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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河南人

(2015-05-05 18:53:08)
标签:

佛学

分类: 原创

    我们都是河南人

人群中,总有好人,坏人,和不好不坏的人。河南人,当然也不例外。

有一年路过河南北部一乡村,见一农人在路边晾晒刚刚收获的花生。我下车,与他闲话。我问:“老乡!今年的花生收成不错吧?”他嘘着眼很是警惕地看了看我,说:“就那回事!”见我蹲下,农人立马叫道:“花生不能吃。”我放下已拿到手的一粒花生,疑惑地问:“咋了?”他说:“有毒”!

再往前走,就是一集市,见有卖水果的,我便走下车来,问一个年约四十的黑脸膛妇人:“这里可有公厕?”她脸一沉,说:“你是上厕所,还是买水果?”我只好说:“上厕所。”她说:“不知道!”我说:“上完厕所,再买水果。”她立马转怒为笑,说:“那就告诉你”。买了她三斤苹果,付了钱,我看见还有樱桃,便伸手摘下一个,她立马伸手夺过,说:“干吗?”我说:“尝尝。”她说:“尝过了呢?”我说:“尝过了好吃便买,不好吃便不买。”她说:“那你最好是先买后尝。万一尝了后说不好吃,我不是亏本了么?”

次日,去拜谒张公艺墓。关于张公艺,我这里饶舌几句。此公乃我们张姓百忍堂号的先祖。关于我们张姓家族的渊源,我曾寻问过父亲。父亲说,我们的祖先,即张姓的发源地应在山西,我们这一支后迁至北京燕山,又迁至山东泰安,再迁至江苏。201310月,我的河南之行,显然让我意识到,父亲的山西说,可能是个“人云亦云”。也就是说,我们这一堂号张姓祖宗并非来自于山西,而是河南(早先归山东)。

张公艺的墓,已经是省级文保单位了,只可惜,政府并没有很重视,除了一座墓,什么也没有。

在墓地不远处,有三间房舍,是当地百姓自发捐款修建的“百忍堂”。我们去时,“百忍堂”的大门紧锁,为了看看堂内有何文物,我们只好去附近一家饭馆打听。饭馆老板30来岁,知道我们来意后,他立刻电话联系,但是没有结果。最后,他说,你们先去那里随便看看,我骑车去找找,找到了,我把钥匙送给你们。

半小时后,我们准备走了,因为,估计那个人也就随口一说,还不忘哪了。可这时,我们却听到有人叫喊,回头看时,是那个老板。他说,钥匙拿来了,你们进去看吧。

这个场景,令我既感动又难忘!

就在我们进得堂来,认真端详、记录墙上的壁画时,来了一个年约70的老者。饭店老板介绍说,这门上的钥匙就是老人家的。老人得知我们从江苏来,又是一个堂号的,便称呼我为本家爷们。交谈中得知,他叫张兴柱,今年71岁了。这个百忍堂是他组织桥北张村张姓村民捐款建起来的。

看着,谈着,时间已到了中午,我们要和张老道别了,他却掏出手机打电话,他的方言我们听不大懂。饭店老板说,张老要留你们吃饭。我立马摆手,说,不行不行!一个普通农民,又无固定收入,还要请我们吃饭,咋成?张老不高兴了。说,瞧不起俺吗?你大老远来,留你吃个饭,有啥不可以的?咱们虽说不是富人,可一顿饭,还请得起。你要走,就是看不起俺。见此情状,我只好答应,老人非常高兴。吃完饭后,我跑去买单,结果,吧台里的姑娘说,张老已把钱交在这里了,我要是收你的钱,他非跟我急不可。

在河南的行走中,既有说他家的花生有毒的、夺走我手中樱桃的那两类人,也有为我们主动找寻钥匙的饭馆老板、留我们吃饭的那个张姓老人这两类人。前两类人当然令我们心寒,可也有后两类人给我们以温暖。

事实上,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这样两类不同的人存在。我们之中许多人对河南人怀有不那么好的印象,未必是我们真正遇上过不讲信誉的河南人,或者像我遇见的那两类人,而可能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即便我们遭遇了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河南人,也不应该以一人之行为将整个地域内的人都视为同类人。即便一个家庭内,父亲是坏人,儿子也未必是坏人。我们怎能因为这个家庭里的父亲做了坏事,而把这个家庭的成员统统视为坏人呢?如果大家也像我一样幸运地遇上了那两个给我温暖和感动的河南人,我们是否应该把全体河南人都视为好人呢?

同为中国人,我并不主张抹黑自己的同胞。当然,在面对自己同胞的劣根时,我也毫不留情地批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吧,我时常想到中国人到了国外屡遭批评的难堪。令我深感奇怪的是,在国内,我们总批评河南人,或者其他地区的人,说他们如何如何地不文明。好像在这个国家,除了河南人,其他地儿的人都是文明人。可是,到了国外,我们这些非河南籍的中国人,怎么在老外眼里,统统变成不文明的人了呢?在国内,我们总说河南人的种种不是,到了国外,老外却指责我们中国人的种种不是。如果要说河南人不文明,那么,到了他国干不文明事的也理当为河南人,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干不文明事的,愣是全体中国人。

在国内,我们都是文明人;到了国外,我们又都成了河南人。在国内,我们都鄙视河南人;在国外,人家都鄙视我们中国人。

我这样说话,会让许多文明的中国人不高兴,甚至气愤得很。为什么不高兴呢?为什么气愤得很呢?因为,我说他们不文明。我说,在国外,他们都成了河南人。在这些文明的国人看来,在国外做不文明事的中国人,都是欠发达地区的人,都是来自小地方的人,都是没有文化的人。我不否认,那些不文明的国人中,一些人的确来自欠发达地区,一些人的确来自小地方,一些人也的确没有多少文化。可我还是要提请那些文明的国人注意:能够出国游玩的,不是谁想去就能够去的,至少,欠发达地区的人,还没有阔绰到可以去国外游玩的程度。

我时常会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许多中国人在自己的家门里文明,怎么到了国外就不文明了?是外国人的文明标准太高,还是他们的文明与我们的文明不是一回事?抑或,我们的文明压根就算不得文明?我有时会对他们的指责不屑一顾,并认为,这是他们对我们的一种有意刁难,乃至歧视和侮辱。我甚至气愤地说过,我们难道还需要他们来规范我们的文明?

我理解我自己的心情。我知道,这种心情叫护短。我其实比谁都清楚,我们的不文明不是人家的刁难,也不是人家的歧视和侮辱,更不是要规范我们,而是我们把自己在国内的丑陋习性带到国外,让人家见笑罢了。在自己家里,我们彼此熟习了自己的丑陋,自己的种种不文明,甚至不道德;我们既不认为自己那样做有错,也不认为他人那样做有什么不妥,大家在一起太久了,一切的不文明,不道德都变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当我们把这一切自己熟习的东西带到国外时,人家就难以接受了,人家就恐惧了。当他们指责我们时,我们可能会很生气,不理解,再指责我们,我们就不来了,有人这么说。直至我们切身领教了人家的文明,我们才深刻地认识到,在自己家门里的所谓文明,压根就算不得文明。在我们意识到自己的不文明时,我们中的一些人才会为自己的不文明行为,感到脸红、羞愧。

 

从文化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可能都是河南人。因为,河南是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的核心发祥地,华夏历史文化的中心。没有河南,便没有我们今天的华夏文明,也没有我们今天的中华民族。某种程度上,河南是我们文化的根,更是我们民族的根。所以,这几年我不停地游走于河南各地。我把自己的游走,视为一种寻根。这个根,既有文化的,也有民族的,更有自己姓氏这个根。无论哪种根,在这片土地上,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作为华夏文明孕育出来的中华民族一员,游走在这片土地之上时,我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骄傲!

尽管,我们的先辈从这片土地迁徙到了他乡,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是中华儿女,我们都是中国人、河南人。

游走于这片古老的土地,我还被这片土地上的一种精神,深深打动。这种精神既是河南人的精神,也是中国人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红旗渠精神。

20世纪60年代,河南省林州市(原林县)人们为了彻底改变严重缺水的恶劣生存和发展条件,凭着一锤一钎一双手,逢山凿洞,遇沟架桥,苦战十年,削平1250座山头,凿通211个隧洞,架设152座渡槽,在太行山的悬崖峭壁上建成了全长1500公里的大型引水灌溉工程——红旗渠。

红旗渠的建成,举世闻名,成为新中国水利建设史上的一面旗帜。不仅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而且孕育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团结协作,无私奉献”的红旗渠精神。

在纪念馆内,面对那一张张已然有了历史沧桑感的老照片,我被那些朴实、坚韧的河南儿女们感动了。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也为了改变他们后代的命运,他们把命都豁出去了。他们是建设者,但他们个个都像革命者——牺牲自己,为他人创造幸福。这样的建设者,这样的河南人,这样的奉献精神,不只感动中国人,也为外国人所折服。据说,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际友人前来参观访问。

创造这种精神的,是河南人,是响当当的河南人。他们是英雄,是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双料英雄。面对这群双料英雄,面对这片土地上的杰出儿女,我们除了感动,便是折服与敬仰!

当今天的河南人因为遗忘而丢失了这种精神,成为中国人瞧不起的一群人时,我不知道,当我们走出国门而被外国人瞧不起时,是否也与我们的遗忘,从而丢失了这种精神有关?今天的中国人,是文明的问题,还是精神的问题?抑或兼而有之?当一个民族丢失了自己的精神性时,可能也就无从谈及文明了。人总是需要一点精神的,一个民族又何尝不如此?

如果我们看不起河南人,是因为河南人遗忘并丢弃了他们曾经创造的精神,那么,这种看不起,倒还显得有些意义。可是,很显然,我们的看不起他们,并非如此。当我们被外族人看不起,究竟又是哪种原因呢?仅仅是文明吗?如果一个民族连一点精神性的东西都没有了,他又能文明到哪里去呢?

河南人需要反省、反思。中国人也需要反省、反思。当我们看不起、鄙薄河南人的种种缺陷时,我们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也被别人看不起,也被别人所鄙薄。很可能的一种情形是:河南人的种种缺陷,我们身上都有。

                                                二〇一五年五月五日,雨谷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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