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与飞鸟》

 

良知是一种底线思维

它强调的是人类共同的出发点

 

道德是一种目标思维

它设定的是超凡入圣的极限

 

基于良知人应与人互相信任

交流与交易都直接进行

成本低廉

也就极大地降低了风险

 

基于道德的觉悟去面对现实

参差不齐中没有任何人可称完满

不信任是前提

交流和交易只能依靠经验迂回成间接和曲线

成本扩张的基础上也加大了风险

 

所以在良知基础上

人们用法律这一通行的契约来继续强化信任

形成良性循环

 

所以强调道德的地方

人们堆积越来越多复杂的经验和手段

去把深不可测的人心判断

固然恶性循环

 

以契约为基石的法律

在于让确定的规则成为土地

人们更加自由地飞翔于蓝天

 

被道德制造的不确定的觉悟

压制和扭曲了每个人的形态

他们只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之间的互相羁绊

 

是的

法律的目的是不断求解每个人最大的自由

道德强调的是如何消减每个人的健全

最后纠缠为委曲求全的安定局面

 

所以

法律是每个人的法律

不容侵犯

 

所以

道德是凌驾于道德之上

附身圣人语法去充当主语的人

抓住每个人似乎天生缺陷的小辫

去任意编纂

 

故而

法律下人人如鸟儿群飞

再密集也不会因冲撞而被打散打乱

 

故而

道德下人人趋向塌陷

被封禁成一块块嶙峋的石头

削削砍砍驯化成奴才后才能互相和解

一起用来垫筑神明的宫殿

 

法律以良知和自由为旗号

使文明永远迁徙向温暖

 

圣人为君主背书

君主为圣人封禅

道德终成一剂麻药

任凭野蛮把人格始终阉割与垄断

 

 

错河

2023年10月15日

注：背景曲《故梦》

写给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