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越南行导读:

第四日 天气依然那么好，万里有云，还是朵朵白云

我还真不懂什么叫旅行，开始时髦后来臭大街的一种说法是——“在路上”。旅行，就是在路上。一旅一行，旅，大概是指离开家，行，则是关键，一定要行走，要移动，要，在路上。以往我总是喜好一地的逗留，简单又省时间，只有这次，才真的做到了“旅行”，因为在凯鲁亚克的引领下，我有好几天都是高档的“在路上”啊。

到达老挝的第三天，也就是我们要离开万象的时候了。我们打听了附近长途车的情况，提前一天购买了4张去往万荣的车票。万荣距离万象大概160公里，在颠簸的山路上前进，怎么也得4个小时。长途车有两种，一种专门给外国游客的双层豪华巴士，一种是类似于80年代的无轨电车的小巴士。这时候发生了一些分歧，化名极力主张乘坐当地人都会选择的小巴士，他的眼中闪烁着想一路可以混迹其中，寻觅一些当地单身女子的小火花；英子同学则苦苦哀求，“我们坐大巴吧！”，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刚刚在某本书上看到这条路上发生过枪击旅客的事件，她觉得双层车又大又牢固，肯定坚不可摧。我及时矫正了她的思路，如果我是劫匪，看那花里胡哨招摇过市的大巴士，先要持枪抢这一车，谁上当地人载着鸡蛋面粉矿泉水的小破车啊。

我的话相当有说服力，英子心悦诚服地踏上了拥挤的小巴士，化名也终于得逞，一上车就挨着全车唯一一个金发女子坐下了，一会儿假装看书，一会儿假装喝水地忙了一路，下车就说累，能不累么。英子迷迷糊糊上车就睡，有劫匪上车的话可能也叫不醒她。

路面颠簸不平。穿行之处，都是老挝最贫困的地区。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家家的大公鸡倒是非常神气，昂首挺胸地挡在路上。小巴士内有差不多20个座位，车顶上载满了矿泉水，装车的工人说是帮别人带到万荣去的，我们的行李也都绑到了车顶，英子问，不会丢了吧。我说不会，但是心想，车都上了，爱丢不丢吧，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们的车上只有六七个旅客，有一半以上是当地人，他们带着各种物品大包小包地上车，有个大妈还带了很多蔬菜，我的脚下是两袋面粉，英子的腿则卡在一截子大水管上，那水管粗粗的，还长着锈，为英子的仔裤留下了洗不去的痕迹，用奥妙洗衣粉也不成，这就是记录，旅行的记录。

我们上午起的晚，11点多才上车，午饭都没有吃。对万象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这拥挤的长途车站，虽然拥挤，但是卫生条件还是强于北京火车站。我总是怀疑他们是不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装置，才使生活垃圾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不仅没有先进装置，反而比我们用的还要简陋，不过是笤帚和竹筐，只是他们眼里见不得垃圾，就象一些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一样，一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就无情扫去。我对老挝最深刻的印象便是，这里每一个城市，无论大小，（当然，他们大与小区别也不大）都非常整洁。

小巴士路上要停好几站，我一直想看清楚司机大哥长什么样子，使劲用镜头瞄后视镜，镜子里是司机戴着大墨镜的脸，如果劫匪都挂相的话，我们这一车就都栽他手里了。我是个说话无遮拦的人，往往把很多事情在语言中置于死地而后生。俗称“乌鸦嘴”，。不过不用担心，我说的坏事如同我说的好事一样，没有灵验过，只是说说。

车子走了停，停了走，人下去几个又上来几个，黄昏时分，我们在摇摇晃晃中到达了一个象操场似的地方。化名说，什么操场，是废弃的机场！哦，原来是机场，我们于黄昏到达了万荣机场。

在万荣的两天，是我们最舒服惬意的两天。每天从旅店溜达到河边，沿着河边再绕回来，不过20分钟，如果是骑车的话，不亚于坐44路车环城一圈了。换句话说，万荣是个很小的城市。小到，早晨出门看到一个小孩骑车上学，你只需要半天时间就能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她爸妈做什么小买卖，晚上当你坐在她家的小酒吧喝啤酒闲聊的时候，还能看见她趴在桌上写作业呢。这个城市就是一条河上散落的十几家旅店+20来个酒吧，当你一路走下去，左顾右盼地寻思到底在哪一家吃饭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市的尽头。而转过身，还是可以依稀看见你的出发点。我觉得这是万荣最神奇的地方，小得那么巧妙，那么峰回路转，小到你不会觉得它小，只觉得它亲切，安静地守侯在那里，等待你的到来。就象我们对一个小孩，不会因为他的小而忽略他的存在，反而更加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同时他也带给我们无穷的快乐和幸福。

可是刚到万荣时我们还真不知道它这么小，堆到一处跟突突车司机砍价，化名砍价的方法相当简单，就认准一个价格，不管对方怎么说他都固执地坚持。其实他并不知道多少钱对旅客来说算是合理的价格，只是习惯性地中间砍一刀，50%off。他一直延续着这个传统，保持到旅行结束，不幸的是，50%先生的成功率却低于50%，他往往过于注重砍价的过程，而完全忘记砍价的目的，经常看到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打听其实没砍下来几毛钱。他喜欢跟当地人逗闷子，我们也挺爱看他跟当地人逗闷子。

在万荣，如果仅看穿着，可以认为全部是本地人了。老外穿着一水的当地土布裤子，样式一样，颜色差不离，说不定都是在一家小商店买的。我和英子也钻进小商店买了两条，我买东西十分痛快，无论在哪里都是看不了几眼就决定，试也不试就掏钱，在家中受到家属的多次训斥。远在老挝，没人管我，自由之上的自由让我反而变得有所节制。所以我只是象征性地买了一条，不象英子小盆友，今天一条明天一条临走还想买一条。这条裤子非常舒服，回北京后已经成为我的首要家居服。只是它是系带的，没有松紧也没有拉锁，第一次穿上，我很担心走路急了它会哗的一下当众掉下来，但是禁不住人人都穿着它招摇过市的诱惑，我还是穿上了，使劲系了个死扣儿。其实这样更加危险，真的掉了，还要先结开扣儿才能重新穿上，浪费相当多的时间。建议大家到了万荣一定都买一条穿，不分大小号，也不分男女，反正随便围在腰上就行了，掉下来就掉下来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每个人走在街上都挂着满足和无所事事的幸福，这在万象都不曾见到，更别说我们生活的城市，请注意，是“每个人”，无论当地人，还是游客。当地人慢悠悠地做着生意，跟游客搭讪，老外则完全本地化的装束，穿着拖鞋平淌一条街。这个城市，就这一条街，人人都可以成为街头小霸王。

+1 13：23

应广大同学要求，特别上一张穿那条布裤子的照片，不过照片里我的裤子一腿儿长一腿儿短，表情跟个大傻子似的，大家就只看裤子吧。其他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