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眼睛的前面是世界

眼睛的后面就是我

 

点燃思想

是为了照亮黑夜

更便于确认你所能达到的开阔

 

但他们

却是为了寻找黑洞洞里

天国将高高垂给他们的绳索

 

历史对他们而言

是正在塌陷成虚无的冰面

驱赶他向前惊恐地奔波

 

但对于我

活着就领跑在时间最前沿

自己只是一只头羊

无法决定身后羊群的形状

但向往丰美的心

永远决定故事整体的起落

 

我的身体

只是一个吊篮

我的心

却是热气球在上面牵着

只要身体还提供火热

心就会带着它高高飞着

 

但他们的心

却像驾乘着身体的马车

身经泥泞

他也躲不过颠簸

 

海水

对于他们只是让干渴再带上无尽的苦涩

把挣扎规劝成湮没

 

但对于我

只是用生命的热力

解析成食盐和清水

作为取之不尽的补给更便于远远地跋涉

 

上天给所有人的一样多

都只有生命自身的鲜活

 

它是通用的货币

一切都将兑现成生命自己

不累赘地由你流通和掌握

 

但他们

却只习惯了原始的以货易货

用沉重换来轻浮的占据

用伪善换来的尊严再兑现成权力用于宰割

 

世界对所有人也是一样的

同样的坐标和象限

只是我们选择了

不同的公式去应用于生活

 

所以

我的轨道设计的简洁而开阔

他们的计算如此繁复而焦灼

 

把我们区分成不同的

只是时空维差下

得以唯独存在的自我

 

而除了自我

你得不到比这更多

 

只是我像萤火虫一样

自己照亮自己

在黑夜里也有四面八方开放着

 

而他们却是蜘蛛

搭起网来

把丑恶和露水一起在夜里胡乱的捕捉

 

人从哪里来

又到哪里去

他们掩饰着慵懒

老生常谈地责难起我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人从疑惑乍问的我处来

又去向心甘情愿的我

 

所以

出生时你还没有生

而死亡到来前

你也可以安享你的天国

 

错河

2019年4月19日

注：背景曲《 Above and Beyond》

书赠谷雨先生预贺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