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一场雨挚友想念忌日情感 |
分类: 老牛眼 |
转眼一周过去了,忙得博客都没有时间更新。其实也没给自己一个特别的要求,一定要天天写,只是想有感而发,图的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下午,一场莫名的雨下了起来,很短很大。晚上老婆念叨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儿时的好友大头的忌日。在这一天他结束了自己生命,让所有的记忆停在了29岁。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一直都刻意的想去忘掉这段往事,忘掉那曾经让我痛楚的撕心裂肺的记忆。今天当我发现偶然间想起这个日子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忘记了。我知道我可以有勇气,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拿起笔来面对自己,为我的朋友写上几句了。
大头和我是从小学的同学,又一起上了初中,直到他考入到市重点离开我们学校,后又远赴日本求学。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个年纪里所有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才情非凡、极度敏感、活得极为真诚的人,甚至显得与这个社会有点格格不入。最搞笑的是有一次,他甚至想离家出走,去做一个流浪歌手,当然最终是被父母找了回来。后来,他被父母要求东渡日本求学,走一条被父母安排好的路的时候,我现在回想这也就注定造成他最终走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他曾经梦想过的自由的生活,被日本求学期间沉重的生活和学习压力完全击碎了。刚开始还间断有信回来,说说在日本的生活,后来逐渐变得杳无音信。我后来大学毕业找了工作,又被派到外地工作,基本就算失去了联系。
直到突然有一天老婆兴奋的告诉我---大头回来了。我特意趁出差回北京的时候去看了他,想看看他在日本的9年应该出落成了怎样的青年才俊。但没有想到的是,他回来是被强制遣返的,因为已经没有书念,也没有工作了。我们见面的时候紧紧拥抱在一起,看得出来他受了很多委屈。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象从前做学生的时候一样,我只是想让他觉得温暖,不用再一个人抗起那么多的事情。由于他没有拿到任何的文凭,而且是被强制遣返的,所以工作也不是很好找,最后委身于一家京郊的日资企业,做些翻译的工作。我也返回了成都,大家偶尔通通电话,我觉得日子平淡些可能会慢慢让他适应。期间,我老婆(那时还是女朋友)也偶尔约他出来坐坐,聊天喝咖啡,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正常。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突然老婆告诉我说他出事了,在外边和人打架被人用刀捅在脖子上,由于刀伤很深伤了声带,他一度失语。后来渐渐恢复了一些,但是声音已经沙哑到几乎无法辨认。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他第一次自杀造成的。父母怕丢面子,对我们这些朋友都说的是出了意外。到现在我都不敢想象,那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会采用的方式。我们虽然也间或去看看他,打打电话,但是我们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伤更深、更重。为了这一切,我一直不能原谅他的父母,如果早一点告诉我们真相,早一点求助外界,这些本来不会发生。同样,我也很就不能原谅我自己,在那样一个情况下没有更多的关心和陪伴他。我们都在为我们认为重要的事情忙碌着,而忽视着身边那些视你为最重要的人的感受,父母如此、朋友如此。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留住他,他用一条书包带结束了自己。可能在我现在看来,这时候的北京和之前的日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同样冰冷的让他多一刻都不想久留。而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都是在之后才追悔莫及。
当我在电话那头听到这个噩耗传来,我一时都哭不出来,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后来一幕幕我们共同经历的场景不断浮现的时候,我意识到这都将会成为你的记忆,没有人再会和你分享的时候,我终于嚎啕。这是我生命中失去的第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人,第一个让我体会到了阴阳两隔的无奈的人。
大头,我想告诉你,我很想念你,想念我们年少时那些疯狂的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想念那首我们用来对暗号的口哨,想念那些彻夜的不着边际的长谈。想念你那颗无拘无束,自由奔放的心。
愿你安息!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