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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同样在保利剧院,同样是埃申巴赫和郎朗组合,所不同的是乐队换成了费城交响乐团,我又来了。
看这场是临时决定的,居然还有票卖,我十分庆幸做了这个决定,因为现场效果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费城交响乐团来华,还有一重感情在,1973年,中美还没建交,费城乐团就在奥曼迪的率领下访华,受到了江青的接见,后来还录制了黄河钢琴协奏曲,可惜录音的演奏者不是殷承宗,我虽然多年未听此录音了,还是记得齐奏东方红时候的气势,以及第三乐章那怪腔怪调的笛子。当年我买到这个磁带,居然是在延安,大约是1994年,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同样是1994年,费城乐团第二次访华,指挥是萨瓦利施,地点在人民大会堂,由帕尔曼演奏了老柴的小提琴协奏曲,另一曲是舒伯特第八“未完成”,那年我高二,刚喜欢古典音乐没两年,看电视转播如同朝圣。
昨天也演了一场,没能去看,是真正的怀旧,和35年前在同样的地点,演奏同样的曲目,只不过物是人非,青出于蓝。
如今终于亲临现场了,第一首艾格蒙特序曲只演奏了一分钟我就已经完全折服了,真不愧是“费城之声”,在保利剧院超卓的声学效果衬托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我虽然坐在二层后排,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乐队的声浪。到下半场的老柴第六交响曲,铜管吹得肆无忌惮,但并未脱离整个乐队的协调,还有摆位独特的弦乐声部,如丝般润滑。当然,郎朗演奏格里格的钢琴协奏曲,视觉与听觉同样精彩,他的琴音清冽如北欧的寒风,将峡湾的海水吹击到岸边的礁石上。而乐队衬托出宽广的气势。以往从心里上我比较排斥美国乐团,但此次我分明感受到,费城乐团演奏不同风格乐曲时,表现出强烈的个性。而整体又如此的收放自如,张扬蕴含理智,温柔不失豪放,在我所听过的演奏中,很少能出其右,完全是世界一流水准。
演出中也表现出了对四川灾区遇难者的深刻悼念,上半场郎朗加演了一首肖邦的夜曲,他特别说,希望遇难者能在天堂听到这场音乐会,尽管我对他此曲的演奏方式不很认同,但仍然听得鼻子发酸。终场的加演曲目只有一首,是西贝柳斯的悲伤圆舞曲,以哀婉的气氛表达了悼念之情,不过,此曲的选择也恰如其分,在老柴交响曲的撕心裂肺过后,此曲让观众冷静下来,得以细细品味那弦乐的独特音色。
对于观众,我还是表示遗憾。不知为什么剧场今天没有完全屏蔽手机信号,悲怆交响曲最后几小节那归于寂静的气氛,被手机铃声打破,指挥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已经响起了几个假行家莫名其妙的掌声,令整曲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