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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雪艳形象分析

(2008-06-23 15:14:43)
标签:

文学研究

白先勇

尹雪艳

形象

杂谈

分类: 文学研究

在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中,《永远的尹雪艳》是第一篇,尹雪艳是其中的女主角。那么,她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呢?

在小说所描写的那个“现实”世界中,尹雪艳是一个从“百乐门”闯荡出来的高级舞女、交际花,她姿色过人、手腕出众。

对于尹雪艳的外表,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冷艳”。作者爱用冷色调的词语来描写尹雪艳的外表、衣着和打扮,使一个本来“不多言、不多语”的女子显得愈发的“冷”:“尹雪艳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是炎热,一个夏天,她都浑身银白”,“尹雪艳是有一身雪白的肌肤”,“那天尹雪艳着实装饰了一番,穿着一袭月白短袖的织锦旗袍,襟上一排香妃色的大盘扣;脚上也是月白锻子的软底绣花鞋”……这些是她的“冷”,至于她的“艳”,是伴随她的“冷”而来的。她虽总是一身素白,不多说话,也“从不爱擦胭抹粉”,“有时最多在嘴唇上点着些似有似无的蜜丝佛陀”,但人们就是被她这种特有的风情所倾倒:“无论尹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分世人不及的风情。别人伸个腰、蹙一下眉,难看,但是尹雪艳做起来,却又别有一番妩媚了”,“尹雪艳着实有压场的本领”,“尹雪艳在人堆里,像个冰雪化成的精灵,冷艳逼人”。

确实尹雪艳是美丽的,并且她的这种美极具个性。其实不论外表或性格、风范等她都是极具个性的,而且她总是保持着她的这些个性,这是她的“永远”。小说中是这么说的:“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旋律。尹雪艳有她自己的拍子。绝不因外界的迁异,影响到她的均衡”。

正是因为尹雪艳总保持着她的个性,所以她一直以来总是这么迷人、具有吸引力。她迷男人,也迷女人。小说中的男人一个个都想要得到尹雪艳。至于女人,她们虽然总在背后说尹雪艳的坏话,但到头来“这起太太们一个也舍不得离开尹雪艳”。

说到底,尹雪艳之所以是这样一个形象,是因为她是“昔日繁华”的代表。

我们都知道《台北人》所要表现的其中一个主题是“今”与“昔”的对比。“今”即“现在”,它代表年衰、腐朽、麻木、混乱、西化、物质、色欲、肉体、失败、委琐、绝望、丑、现实与死亡。“昔”则是代表“过去”,是青春、纯洁、敏锐、秩序、传统、精神、成功、荣耀、美丽等。在小说中,尹雪艳是一个几乎完全生活在“过去”中的人,她在《永远的尹雪艳》中就是“昔”的代表,因此她是这样一个“永远”的形象,“总也不老”,并且她总是保持“她自己的拍子”,永远不受外界的影响。也正因尹雪艳是昔日繁华的代表,所以小说中的男男女女总不愿意离开她,因为这些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忘不了往日的美好,他们都想回到往日,尹雪艳是他们最大的心灵安慰。

当我们深入探讨作者写这篇小说的语言及语调时,我们会发现,其实尹雪艳并不十分美好,她在这篇小说中富有象征意义,她是“幽灵”,是“魔”,是“死神”的化身,她是超越现实的。

小说中这样写:“尹雪艳的八字带有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确实如此,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远至王贵生、洪处长,近有徐壮图,全都丧了命,未死的,诸如尹雪艳的干爹吴经理之类,也已经离死不远了:“吴经理的头发确实完全白了,而且患有严重的风湿,走起路来,十分蹒跚,眼睛又害沙眼,眼毛倒插,常年淌着眼泪,眼圈已经开始溃烂,露出粉红的肉来。”

作者一再用“风”的意象来显示尹雪艳的“无实质”,用与巫术、庙宇有关的字词与意象语,如“通身银白的女祭司”、“一尊观世音”等,来暗示她的“超自然”。的确,尹雪艳具有“超自然”、“超现实”的性质,她的穿着打扮、她的言语,能预示人的生死。那一次她为吴经理办庆生会,她招待徐壮图时穿的是白衣白鞋,右鬓上簪的是血红的花——白色是死亡的象征,血红即刻令人联想到流血;尤其,她是“簪”了朵血红的花,吊着一队“寸把长的印坠子”……这一些都暗示着不久的将来徐壮图会被一把扁钻刺杀身亡,事实竟确实如此!

尹雪艳虽是幽的代表、死亡的化身,她超越现实、超越自然,但在我看来,她仍是有具有人性的一面。

在小说中,尹雪艳扮演的是一个“现实”的人,尽管她超越了现实,超越了自然,但她身上还是具有一些现实的人所具有的特征,例如她得吃饭,得交际。小说中更描写了她极具人性化的一面:“冬天时候,尹雪艳总把客厅里那架电暖炉移到吴经理的脚跟前,亲自奉上一盅铁观音”,“有时候讲到伤心处,宋太太会禁不住掩面而泣。‘宋家阿姐,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又能保得住一辈子享荣华,受富贵呢?’于是尹雪艳便递过热毛巾给宋太太揩面,怜悯的劝说到”,“尹雪艳把个黑丝椅垫枕到吴经理害了风湿症的背脊上,怜恤的安慰着这个命运乖谬的老人”,“尹雪艳行完礼后,却走到徐太太面前,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然后庄重的和徐太太握了一握手”。

以上四处都显示出尹雪艳具有人性光辉的一面,我不喜欢把她的这些举动想成是她耐心对众人实施的“缓刑”,成功杀死徐壮图的示威。在我看来,尹雪艳的悲悯是白先勇悲天悯人的个性在尹雪艳身上的透射,作者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有意要给她一点人性的光辉。

在《台北人》中我们可以看到白先勇的悲天悯人,而作家创作,不外乎是为了向读者传达自己的感受、体验,这导致作家在创作中会使本文话语具有心理蕴含性,并且会选择一个角色或其他来成为自己的传声筒。因此“尹雪艳”这一形象必然包含了作家丰富的心理体验,这自然包括了悲天悯人这一点。在《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被白先勇选为他的传声筒,她的“超自然”性、她所说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又能保得住一辈子享荣华,受富贵呢”等这些“神谕”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些,其实也就是高高在上的白先勇所要说的话。因此她偶尔的悲天悯人的举动,也可以被认为是作者想要做的,毕竟吴经理、宋太太、徐太太他们真的很可怜,作者不忍心看他们这样,于是便让尹雪艳偶尔给他们一些温暖,偶尔给他们一些安慰,因此尹雪艳也就具有了悲天悯人、具有人性的一面。

作者曾经这么说过:“我个人觉得我是很积极的,虽然人生有许多痛苦,有许多不可预测而叫人遗憾的事,但偶尔一下的喜悦,人性蹦出一点光辉,常使我对人生肯定,使我对人性有信仰,虽然人也有恐怖的一面,但人也有之所以为人的尊严。”由此可见,白先勇十分肯定人偶尔蹦发出来的光辉,他觉得这种偶尔蹦发出来的人性光辉具有很大的意义,这是他对人生肯定的原因,是他对人性有信仰的原因。这一切反映到小说创作中来,作者就很有可能会写恶人、坏人偶尔具有人性光辉的一面。所以尹雪艳具有人性的光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总而言之,尹雪艳是一个复杂的文学形象,作者塑造这么一个形象,是为了要证明在《台北人》的底层确实有着这么一种“一切皆空”的思想。因为尹雪艳已经超越了一个现实的人物,成为一个象征、化身,人们在她面前总无能为力,.事实上也无法反抗,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同时尹雪艳的形象能突出本小说和《台北人》今昔对比的主题。她作为一个“昔”的代表,呈现在开篇,使人一开始就能感受到众“台北人”对昔日繁华的向往。再者,从她的形象中,我们又能看到白先勇的悲天悯人,这突出表现为尹雪艳所具有的人性化的一面。

 

参考文献:

[1]白先勇.台北人[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

[2]汪景涛.台湾小说作家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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