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瞳快乐事（二）

文/兰珩

瞳瞳6个月左右时，小胖脚又短又厚，没有足弓，模样像个熨斗。

我给瞳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他惊异地注视着我，发现声音是从嘴里发出的，于是不断地把手指伸到我嘴里，想把歌挖出来。

瞳瞳懂得掩饰自己了。他专心致志地玩着，打算吃肚兜上的红绳子，我噗哧一笑，他立刻把绳子一扔，不吃了。我讨好他，把绳子递给他让他吃，他也拒绝。

10个月，瞳瞳爬得非常敏捷，早上给他换纸尿裤，还没有擦干净，他就出溜出溜爬跑了，糊着一屁股臭屎。

玩着玩着爬到小床底下去了，无法出来，急得大哭，幸好妈妈把他及时解救出来。

瞳把两个手指插到嗓子眼里，并发出干呕声。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瞳瞳在我身后玩。我坐住了他的裤子，他爬不动，脱了裤子后才得以解脱。好一个金蝉脱壳。

瞳有时候轻轻一笑，声音咕噜噜像鸽子一样。

有一段时间爸爸感冒了，总是大声打喷嚏，他一听到喷嚏声就哈哈大笑，并且学会了说“阿嚏”，但并不猛烈，而是轻柔可爱。有一次半夜他睡觉翻身，翻身的同时还轻轻地说，阿嚏。

有一次他气得呼天抢地，并大喊一声：“阿嚏！”

我说sales reps，他就哈哈笑。我说“二十斤”，他就哈哈笑。

有一天，瞳跟爸爸在厅里玩，妈妈在厨房做饭，妈妈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嚓、嚓、嚓、嚓由远及近地传来，心下纳罕，谁走路这么慢。一看，瞳竟然会走了！他从厅里一直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到了厨房，来找妈妈了！

当瞳瞳张开嘴，你可以看到他胖得满嘴都是脸颊肉。

瞳瞳有77厘米高了，他站在妈妈的脚下，抬头看妈妈，仰头仰到脸跟地面平行。他实在太矮了。

妈妈使劲蹲到跟瞳瞳那么矮，去感受瞳瞳眼中的世界。抬头一看，天啊，好一个辽阔的世界！

瞳瞳有时仰头睡觉，脸和身体垂直，看上去像个榔头。

有时候瞳瞳玩得很专心且滑稽，我笑喷，他听到笑声后也顿时笑喷。

妈妈上网发笑，瞳瞳听到后也哈哈笑起来，妈妈笑话他：“你笑什么，你知道我笑什么吗你还笑！”

瞳瞳嘴里含着一根鞋带吃得津津有味，看到妈妈来，他把鞋带放进妈妈嘴里，上面湿漉漉全是他的唾沫。

爸看书时瞳非要跟他玩，爸就把瞳放在书桌上，瞳坐在那里像个台灯。

瞳瞳会装大老虎吓唬人，他低沉地吼着：“啊～呜！”

瞳瞳不会说话，看到新奇的东西他都用手指指点点，并说，啊答！啊答！啊答！脸上满是讶异的表情。啊答在他的火星语中大概是cool的意思。

瞳瞳会把脸贴在妈妈或爸爸脸上，滑溜溜的很舒服。

瞳最爱"扔一地"游戏，将抽屉里的东西都抛出来，扔得哪儿哪儿都是。

瞳瞳自己摸索出弹出光驱的窍门，非常兴奋，一遍遍地练习，每看到光驱被弹出就惊诧地尖叫一声，哈哈大笑。

好几次我在上网时，电脑忽然关闭或重启，原来是瞳按下了按钮。

瞳瞳会说“不吉”了，不停地说，所以也会和妈妈吵架了。妈妈说：“吉。”他说：“不吉。”妈妈说：“不吉？”他说：“不吉。”妈妈说：“吉？”他说：“不吉不吉！”妈妈说：“吉！吉！”他说：“不吉不吉不吉不吉！”无论妈妈说什么他都说“不吉”，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他经常没事嘴里念叨着不吉不吉或没念没念，拿着我的拖鞋到处跑。

瞳瞳害怕眼镜盒突然盖上的声音，却又很想看那个场面，我把眼镜盒放到他跟前，他害怕地眯着眼睛，又留一点缝，睫毛扑朔迷离的样子非常好看。

瞳瞳平时喜欢拧洗衣机的按钮，但有一次我让洗衣机干活时，他发现那个东西居然是活的！里面居然可以飞速旋转！像个离心机或黑洞（瞳将来是科学家来的）！他满脸恐惧却痴迷地看着，我留他一个人在那儿看，他吓得哇哇大哭，飞快地从那个怪兽身边逃离。

除夕夜，我们在窗前看焰火，瞳瞳惊呆了，久久不说不吉或没念。

我经常和他说可爱的小孩话，他嘴上不会说，但心里却很想说：“妈妈，你真幼稚。”

2008年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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