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痴情与天赋—序李尔莉散文集《声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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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学被边缘化,作家褪去昔日耀眼的光环,许多人都陆续放弃,可她却英姿飒爽地跃入阵地,出手不凡地一下推出五部作品,让人惊讶、让人钦慕、让人赞叹不已。
陕北又一位文坛驭手——李尔莉!
回想我们这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文学梦的作者,在那个单调的精神文化生活年代,不知要经过多少年的磨砺,才能基本掌握一种文体的写作方法,至于出书,那更艰难。愚昧的笔者被同行称为散文作家,我的第一本薄薄的散文集《延安胜可游》出版时,已近不惑之年。因而,自己一直崇拜如台湾作家余光中大师,一生与诗文相伴,“右手写诗左手为文”,成为响遏文坛的典范。对那些在文坛纵横捭阖的圣手,我是十分崇拜的。
我和李尔莉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吴起县宾馆的客房里。她来时我正采访其他人,她静静地坐着。结束采访后,简短地寒暄几句就告辞了。在我印象中,她可能是热爱文学的发烧友。几年过去,没想到,她,三十几岁的年纪,一下子就推出小说、散文、诗歌等五部作品,这自然让我想起余光中大师,当然,我不是拿李尔莉和余大师做比较,我震惊她的多才多艺和高产,无怪乎文友们都称她为“陕北才女”。
读她的散文集《声音的表情》,给人的印象鲜润轻盈,如初春泛绿摇曳的柳丝,飘逸悦目,使人为之一震。我喜欢这种散散淡淡随着心野充满激情的文字。读她的散文,如听她低低地絮语,如友人促膝而谈,没有作文的架势和规矩,坦爽质朴倾诉衷肠。她的选材大都是平凡生活的平凡事,似乎没有多少分量和沉重,平常人触手可摸,但她却能从中有独自的发现和体验,甚至能得出与众不同感悟。像《声音的表情》《眼晴的表达方式》《等人》《看人》等篇什,从琐细繁冗中发掘人性的亮光,如同窑洞的粉白窗纸上贴出的巧手婆姨剪出的红红绿绿的窗花,是那样耀眼那样新奇。她的散文就是诗,饱含着长城线上苜蓿草叶上晶莹露珠的诗。但又不尽是诗,她富于情感的眼睛善于从凡人小事的情感微波中摄取时代绚烂多彩的图画。
读李尔莉的散文,从文中我读到她的人品。她是一个感情极为丰富极为真诚的人。对生她养她的吴起、对自己的父母、婆婆、父老乡亲一往情深。《我的出生》《我的吴起》《她的手》《父亲》《婆婆来我家》《二叔》等篇什,抒发了作者对故乡和亲人的挚爱,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对有恩于自己的人感念不已。她写父亲的那篇让人心颤——自认为自己是“思想开放的新时代人”,“
对于生活,她有自己不同的感悟。她觉得“乡音是最亲切的,不需要改装,也不需要费心地浓妆艳抹,自然的心境才是一缕温暖的阳光,抛开虚假,摆弄热情,嗅到的是永恒的芳香。”我们从她极有力度、浓度的文字中看到她对爱情、家庭深沉而优雅的令人吃惊的咏叹:“有了家,就会拥有了安全感,从此,生活就是柴、米、油、酱、醋、茶的平淡,就是锅、碗、瓢、勺的乏味,就是关于老人、孩子的琐碎,能在这些鸡毛蒜皮中,糊涂出快乐,就是完美的婚姻。”这种咏叹深刻、知性、明丽、朴素。
在当下这个娱乐化烂熟的年月里,如果不是真心从心底痴爱文学的人,断不会踏入文学这片已被很多人放弃的丛林。看到她一下推出5部作品,我的心灵被深深撞击,对写作怀有如此浓厚兴趣的情结在当今实在稀缺而难得。读她的散文,处处都流露出对文学的痴迷和苦研。“要正确地面对文学,不要靠它挣钱或者养家糊口,也不要靠它升官发财,不管文学在社会中处于何种地位,爱它,就尽情地写,不要给它施加压力,不要等着它带来荣誉和名分,它只是我们困乏时的良药,寂寞时的慰藉,痛苦时的泪水,饥饿时的精神食粮,总而言之,它会让我们学会忍耐,学会坚强,学会微笑着直面惨淡的人生!”“我现在才感知:文学是一种瘾,虽然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我快乐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