟学妹们的英语,也是黎老师教的。但是高中时的我们,和黎老师的交集就很少了。
按照黎老师1949年生人来计算,她应该是55岁也就是2004年退休。听说她后来没有教英语了,在图书馆呆了挺长时间。我们初中同学会曾在2008年和2015年开过两次,但是黎老师都没有参加。究其原因,应该是她作为上海知青,退休后就回到上海生活,所以也就不大方便回来参加学生的同学会了。
黎老师去世当天,也就是周二,在三门中学当老师的初中同学在我们班级群里告知,“黎亚华老师因病医治无效,昨晚一点钟在上海仙逝”,并告知周四就在上海龙华火化,骨灰寄存在上海,暂不回三门。大家都觉得非常突然。据同学们说,黎老师的病好像是乳腺癌,十年前就动过手术。我们班长代表全班同学给黎老师的丈夫包崇钵老师汇去花圈的费用,包老师曾担任过三门中学的副书记。我们班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我因为周二周三忙着出报纸,群里的消息都没仔细看,追悼会的时间还是事后听同学说起,真是非常惭愧。
听说三门中学派了老师去上海龙华殡仪馆送行。黎老师的告别仪式7月26日在龙华殡仪馆举行,也有一些她的学生们到上海为她送别,其中有低我们6届的学弟们。据黎老师的学生、现在浙大当老师的吴师弟讲,他们班在2013年举行过初中毕业20周年同学会,黎老师还回来参加他们的同学会,他们聊了很久,当时她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却是老师已经去世的消息。
我们的初中同学录里,还有黎老师的电话,但是这个电话,我却没有打过。我们在同学会上玩得无比欢畅,但是最首先要做的,其实是去看望老师们。为什么老师生病期间,我们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那时候去看望她,才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她故去后才懊悔。
谨以此篇纪念我的英语启蒙老师,黎亚华老师。我一直很喜欢英语,我的英语基础来自黎老师,这份恩情是我应该永远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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