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唐菲家
“这个女人是谁？她的照片怎么会在这？”徐飞拿起客厅的相框，看见了一张不是唐菲的照片。
“可能是她的朋友，或者是亲戚，我刚才在房间的相册也看见了她的照片。”江子山看见徐飞皱起眉头，不解的问，“怎么，有问题吗？”
“好像很面熟。”不知道为什么，徐飞对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江子山听到徐飞这么说，仔细一看也觉得很面熟。
“头，你们看什么呢？美女啊？”Sweet看见江子山和徐飞都仔细的端详着照片，也凑了上来，“怎么这个女人长得那么像俏君啊。”
听到Sweet这么说，徐飞和江子山都恍然大悟，这个女人确实长得很像俏君，但是她们又有很大的不同，她的妆容很青春艳丽，笑得也很骄傲自信，没有俏君的那种坦然平和。
“把照片拿回警局。”江子山对徐飞说，“也许对这个案子有用。”

中区警署
“不好意思，秦小姐，又麻烦你来警局一趟。”Sweet为了照顾秦雨婕的情绪，特地放慢语速，“我们已经证实了，那具尸体就是你的好朋友唐菲。”
秦雨婕倒是很平静，很冷淡地说道：“哦。”
Sweet和江子山默然半响，真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冷静，江子山接着问道：“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唐菲推迟去法国是为了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琳娜。”秦雨婕很优雅的喝了口咖啡，“艾琳娜是唐菲的姐姐，她们一个随了爸爸的姓，一个随了妈妈的姓，她们两个从小就相依为命，唐菲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姐姐，人都死了三年了，她还是放不下。”
“是不是她？”江子山将从唐菲家拿来的照片递给她。
“没错，就是她。”秦雨婕随意的看了眼，就很肯定地说，“很漂亮，对不对？记得三年前她自杀的时候还是很轰动的，你们不记得了？”
“真是可惜。”秦雨婕看见江子山他们很茫然的神情，淡淡的笑了，“不过，你们一定知道方梓琛这个名字。”
“方梓琛？你说的是方氏的董事长方梓琛？”Sweet听了大吃一惊，“关他什么事？”
“Madam，你果然不八卦嘛，琳娜三年前是方梓琛的未婚妻，后来因为方梓琛单方面提出分手，在家服安眠药自杀了。其实琳娜自己也有问题，可能是她们小时候苦日子过多了，琳娜一直想找个有钱人，后来就遇到了方梓琛，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方梓琛知道琳娜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就提出了分手。”秦雨婕开始慢慢说起来，“不过唐菲一直都不肯接受琳娜自杀的事实，她还告诉我，方梓琛说过，他和琳娜分手并不是因为琳娜的原因，而是方梓琛一直在把琳娜当作另一个人的替身。所以唐菲一直很恨这个女人，也一直想找到这个女人，这次她推迟去法国就是她遇见了这个女人，据她说两个人长得真的很像。”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江子山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到唐菲叫那个女人叫什么Quin。”
“Quin？不会是俏君吧。”连Sweet都猜到了，“真的有可能，那张照片真的很像俏君，而且Ray喜欢俏君也有很多年了，他们最近又才结婚。”
“什么，方梓琛回香港了？还和别人结了婚？”秦雨婕自嘲的摇了摇头，“三年前他离开香港，我还以为他会内疚一辈子，没想到……看来我两年没回香港，真是和这里脱节了。”
“山哥。”韩国仁敲门走进来，“徐飞和张Sir刚从唐菲工作的商场回来，现在在会议室等你，好像有些发现。”
“那好，国仁，这里交给你和Sweet了。”
江子山站起身走了出来，韩国仁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看徐飞的脸色，好像不对劲。”
“我知道了。”江子山心中的不安渐渐确定，“我先过去看看。”

“张Sir。”江子山推开会议室的门，邱彼得也在，“邱Sir，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看。”邱彼得打开电视机，“这是唐菲工作商场四个月前的闭路电视录影带。”
“俏君和Man。”江子山看见录像里唐菲和俏君争执得很厉害，“真的是俏君？”
徐飞一听紧张了：“怎么？你那边也有情况。”
“恩。”江子山点点头，“刚才秦雨婕做笔录时提到唐菲有个姐姐叫艾琳娜，三年前和方梓琛在一起，后来因为方梓琛要分手就在家服安眠药自杀了，据说方梓琛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才和她分手的，唐菲就把她姐姐的死全部推到那个女人身上，这次唐菲推迟去法国就是因为她找到了这个女人。”
“你是说那个女人就是Miss Woo。”张大勇看了看徐飞的脸色，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江子山默认，邱彼得点点头说道：“那就没错，根据唐菲的同事所说，当时唐菲口口声声的说Miss Woo是杀人凶手，还说不会放过她，而且最巧的是，唐菲遇见Miss Woo的第二天对她的同事说，晚上要去找那个女人，接着晚上她就被人杀了，因为她之前就已经请了长假要去法国，所以她的同事也就没在意。要是没没猜错的话，她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Miss Woo。”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徐飞气愤的看着他们，“啊？你们是在怀疑俏君？你们怎么可以怀疑她？”徐飞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在荒岛发生凶案俏君被怀疑的时候，她那种失望愤怒的眼神，“谁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可以不相信我。”
“徐飞。”江子山示意他不要冲动，“我们只是在分析案情，一切蛛丝马迹我们都不能放过。况且俏君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嘛。”
“是啊，徐飞。”邱彼得手插口袋，“这件案子很重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要是再这么感情用事，我就只好不让你再查下去了。”
“我明白了。”徐飞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那好，我现在就和张Sir去俏君那里看看有没有线索。”子山拍了拍徐飞的肩膀，“放心吧。”

(七十九)

“文老师。”一个小男生阿亮拿着一个纸飞机跑到Man的身边，“文老师，你纸飞机折的好好，可以飞得很远很远。”
“是吗？”Man摸了摸他的头，拿过他的纸飞机，认真的看起来，“其实是个哥哥教老师折的。”
“是那个带糖给我们吃的哥哥吗？”阿亮一脸天真的看着Man。
“是啊。”Man突然想起Ray的爽约，心里有点淡淡的失望，是什么事让他突然改变计划呢？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Man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乎Ray说过的话，懊恼的将手中的纸飞机飞了出去。纸飞机悠悠的在空中兜转，最后掉落在一个人的脚边。
Man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声音不受控制的轻声喊出：“Ray。”
Ray捡起地上的纸飞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到Man的身边：“我来了。”

“请坐。”俏君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不好意思，今天只有白开水。”
“我本来是想亲自将胶卷还给方先生的，不过正好来你这就给你了。”江子山和张大勇来到俏君的办公室，顺便将胶卷还给了她。
“没关系，正好他这几天出国了。”俏君想起Ray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心中微微有点担心，但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情绪，看到江子山身边的张大勇，笑着说，“不过，我想，今天你和张Sir一起过来，一定是还有其他事找我吧。”
“Miss Woo果然很聪明。”张大勇笑了，这个女人能融化徐飞那座冰山，想必是个不简单的女人，“那我就明说了，我们B组现在和江Sir那组一起查一个案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叫唐菲，是本案的一个死者。”
俏君接过张大勇手中的照片，仔细的看了看：“有点面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那这个人呢。”江子山也拿出一张照片给她，“她是死者的姐姐，叫艾琳娜，英文名字是Alina。”
“Alina。”俏君听到这个名字暗暗吃了一惊，“是她？”
“你认识她？”
“不认识。”俏君放下手中的照片，“不过我听Ray提起过她，她曾经是Ray的未婚妻，不过后来和Ray分手后就自杀了。”
张大勇收起照片：“你知不知道方梓琛当时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我听Ray说是性格不合，真正相处下来才发现不合适。”俏君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有点不安，刚才看见照片Alina的长相时，脑海中有些奇怪的想法。
张大勇和江子山互看了一眼，继续问道：“可是我们根据唐菲好朋友的笔录，方梓琛当时要分手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他一直只是把艾琳娜当作是她的替身而已，Miss Woo，你应该明白这个女人是谁吧。”
俏君听了这个答案心中一惊，说实话，刚才自己也有这种猜测，但是没有想到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不仅愧对Ray，还对不起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江子山见俏君沉默不语，明白她肯定是不知情的：“俏君，我们刚才查看了唐菲工作商场的闭路电视，发现她在四个月前，也就是七月二号，曾经和你发生过争执，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还有Man在场。”
“原来是她？我记起来了。”俏君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她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恨意，“怎么，她被人杀了吗？”
“没错。”张大勇渐渐把话引入正题，“她在和你发生争执的第二天晚上就被人杀了，据她同事所说，她那天晚上应该会去找你。”
“可是我后来一直都没见过她。”俏君明白了张大勇话里的意思，“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
“俏君，我们并不是怀疑你。”江子山说，“希望你能明白这是我们的职责。”
“Sorry，我知道了。”俏君理解的点点头，也会刚才的不理智感到抱歉。
张大勇看见她随和的笑容，也暗暗钦佩她的为人，真的很少有人像她这样从容，处事不惊，张大勇继续问道：“Miss Woo，你能不能告诉我案发当天，也就是本年的七月三号你在哪？”
七月三号，俏君听到这个日期愣住了，这个日子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是她一辈子不想再记起的，她抬起头看了眼江子山，江子山也突然记起那天晚上她在哪里，微微皱了皱眉，这应该怎么说呢？这可是她一直拼命死守的秘密。
俏君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用很随意的口吻说道：“那天我胃不舒服，我晚上应该在家休息，记得那几天我还请了几天病假。”
“知道了。”张大勇看了眼江子山，示意他可以结束了，“那就这样吧，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俏君站起身，“我送你们出去。”
江子山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俏君知道那是叫她不要担心，他会尊重她的说法，这个秘密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Ray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山丘上，他没想到现在自己还有心情欣赏黄昏。Man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身的落寞，Man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词能用在向来自信不羁的方梓琛身上吗？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Man走到Ray的身边坐下，她感觉到他这次突然来云南是有原因的，应该和俏君有关吧。
“没事。”Ray随意得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我只是觉得这里跟香港很不一样，让人的心可以沉静下来，很舒服。”
“其实一个人的心是否沉静，最关键的在乎自己。”Man知道方梓琛是有心事的，但就是不愿说出来，“我以前也总是喜欢钻牛角尖，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早就该放手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也许我们一直都被自己心中的欲望所蒙蔽了，有些事情其实已经放下了，但是我们却不自知。”
Ray面无表情的听着Man若有所指的话，但是心里泛起了涟漪，也许自己从未试过去放下这段感情，连后来的女朋友都只是Quin的替身，或许只要自己努力，自己看开，自己是可以放下的。

(八十)

“少奶奶，你回来了。”金姐看见俏君回到家，连忙上前接过她的包，对于这个少奶奶，她是相当有好感的，人又大方对人又好，“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
“谢谢。”俏君走到餐桌旁，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问金姐，“今天少爷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没有。”对于这一点金姐也很奇怪，少爷已经出国两天了，却一个电话也没打回家，按道理是不会这样的。
“知道了。”俏君浅浅的笑了，坐下开始吃饭，又想起今天下午子山和张大勇来办公室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俏君心里有点焦虑，仿佛这个秘密守不了多久了。
“少奶奶。”金姐突然打断了俏君的思绪。
“啊。”俏君抬起头，“怎么了？”
金姐走到她身边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下午太太来电话了，说她现在在罗马很好，还问到你和少爷好不好。”
“是吗？”俏君想到宋秀芹对自己和Ray关系的误解，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很好咯，不过我说少爷昨天出国办公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少奶奶，我没说错话吧。”
“没有。”俏君拉开身边的椅子，“金姐，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金姐很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们做下人的，这样不好。”
“没关系。”俏君站起来把金姐拉过坐下，“反正今晚就我们两个在家。”

“我都说不会关Miss Woo的事的。”芝兰看着手中的资料，“喏，警署这边也证明了Miss Woo当时请了三天病假，从七月三号下午到五号，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后来去Miss Woo家里吃饭，Man也提过Miss Woo那几天的身体不舒服。”
“可是案子到了现在又没头绪了。”添海一筹莫展的看着面前的文件。
“没关系，再完美的犯案也会有破绽的。”江子山安慰他士气低落的属下，走回办公室前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徐飞，幸好还能瞒住他。
七月三号，怎么这个日期这么熟悉，徐飞大脑迅速的搜索，虽然已经证实了俏君是无辜的，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安。对了，七月三号，就是俏君把芊芊从保利剧院救出的那天。等等，我记得后来陈辉说过那天晚上他去找过俏君，可是她不在家，俏君当时是说警署有事，没有回家。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现在说的不一样，到底七月三号发生了什么事？
“飞哥。”芝兰看见徐飞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下次再见。”俏君送一个病人出去，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徐飞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眼神很复杂的看着自己。
“武小姐，我先走了。”那个病人一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就知道他和武小姐的关系不简单，于是识趣的走开了。
“Miss Woo！”跟着跑过来的Cindy很懊恼的看着俏君，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拦不住这个徐Sir，“徐Sir他没有预约，可是……”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徐飞自己还不了解嘛，永远不按常理出牌，俏君转身走进房间，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徐飞这么急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徐飞一把把俏君拉向自己的怀里：“你七月三号晚上去哪了？”
“这个问题昨天子山和张Sir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俏君挣脱开徐飞，心虚的避开徐飞的眼神，“我那天胃不舒服，整晚都呆在家里。”
“你骗人。”徐飞走到俏君面前，握着她的肩膀，直直的盯着她，“你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在家。”
“你……”俏君有点心慌的看着徐飞，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在家，是子山吗？是子山告诉他的吗？不会的，子山不是那种人，俏君迅速恢复了自己镇定的神情，“我没骗你，我那天确实在家。”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徐飞心痛的看着俏君，为什么她不跟他说实话，到底什么是真相，“你还记得陈辉吧，忠伯的女婿，他说过他七月三号那天晚上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家，你后来说是警署有事所以整晚没回家，你当时明明就已经请了假了，为什么还在警署加班？你说，你是不是在说谎？”
俏君被徐飞问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几个月前的一个借口会成为现在的破绽，只有无奈的说了句：“你信不信我？如果你信我，就不要再追究我那天晚上到底在哪，总之我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我相信你，我尊重你的决定，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为什么你却不相信我，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徐飞无力的放开俏君，为什么到现在她还不肯说实话，到底她在隐瞒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被她信任吗？
“徐飞。”张大勇的声音突然响起，徐飞和俏君有点愕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刚才太疏忽了，忘记关上房门，看到张大勇和李忠义的神情，他们明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们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我们只是来找曾Sir的，没想到……”李忠义为他们的行为解释，“不过，徐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徇私。”
“忠义。”张大勇制止李忠义说下去，走到俏君的面前，“不好意思，Miss Woo，我想你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我知道。”俏君淡然的点点头，眼神落在徐飞身上，徐飞有点自责的看着她，他知道是他的冲动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而俏君也知道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八十一)

“徐飞，你是怎么回事？”邱彼得在办公室里气得团团转，“我早就叫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现在还弄个知情不报，你让我怎么对别人交代。”
邱彼得见徐飞对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反应，没辙了：“这样吧，这个案子你暂时别管了，等到证实和Miss Woo没有关系了，你再回来复职。”
徐飞一声不响的走出邱Sir办公室，看见等在外面的江子山：“怎么样，邱Sir说些什么？”
“叫我暂时别插手这件案子。”徐飞的视线穿过江子山，一直盯着口供房。
“放心吧，这里还有我呢。”江子山拍拍徐飞，示意他不要担心。
江子山走进口供房隔壁的房间，口供房内，张大勇和李忠义正在在给俏君录口供。
“Miss Woo，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给假口供。”虽然直觉让张大勇相信面前这个女人是无辜的，但是还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撒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知法犯法。”
“不是，不是我撒谎。”俏君很平静地说，“只是，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那你现在记起来，你那晚究竟在哪吗？”
俏君盯着手中的杯子沉默着，江子山心里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她会说吗？这对她而言是个永不想揭开的伤疤。俏君沉默许久，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张大勇：“我那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呆在仁爱医院，第二天才出院的，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我们会查的。”李忠义合起笔录，“不过你要等我们证实后才能走。”
江子山走出房间，刚好撞见Sweet，Sweet焦急的问他：“怎么样，俏君没事吧，我刚知道飞哥不能查这件案子，怎么会这么严重？”
“没事，只是时间太久俏君记不得了，现在已经找到证据了。”江子山知道接下来的事要等他善后了。
“江Sir。”张大勇和李忠义从口供房走出来，“我们现在要去仁爱医院。”
“我也要去。”Sweet连忙自告奋勇，她想早点还俏君一个清白。
“你？算了吧。”李忠义连忙否定，“你跟Miss Woo这么熟，难保你会不成为第二个徐飞。”
“我。”Sweet被气得又羞又恼，没错，自己是存有私心，但是自己也绝对不会做违法的事。
“这样吧。”江子山知道因为徐飞，B队的人对他们A队的人都心存顾忌，“张Sir，我和你去，毕竟这件案子是我们两个组负责的。”
“勇哥。”
张大勇抬起手阻止忠义说下去，他看着江子山，虽然交往不多，但是直觉认为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江Sir。”张大勇一边开车一边看向身边的江子山，“你执意要和我一起来，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么简单吧。”
“张Sir果然明察秋毫。”江子山露出欣赏的微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真相是不是很重要。”
“作为警察，真相对于我们当然是最重要的。”张大勇不理解江子山为什么这么问。
江子山接着说下去：“如果真相会伤害到一些人，那你是否还会执着？”
张大勇明白江子山的话里有话：“江Sir，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其实那天是我送俏君进医院的，第二天也是我接她出院的。”
“什么？那你早就知道Miss Woo说谎了。”张大勇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子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今天执意要跟你来的原因。”江子山很认真的说道，“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一会到了医院，不管你发现真相是什么，回去都说俏君是胃病住院一天。”

刚接到邱Sir的电话，徐飞就一下子冲回A队办公室，他这一下午可是过的心神不宁：“怎么样？我接到邱Sir的电话，说已经查出跟俏君没有关系了。”
“是啊。”Sweet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俏君那天胃痛，在仁爱医院住了一天，头跟张Sir刚查完回来，已经证实了，现在正在邱Sir办公室汇报呢。”
“徐飞，你也就不要担心了。”添海也走过来用文件敲了敲徐飞的胸膛，这下子他们A队的人也不用受B队的歧视了。“一会头汇报完，Miss Woo就可以走了。”
胃痛？不对，如果只是胃痛，俏君不会一直这么苦苦隐瞒。仁爱医院？等等，七月三号那天，芊芊也是住进仁爱医院，那几天我也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
“飞哥。”Sweet莫名其妙的看着刚回来又跑出去的徐飞，真是个怪人。
“Miss Woo，你可以走了。”李忠义走进房间叫俏君，“刚才江Sir和张Sir已经去医院证实了，你七月三号晚上确实留院一天。”
李忠义刚走进来的时候，俏君心里很紧张，不知道事情有没有曝光，张大勇看见她担心的表情，走上前对她说：“Miss Woo，你胃不舒服住院这件事怎么也会忘记，要是我吃点药打个针都会记得。”
俏君有点吃惊的看着张大勇，又求助的看向他身后的江子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子山对她微微点头致意，俏君明白了，给了他一个感谢的微笑：“那我先走了。”
张大勇看着俏君潇洒坚强的背影，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心生敬佩。“那个孩子是不是徐飞的？”虽然江子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也体会到为什么他们不惜做假口供也要守住这个秘密的苦心。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徐飞那么冷酷的人会爱上她，而江子山这么冷静的人也会不计后果的帮她，她真的不简单。
“谢谢你。”江子山走到张大勇面前，伸出了手，他一直都相信这个男人和他是一路的，事实证明果然没有信错人。
张大勇大力的握住江子山的手：“值得。”