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童话给自己》

 

灵魂总觉得自己

应该是一只鸟儿

始终向着自由飞去

而身躯

永远是牢狱的笼子

要禁闭自己

 

身躯却说自己

一直是一条离不开水的小鱼

而灵魂只是

它吐出的气泡

到了水面上

就会破灭无疑

 

他们就这样势如水火

不停地争议下去

让人坐卧都难以宁息

 

于是我带他们一起

去看一片大平原

说道

只要给你们足够的余地

水在湖中

在河里

而架上篝火在岸边

却可以和平相处

你们都可以保留自己的立场

不必争一个高低

 

他们沉默了

不发一语

但彼此并不服气

 

我又指着一棵树说

身躯可以深深扎向土地

长出一层层根须

为树干提供养分和水滴

灵魂才可以更加茂盛

抱揽更多阳光

光合成根系所需

你们才能一起共同生长

经风受雨

小鸟的鸟窝才肯搭建在这里

 

他们各有所悟

不再互相猜忌

 

我又指着河上的小船

接着说道

小船总有一部分在水底

吃水够深

才能有足够支撑的浮力

让船儿承载更多的东西

但如果船舱太小

不仅装载不多

而且船很快就会沉了下去

一只鱼

如果没有鱼鳔去容纳气息

很难自由沉浮在水里

 

他们终于明白了

彼此永远也不能互相分离

于是重归于好

又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但不一会他们又不约而同

质问我说

你心里有没有足够的天地

象这片大平原

让水火共存

容许我们自在又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我想了想

才回答道

也许

因为我给了你们这些

我就在天堂里

假如给不了

我就会深深地陷入地狱

 

错河

2017年12月11日

注：背景曲《Jour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