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时45分钟,是我与学院派同学在东京短暂的相聚。
出发前,虽然我动了去见学院派的念头,但是我不好意思麻烦她,我总觉得到了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有很多都会变得陌生,而且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个腼腆的人,我很怕见生人,我怕冷场,怕麻烦别人。如果感觉有一点麻烦别人的意思,我都会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但是BT叔叔说,小派派不是外人,不怕麻烦,甚至中午学院派要请我们吃饭的时候,BT叔叔比我爽快100倍地就答应了。
到了东京,跟学院派联系的也不是我,而是小掺。那天晚上我们同行的几个人约好一起去附近逛动漫店,大家凑齐了准备走时小掺正在打电话,等着的那几位都是京城名记,只听小掺同学说“学院派啊,我是小掺啊,BT叔叔让我跟你商量一下明天见面的地点。”光是这仨名儿就让诸位名记听得目瞪口呆,都什么跟什么啊。记者A就听见了“BT叔叔”,对小掺佩服得五体投地,到了电梯里还在琢磨这BT叔叔是什么货色,碰到其他人问我们去哪里,记者A兴高采烈地回答“我们去找BT叔叔!”,对方再也不问我们任何问题了。
和学院派同学见面的时候,是我们在东京最后的3个小时,与她分别后,我们就驶向机场了。因为不能离队,我们只能跟学院派约在秋叶原见面。我跟小掺不认识路,提前下车后就一直在原地等候。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上闲扯,突然BT叔叔蹿了出来,从后面拦腰抱住小掺。我懒得理他,赶紧用目光寻找学院派同学。
学院派笑盈盈地出现了。以前在博客上见过照片,但是真人和照片的感觉是不同的,小派派同学相当亲切,眼睛里都带着笑。之前小掺同学说,他有点怕见学院派,因为学院派经常在博客上“批评”他...学院派同学竟然对BT叔叔的种种BT举动都回报以温和的笑容,恐怕是因为在博客上见多了,知道他什么德行,早就见怪不怪了。BT叔叔更加不客气,完全没有因为初次见到小派派而有任何收敛,不知道这个叫可爱还是可恨。
我们那2个多小时完全是赶场,从一个商场赶到另一个商场,买各种东西。小掺同学是预先想好要买什么的,而我完全没有目标,并且一直说“我什么也不买”。结果是,小阿姨买了一大堆,小掺同学P也没买到。
学院派同学在东京读博士,她说毕业后不打算留在日本工作了,她要回国。有小派派和BT叔叔带领,我们就没有任何语言障碍了。以往没有什么比较,我也分辨不出日语的口音,我总是怀疑BT叔叔会不会说日本话的,因为他骗我我也不知道,况且他经常骗我。我是相信小派派同学的,我问她:BT叔叔说的日语说得标准么?小派派同学想了想,笑了笑,然后说:“蛮好的~”







那天太匆忙了,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在秋叶原都干吗了,我记得清楚的是:我把相机丢了。说来不太好意思...
见到学院派没多久,我们四人在街上寻找多庆屋。走到一个红绿灯下的时候,我突然站住了,我说“坏了...”BT叔叔和小掺同学都知道发生什么了,我们全家都太了解我了,我们全家都没有隐私。BT叔叔马上说,我们现在就去超市买。
他抢着去超市给我买了包卫生巾...我特别要求“给我买一个本地品牌啊~~”我扬言要回北京后在博客上发表一篇《中日卫生巾横向评测》,除了BT叔叔说好啊好啊,大力和小掺都说我有病,大力禁止我写这种博客文章。
买好卫生巾,学院派同学说带我去卫生间。超市的卫生间在地下1层,BT叔叔和小掺说,那我们就不陪你去了啊,我们外头抽烟去。小掺同学就在我上女厕所这么个工夫里没看住我,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半个多小时后,我突然发现,我手上拿的相机不见了!我当时都没顾上想整个过程,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台E3加新镜头都还没有上市,怕别人看出来,型号的部分都用黑胶布贴上了,总价值几万块钱。关键是,那台相机是小掺同学带出来的,机身上还贴着他的名字,这么一丢也是给他惹的事儿...我...
在我脑子还发蒙的时候,耳边传来学院派同学温和的声音,小派派说,放心吧,一定不会丢的。她的话给了我安慰,我问“真的么?”她说她掉过几次钱包,后来都找回来了,钱从没丢过。这时候BT叔叔也说,没关系,别人捡到会交给店员的。我又回想起上次到东京丢了护照和钱包的事情,可还是不放心。我终于想起来,我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把相机随手放到人家的花盆里了。我们集体回去找相机,小派派跟店员说明了情况,店员说相机被上厕所的客人捡到了,因为上面贴着小掺同学的名字,店员只问了我名字就把相机还给我了。拿着失而复得的E3,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更多的是增加了我对这个城市治安的信任。如果这是在北京,即便我5分钟之内回去,相机也找不到了,即便是有人捡到交给店员了,也不能排除店员说根本没看见的可能。在这一点上,我深知北京是怎么样的。
细节注定成败。一个城市的风格是由种种细节构成,我对东京的好感实际上是来源于这些点点滴滴。从各种小事上我感受到的是跨越了语言的尊重与热情,我没有觉得东京人排外或者对中国人不礼貌,相反我觉得他们细致周到非常有分寸。我之前也说了,这和我游客的身份有关系,如果我不是游客,而是长期在日本工作或者学习,也许我的感受会不一样。但是对于北京来说,我们似乎也无法给来到这里的国外游客那样的感觉。这是差距,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差距。进步应该从承认差距开始,承认事实是一种态度。






学院派同学是上海人,但是和我想象以及接触过的上海人都不太一样。她很文静,话很少,而且态度平和,能接受一切....能对着BT叔叔微笑,她拥有的是一颗多么宽容和金子般的心啊。我们瞎溜达的时候,学院派同学就默默陪伴我们左右,在出租车上解答我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在面馆里抢着付账,还怕我们找不到送我们回到集合地点。在我们见面的地方,我们又再次道别。望着学院派同学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我按下了快门....
学院派同学离去的背影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每次见到白粉同学,我都会感叹我何德何能,受到如此的关心和对待。学院派离去后10分钟,我在一家店里逛着消磨时间等待集合,突然她又出现了,她刚到车站就发现要给我和小绿的礼物忘了给我了,马上又跑回来找我。估计她跑了附近好几个店,气喘吁吁的,我除了说“谢谢”竟然没有别的语言。这样的时刻,我总是词汇贫乏,无法表达。
学院派同学,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次东京之行,我连礼物都没有给你带,下次让我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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