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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珠峰之南(2) Into Thin Air

(2016-08-03 20:54:03)
标签:

珠穆朗玛峰

登山

进入空气稀薄地带

克拉考尔

山难

分类: 行走南亚

(从乞力马扎罗登山归来,继续谈谈登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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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o Thin Air》(进入空气稀薄地带)是克拉考尔(Jon Krakauer)写的一本著名畅销书。中文版的导语说它是“登山者的圣经”。Lonely Planet将其列入了解登山,了解喜马拉雅山,了解珠穆朗玛峰的必读书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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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我听说过,一直没有读过。从珠峰回来之后,在加德满都的泰美尔闲逛了几天街,发现这本书在尼泊尔还真是普及,几乎在每一家书店里,都有这本书的某一个版本(都是英文版)。貌似各家书店的版本还都不相同,从价格和印刷质量上来看,我猜基本都是盗版书。翻了一下,看到里面提到的地名都如此熟悉,都是刚刚去过的地方。虽然很久都没有读过英文原版书了,还是决定买一本来看,在书里也学到了各种和登山有关的英语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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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EBCEverest Base Camp,珠峰南坡大本营)进发的第五天,登上海拔4830Thokla山口,这里有一片登山遇难者的纪念塔。很多遇难者的家属和队友,在这里用石头砌一座灵塔,用以纪念。在山口经幡大门不远处,有一座灵塔上的名字“Scott Fischer”很大,非常显眼。继续往前走,对面走来的两位白人女孩,看样子是从另一条路去EBC转回来下山的,问我们Scott Fischer是否就在前面,我告诉她们是的。然后我问我的夏尔巴向导Mingma,这个Scott Fischer看起来很有名,他是干嘛的。Mingma显然也并不清楚。等我看过这本书后,我赶紧给Mingma发了个微信,原来他就是这本畅销书的主人公之一啊。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位主人公Rob Hall没有在这里修一座灵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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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讲述的是19965910日,发生在珠峰的一场山难。新西兰人Rob Hall开创了登珠峰的商业模式,可以帮助业余人士实现登顶珠峰的梦想,而Scott Fischer开了另一家公司。这两个人都是曾经多次登顶的著名登山家,他们的公司业务彼此竞争,但是私下里是惺惺相惜的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两只商业登山队伍在59开始冲顶,在下撤过程中遭遇了风暴的袭击。结果Rob Hall本人,他队伍中的一位高山向导哈里斯,一位客户美国邮差汉森,一位客户日本女登山家南波康子遇难。Scott Fischer本人遇难。

此外,在冲顶前台湾高铭和团队的队员陈玉男,在3号营地穿着高山内靴上厕所,摔倒而发生滑坠,在被救下山的过程中因内伤而去世。同时在珠峰北坡,有三位从西藏一侧开始冲顶的印度拉达克警察,也因暴风雪而遇难。在两天时间内,珠峰登山路上一共有9人遇难。

 

Rob HallAdventure Consultants团队最后登山前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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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tt FischerMountain Madness团队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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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中,Hall团队的Beck Weathers的经历最为传奇。他是达拉斯的一位病理学家,因为之前眼睛做过手术,在低气压情况下视力受到影响而被迫放弃登顶。下撤过程中与南波康子等人一起在暴风雪中迷路。被其他人找到时,认为已经不可挽救而放弃。但他竟以惊人的生命力自己走回了4号营地(极其幸运的走对了方向,而不是相反的悬崖)。接下来他所在的营地帐篷又被风雪摧毁,被又一次放弃,但他又一次挺了过来。最终被送下山,因为无法通过昆布冰川的冰瀑,在一号营地被直升飞机救下山。直升机到达的6030高度,是当时直升机飞行的最高纪录。因为被严重冻伤,他的两只手和鼻子都被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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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严重受伤的是台湾登山队的队长高铭和。暴风雪中他被困在和Scott Fischer非常近的地方,因为体力耗尽,风雪交加而无法动弹。Scott没有坚持下来,但是高铭和却惊人地坚持到了风雪之后,被搜救的夏尔巴人救下山。事后也因为严重冻伤经历了多次手术和整容。

 

几天之后,又有一位北坡登山的奥地利人因高山反应脑水肿去世,一位南非团队的队员登顶后失踪。整个1996年登山季,一共有98人登顶成功,但是有15人遇难。是当时珠峰有史以来伤亡最为惨重的一个登山季。不过这个记录在2014418被打破,当时在一号营地附近发生的一场雪崩,正好击中了一只行进中的夏尔巴人队伍,一共造成15人遇难。这次事件导致夏尔巴人发生了罢工和抗议,要求提高待遇,提供更为充足的保险,很多登山队伍的计划因此受到影响。

 

1996年山难,因为涉及商业登山,而且几位当时最富有经验的队长和登山精英同时遇难,而成为登山界最轰动的一件事。克拉考尔作为杂志的特约记者参加了Rob Hall的登山队,并成功登顶,因为比较早下撤而幸免于难。他作为亲身参与者记录了山难的整个过程。在书里,他指出了登山过程中的一系列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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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总结,其中的几大失误原因:

一是由于竞争和商业利益的关系,几只登山队都想把更多的客户送上珠峰,因而违反了之前一直遵守的安全原则,最重要一点是没有在下午两点的关门时间折返,以确保有足够的氧气和体力返回营地。此外在峰顶下方的希拉里台阶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峭壁,由于登山人数较多,形成交通堵塞,大大拖后了登顶的进度,增加了氧气的消耗。

 

二是人性的软弱。Rob Hall的客户道格.汉森是收入不高的普通邮差,带着当地学校孩子的梦想来登山。第一次参加Hall的登山队时,结果在峰顶不远的地方因为到了关门时间而被强行劝返。Hall一直有些内疚,这次给了汉森极大的价格优惠,带他第二次登珠峰。为了等待走在最后的汉森,Hall一直留在峰顶,等到4点汉森登顶后才一同下撤,结果这导致了二人都死于非命。人性的温暖终于无法对抗大自然的残酷。

 

三是一系列技术失误。例如夏尔巴团队之间协调失误,没有事先架设安全绳,导致登顶时队伍被迫停下来等待,延缓了登顶的进度。事先预留在希拉里台阶下方的氧气瓶因为阀门被冻坏而读数不准,本来是满的氧气瓶被认为是空的,白白浪费了众多拯救人命的机会。

 

在书里,克拉考尔批评的人之一包括Scott Fischer团队的年轻的夏尔巴人首领:23岁的洛桑.江布。包括没有及时架设安全绳,耗费了过多的体力去帮助队里的明星女记者Sandy Hill Pittman(克拉考尔对她也有批评,指她带了太多没用的东西),等等。几个月之后,1996925江布在为另一只登山队服务时,在珠峰之上遭遇雪崩而遇难。

 

克拉考尔对江布只是温和的批评,不过对于Scott Fischer团队的头号向导Anatoli Boukreev则是接近于指责了。Boukreev是哈萨克斯坦人,原来是苏联国家登山队的干将。苏联解体后衣食无着,别无长技,转而开始从事商业登山。他具备极其强悍的个人能力,数次无氧登顶,登上过大多数最高的山峰,论个人技术是当时最出色的登山选手之一。不过克拉考尔指责他只注重于个人逞能,而没有对他的客户提供足够的关照。例如始终坚持无氧登山,而不是留出体力帮助客户,空身攀登而不携带帮助客户的器具以及经常离客户很远等等。但是山难发生后,Boukreev数次发疯一般不顾个人安危走进暴风雪,搜救失踪人员,并成功带回了3名队员,克拉考尔也表示了敬佩。山难发生几天之后,Boukreev独自一人去看望了Scott Fischer的遗体,并独自登顶了珠峰一侧的世界第四高的洛子峰,以示纪念。

 

《Into Thin Air》一书出版后,Boukreev对书中的指责很不满。与一位美国作家捉刀合作,出了一本书叫做《The Climb- Tragic Ambitions on Everest》,从他的角度描述了这场山难,对克拉考尔的指责进行回击和辩护。在一次登山界的会议上,克拉考尔曾与他面对面,试图和解,但无果而终。随后的199712Boukreev在攀登安纳普尔纳山的时候遭遇雪崩而遇难,这场争论就到此为止。

 

克拉考尔在书中给以负面评价的还有台湾的高铭和团队。主要批评他们不遵守事先的协议,选择在同一天登顶而导致拥挤。还有在陈玉男去世后表现冷漠,仍然继续登顶。等等。事后高铭和也做了很多辩解。其中包括面对商业赞助的压力,东西方文化的不同,继续攀登才是对死者的安慰。克拉考尔也表达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还有就是丑闻缠身的南非登山队。从建队之初到登山过程都龃龉不断,团队矛盾重重。山难发生后拒绝提供大功率无线步话机用于救援协助。几天后,南非团队也登顶,但是发生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极地摄影师Herrod登顶后失踪的事故。后来登山的团队发现他是倒吊在希拉里台阶的绳索上,不知是因外伤还是冻伤而死。在此之后的很多年间,南非登山队的队长Ian Woodall一直丑闻不断,甚至被指控而逃离南非回到英国。

 

整个山难过程中的正面形象是同时在山顶2号营地驻扎的IMAX电影拍摄团队,以及另外两只正在山上其它营地的登山队。山难发生后,他们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提供了自己的设备和物资,积极参与了山难救援工作。山难过后,IMAX团队仍然继续了登顶,522团队的大多数人成功登顶,队伍中有HallFischer两人的共同朋友,去拜访了他们已经冻僵的遗体。

 

Guy Cotter是新西兰人,Hall的好友。当时他正在珠峰对面的Pumori峰登山。看到天气恶化,他中断了自己的行程,赶到珠峰大本营参与营救。事后,由于Hall遗孀的坚持,将Hall创立的商业登山公司Adventure Consultants转让给了他,并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Scott Fischer的公司Mountain Madness在此之后曾经走到低谷,不过又重新发达起来,后来有不错的商业成绩。

 

书中记述,暴风雪过后的第二天,在珠峰的北坡有两位日本登山队员冲顶,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倒在路上的那三位印度拉达克警察,当时他们已经被严重冻伤,神志不清,但还未死去。日本队员决定绕过他们,继续登山,没有进行任何营救尝试。后来在采访中他们说:“Above 8000 meters is not a place where people can afford morality”。事实上,类似的事情至今仍然在珠峰登山路上不断发生。这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但是又难以指责。

 

在这本书出版之后,19985月美国40岁的女登山家弗朗西斯.阿森蒂夫,20065月英国34岁的登山者戴维.夏普,都是在有登山者经过的接近峰顶的登山路上,因为体力耗尽却无人(无法)营救,在很长的时间内慢慢冻死的。这些事件都引起了极大争议。(又一次被卷入阿森蒂夫事件的争议中心的人物,正是96年南非登山队的队长Ian Woodall)。让人感慨,大自然的极端情况,是如此的残酷。人性完全无法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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