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的行为立刻凑效,当地的群众百姓真是欣喜若狂,也如我当初从无房到有房的过程一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们虽然住在海滨城市,可是多年来他们没有感受到城市人的荣耀,因为住在这个地方就始终抬不起头来。这是因为人们一提到寺儿沟,一提到“他是寺儿沟人”就感到是一种耻辱,在旧中国是耻辱,解放后住在这里也是一种耻辱。这里是脏、乱、差的代名词。因此,一听说政府要彻底改造这里,那个兴奋劲别提多高兴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这里且不说旧社会那种耻辱,就是在解放后也深感自己住在这里,就是离不开“贫民”、“棚户”,这个概念。住在这里的人也是处在当今社会的底层,曾有人统计过,住在这里的人连一个“科级”的干部都没有。这里的居民好象就是与棚户划等号的,在这个城市的人住在这里,就是低人一等的。有本事的人没有在这种地方居住的。“这回好了,我们有希望了”。“我们也要做把真正的城市人了”!政府为老百姓的居住及改善环境确确实实是做了得人心的大好事,人们奔走相告。这在当时被传为佳话,媒体也曾大肆地报道过......。在我走访看到过的一些家庭中,至今还有许多感人的场面和令人心酸的现状。
当我在寺儿沟电车站道北的那片还算不错的解放后多次维修过的一排排红砖瓦房的小道上正遇一大家子人在搬家,都已装好车了,都不舍得走,他们让我给他们全家在门前照个全家照,我看了一下这一大家子人,有四世同堂的样子。一个老大娘跟我说,她六十多岁了,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她还指着一个老者说那是她的母亲,今年八十多岁了,父亲是在这里去世的。她指着这一大家子说“这不,儿子、闺女孙子外孙子都在这儿,我的儿女他们也都在这里出生长大”。我看有十好几口的样子。我拿着照相机在取景器中看到了他们凝重的表情,也是很幸福的一大家子。拍摄完后我又看了看他们家里面,进门是中式的过道也是厨房,有大锅和炉子烧火做饭的地方,两边是住屋,有火炕现在都空荡荡的了。我想象不出他们一大家子都是怎么在这里住了大半个世纪的。这又使我联想到我自己的家,恐怕比我们家好不哪去,我们家起码还是楼房,设施也比他们家强点。我和他们一家人道别,送走这依依惜别的一家人,祝福他们不久就会住上新大楼。此时,这个要拆除的棚厦区的另一头,有一上海姓黄的女导演正在拍摄刘长春的电视剧,让我帮着提供一些方便,找一些旧式家庭和旧式如扁担什么的工具等,我觉得,这里是太合适了,旧式东西也不难找。刘长春在旧大连可能也就住着这样的房屋吧。
我离开这里又到春和市场南面当年的“巡捕房”现在改成的居民住家的巡捕大院转悠过去。这里现在已是一片狼藉,有十几家居民已经搬走,还有几家正收拾往外搬。我在想:二层的小楼中间走廊两边分住着百姓这几十年来是怎么住的?,院子里一个共用水龙头已被关掉,一个大院就一处公厕,还是旱厕,这些年居民的生活场景好象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一家挨着一家,对面的又一家瞅着一家,早晚的锅碗瓢盒交响曲和老婆孩子的吵杂声也一定又是一番“热闹”景象,真可谓“巡捕房”里的“都市景象”,这之间也够“热闹”的了。这里每家都有故事,每间房里都有一番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情景.....
(待续)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